殺手,這是自人類誕生以來就存在的一個古老職業,一直被賦予神秘的色彩。有殺手就有組織,有組織就有市場,這個市場競爭激烈,它叫做世界。
這裡殘酷無情且充滿着血腥。
這裡從不缺新鮮,不缺,不缺殘忍,不缺刺激,不缺陰謀詭計。
神控。這是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
旗下部門衆多,分情報部、後勤部、任務部、經紀人部等二十幾個部門。等級制度相當之森嚴,旗下所有殺手全部按照爲組織的榮譽和貢獻提供多少來區分:s級,a級,b級,c級,d級。
s級最高。
凡是等級低的人無權干涉上級,更無權越級上報,全是單線聯繫,一切都得按程序走,上級也有權對下級無條件生殺,上級死了,下級替補,就像一個龐大的金字塔。一切皆由最頂端核心操控層決策,而那個核心操控層又僅被神控老闆一人統治。
爲了保證這核心決策層的安全,不被以下犯上的人挑釁,神控老闆特意訓練了一批實力超羣的捍衛決策層的安危。所以就算下面的人一級一級殺上來,也休想踏入決策層。這樣一來,整個神控都將牢牢的掌控在神控老闆手裡。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國際刑警組織拿神控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原因所在。因爲這神控組織裡的人除了決策層,其餘全是單線聯繫,互不相識,想要對神控帝國不利,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只得一級一級往上走,就算走到了最高處,也會被決策層所攔下,還要面對下面的人對你進行挑釁。當真是一個弱肉強食打怪升級的好體系。爲了這個等級,爲了榮譽,爲了爬得更高,這些白癡就會以自己的生命捍衛神控帝國的存在。毀都毀不掉。
而這套無堅不摧的制度又是一個人稱再世諸葛的人提出來並實現的,這個人很神秘,沒有人知道此人的來歷,如今是神控裡面的軍師。也可以說是這個組織的二號人物。
夜幕降臨,神控總部!
清冷月光下,看似平靜、實則戒備森嚴的一座黑森森的莊園內,一間亮着燈光的房中播放着一首放空心靈的純音樂,節奏很慢,慢得都能將人催眠。時不時有着輕輕的水聲,尋着水聲可見看見一扇掛着珠簾的拱門,門後是一塊古風古韻的屏風,屏風上掛着一個女人的衣服,屏風後面有着陣陣水氣上升。
有個女人在洗澡。
水霧繚繞的屏風後面擱放着一個白色的大浴缸,浴缸裡灑着不同顏色且不同季節的花瓣,這些花瓣經過熱水的浸泡化作水蒸氣上升,將整個房間都籠上了一層異香。
伴隨着節奏輕慢的音樂,她的容顏在水霧中亦真亦幻看不真切,隱約可見她躺臥浴缸裡,冰肌玉骨般光滑的雙臂分別擱放在浴缸沿上,白玉般的幼嫩肌膚,此刻因熱氣蒸騰而微微泛紅。忽然,有輕輕的腳步聲傳進了她的耳中,讓她靈敏的耳朵跟着牽動了一下。
來者站在珠簾外,仔細看,這是一個女人,一個酷裝打扮的女人,皮衣皮褲,扎着高高的馬尾。
“陌。”屏風後面的她語氣平緩。
珠簾外面的她應了一聲,望了一眼屏風後面的主子,她恭敬地說:“已經查到了。您沒有看錯,他確實是一個私家偵探。”
說着話,她就打開了手裡拿着的這份文件夾,照着上面念:“秦白,現年二十四歲半,出身w市一個農村家庭,上面有一個已婚的姐,18歲那年以全市名的優異成績考上a市財經大學,進入大學第一年寒假認識了他的師父劉國棟,從此一邊上學一邊兼職做偵探。幾年下來大大小小接過上百個案子,無一失手,人稱小白龍。大學畢業後因爲兩件震驚全國的大案而被兩次被全國人民熟知,一躍成爲家喻戶曉的神探。半年前突然出國,遊走多個國家,每一個國家待的時間不超過十天,直到離開韓國前往加拿大被我們遇上。”
秦白資料在短時間內被查得一清二楚。
屏風後面的她聽完後沒有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她提醒道:“感情經歷。”
珠簾外面的陌聽着這句話,她看了一眼文件上面的簡單介紹,沉了口氣說:“未婚,無感情經歷。”
秦白確實沒有感情經歷,因爲他都沒有談過,當然和九月還是談過,只是和九月這段感情從表白到分手,不超過二十天,其中還有十幾天分隔兩地,所以這段感情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這樣優秀的一個人,竟無感情經歷,是眼光高還是性取向出了問題……”屏風後面的她是在問陌,又似在自言自語。
“他爲何突然出國?”屏風後面的她問了這個問題。在她看來,秦白成爲神探,加上年紀輕輕,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間,怎麼可能放棄人生中的黃金時間而選擇出國,其中必有緣故。
“具體不清楚。但應該和一段可有可無的感情有關。”
“感情?”屏風後面的她似乎鄒起了眉,對陌的回答表示隱約不滿:“不是說無感情經歷嗎。”
聽主人的語氣變了,陌心裡一緊,趕緊回答:“有一段感情,據調查得知,有一個叫紀純的女孩和秦白關係密切,從他們曾經的通話記錄來看,應該是男女朋友,但這段關係僅僅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天,甚至從某些跡象表明,他們原本是打算一起出國,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兩人突然分道揚鑣,只剩下秦白一人出國。所以對於這段感情,判斷爲可有可無,是秦白玩玩心態下延伸的逢場作戲。”
對於陌收集的情報分析,秦白要是聽到,肯定會給她一腳,尼瑪秦白明明是真愛好吧,到你這裡居然變成了逢場作戲,還玩玩心態,我擦。
當然,陌既然這樣分析,是有她的理由,因爲情報中提到了秦白從小到大的所有事蹟,比如小時候是村裡的霸痞,是孩子王,一幫小孩在村裡偷雞摸狗,偷看寡婦洗澡,上了學後也不安分,常常偷窺女生上廁所,或者偷摸偷親女同學,以至於大學時有個外號秦叫獸。從這些已經能判斷這秦白表面衣冠楚楚,實則一個猥瑣下流的人,試問這樣的人對別人會動真心?
“情報不對。”屏風後面的她斬釘截鐵。
陌在珠簾外面怔了一下,她看了看手裡的文件,沒有錯啊,她望着珠簾後面的屏風,下一秒撲通一聲單腿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說:“陌若有半點謊話,甘願領死。”
“情報不對,不關你的事。”
“什麼?”陌迷惑了。
“世上很多事都會矇蔽人的雙眼,乃至人心。”屏風後面的她幽幽的說,她向來看人很準,雖然只和秦白見過一面,但足夠讓她初步瞭解秦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絕不會是一個猥瑣下流的流氓。從另外一個角度也可以證實,神探,既然是家喻戶曉的神探,那麼就會知道自己的形象很重要,絕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也絕不會給人不好的印象,因爲那是在毀他自己。所以這秦白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矛盾的人身上往往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她喜歡秘密,她生來就愛挑戰秘密,此時此刻她對秦白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陌這個時候完全猜不透主人的心思,因爲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見過主人對誰這麼關心過。一時間,她好奇的問:“現在要如何對待這秦白?”
沉默,屏風後面的她似乎在思考。
“這只是一件小事,一件小事,明白嗎?”最後三個字意味深長。
陌有點反應不過來主子的話中意思,什麼叫一件小事?難道主子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管?或者這秦白不值得管?不管是什麼,主子的意思應該是讓自己不要插手。對此,陌應道:“明白。”
轉眼,一個涼亭中。
清冷月光下,涼亭四周很安靜,在涼亭裡有一張石桌,桌上放着一個棋盤,棋盤上落有很多白子和黑子,左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他沒有右臂,右臂在曾經的歲月中被人砍斷。
右邊坐的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坐姿端雅,肩頭披着白色披風,臉上還蒙着白色面紗,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據說整個神控上下,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就連老闆都沒有見過,不知面紗之下是一張傾顏還是奇醜無比。她就是這個殺手組織裡的軍師,人稱再世女諸葛,也是神控裡的2號人物。
她手拿一把羽扇,在身前輕輕搖扇了兩下,感受到一陣清風,她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說:“老闆不必過濾,現如今黑暗世界還亂不起來,短時間沒有我在,神控還是神控。”
老闆噢了一聲,饒有興趣的望着軍師:“自從南宮軍師你加入我神控,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不知道何時歸來的出行計劃,很好奇南宮軍師你這一走所謂何事?應該對軍師很重要吧?”
軍師的容顏在面紗下一笑,並未回答,她站起了身來,來到涼亭邊上,擡眼望向迷人的,她背對着老闆,一字一句的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宿命,我也不例外。”
身後的老闆沒有說話,因爲這些年經歷已告訴了他,人不得不信命。
不知過了多久,輕搖着羽扇望着星辰的她微微側頭,對身後的老闆不急不慢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我離開之後,希望老闆對待眼下不明朗的黑暗局面遵循三點:不主動,不積極,不參與,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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