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應該不是來消遣我的,說點什麼實際的吧。”林義龍說道。
“我想回到你身邊。”凱蒂說道。
“這不可能。”林義龍拒絕了,“這不可能是你來找我的理由。另外,我不可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我沒說謊!我發誓!”凱蒂低聲叫到,“我知道你正在暗中洽購塔爾波特港鋼廠的股權,我希望能加入到這其中的併購團隊中。”
“沒有的事兒。”林義龍說道,“我現在只是一個住在南威爾士的農民而已,沒什麼事兒的時候玩玩遊戲,看看電影,頂多會跟我曾經的同學一起合夥開事務所,我從來沒搞過金融業務,更是對鋼鐵行業一無所知。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在謀求收購塔爾波特港鋼廠股權,我爲什麼要安排你在我的投資團隊中呢?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們之間的信賴關係從哪兒來?
“最後,我不認爲你現在的商業或者法律能力能達到進入我投資團隊的要求。”林義龍這樣總結道。
隔間另一邊,納迪亞和薇拉差點驚訝地叫出聲。
“我認爲,你最後談及能力的問題,並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凱蒂非常有自信地回答道,“你的負責談判的合夥人,亞歷克斯-格溫特先生.....“
“我很驚訝,你能知道這麼多。”林義龍讚歎道,“是不是意味着艾倫-賓漢姆頓代理了控制塔爾波特鋼鐵的塔塔鋼鐵處理的這樁交易呢?”
“我承認是的。”凱蒂回答道,“剛開始我作爲初級助理,並不熟悉你的合夥人和同學的名字,直到我看到了你的併購投資的名字Cwmdoncin資本。Cwm在威爾士語的意思是峽谷,Don的意思是向着,Cin是臺地的意思,如果考慮威爾士語連起來的意思就是“山谷間臺地”。正好跟你說過的新房子的地形吻合。”
“很有意思的推測,請說下去。”林義龍示意凱蒂繼續。
“亞歷克斯-格溫特.....”凱蒂按照她的節奏,剛說了一個名字。
“你是不是落下了什麼?”又一次讓林義龍打斷了。
“好吧,是亞歷克斯-ap-格溫特先生,雖然是你的同學,也跟你一樣畢業於威爾士大學卡迪夫學院,但他的本行是金融合規。儘管他確實也有一定的企業併購的經驗,那都是小產業,比如服裝店、餐館和冷飲店類似的,他並不具備大型資本商業併購的能力。”凱蒂冷靜地說道,“所以,兩邊結合,我推斷出是你在併購案的後面給你的這些同學下指示,而且也只有你有這個資本運營能力。假如我知道了這些,是不是能說服你打消關於你對我在併購案中能力不足的顧慮?”
“好吧,讓你找到了這些,就算在能力那一條說服我了。”林義龍一邊吃烤肉,一邊聽着凱蒂的發言,感覺有些不對,他一直都在考慮應對策略,“但你怎麼說服我關於忠誠問題呢?”
“我知道這些事,卻沒告訴戴維斯先生,能不能算忠誠呢?”凱蒂問道,然而她立即意識到她作繭自縛了。
“你說呢?”林義龍看着凱蒂的反應,嘲諷地問道。
假如凱蒂沒告訴戴維斯她的推測,那就違反了律師的誠實信用原則,當然對僱主不忠誠。
“你因爲這件事來見我,就已經不忠誠了。我想這一點你也明白,我愚蠢的小貓咪。”林義龍繼續保持微笑,“不過,假如你認爲對我的忠誠高於對法律對法律職業的忠誠,倒是也能在我看來說得通。我現在的情況是,並不認爲你那是單方離去是對我的忠誠的表現。”
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是而已。她有些失神地盯着林義龍,自言自語道:“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向我證明你對我的忠誠。”林義龍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你能向我證明,你幾個月前的離開,我就可以理解爲小貓出去玩,玩得瘋了一點,所以,爲了再次讓小貓走失,只能給貓頸繫上鈴鐺了。
“或許,你邀我來真正的目的是想用自己的推測來威脅我爲你提供一些內部的消息促成交易或者只是過來單純地來找我確認你的推測,提升你在戴維斯面前的印象吧。我嘛,雖然很懶很懶,但該做的功課我還是早就做了的。別忘了,我也曾是艾倫-賓漢姆頓的高級助理,只不過塔塔鋼鐵的那些人並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已。當你決定不向艾倫-賓漢姆頓提出迴避今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過頭了。
“假如你好好地呆着,只完成自己的工作,是可以過關的。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說呢,如果不自作聰明,經驗再豐富一點,還真有可能這次矇混過關。嗯,就這樣。
凱蒂表情十分沮喪,她其實已經取得她想要的信息,但僅僅是不謹慎的一句話,葬送了之前所有努力。
“服從我一切命令,理解我的所有要求,你懂我說的意思。”林義龍說道。
“那現在呢?”凱蒂問道。
“把這個戴上。”林義龍道,然後扔出來一個木盒,裡面並不是凱蒂曾經的那串樸素的鑽石項鍊,而是一個屈辱的金屬項圈。
“這......”凱蒂氣得顫抖地盯着林義龍,“在這裡?”
“是的,有什麼疑問麼!?”林義龍毫無聲調變化地說道,“看來,你需要一下示範。納迪亞。”
聽到林義龍的召喚,納迪亞打開隔間門。
“給她做個榜樣,告訴她什麼叫忠誠。”林義龍冷冷地說道。
不顧及凱蒂被嚇得無神的樣子,納迪亞很快按照林義龍的指示,戴上了項圈。
“我是納迪亞,我們曾經......見過面的。”納迪亞本來想說另外一個意思,被林義龍盯了一下,重整了語言。
“薇拉!”林義龍把薇拉也叫進隔間,重複了納迪亞的順服。
“看到沒有,不做到這一點就不要說能夠獻出忠誠和馴服。”林義龍一邊示意耶昂姐妹離開,一邊看着凱蒂,“你可以回去考慮考慮,考慮清楚後到威爾士去找我。如果你願意回來,我歡迎,但你必須爲之前離去做出解釋並接受懲罰;如果你不願意回來,我就當我們今天下午的見面沒發生過,你也什麼也不做;最後如果你向戴維斯報告你的發現,嗯,我會向律師公會檢舉我曾經僱主的員工不職業,私下會見當事人,把艾倫-賓漢姆頓撤出整個案件並申請執業保險賠償——我想我們都不願意這種狀況發生,是不是?”
隨即,林義龍離開包間,向早已熟悉的老闆娘點點頭,但沒有支付老闆娘遞來的賬單,指了指自己出來的那個包間,離開了餐廳。
“剛纔真是抱歉。”林義龍一出門就向已經等在門口的納迪亞和薇拉鞠躬致謝,“讓你們受委屈了。”
“這是我們的本分。”納迪亞說道,“我和薇拉,完全信任你,願意服從你的一切決定。”
“感謝你們的理解。”林義龍踮起腳尖,親吻了納迪亞,又吻了薇拉,“你認爲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義龍,在作出判斷之前,我想知道,她剛纔推測的都是真的麼?”納迪亞看着林義龍,認真地問道。
“跟真相差得遠着呢,但只不過思路沒錯。”林義龍說道。
“那我能知道你有多少身家麼?”納迪亞看着林義龍。
“只能過目。”林義龍小聲說道,然後看着一旁不做表態的薇拉,“不過一旦你們知道了,在我這裡就不再有自由獨立的選項了,你們真想知道?”
“是的,我和姐姐都明白。我們早就沒法離開你了。要不然也不會像剛纔那樣無條件地服從。”薇拉麪頰紅到發燒,低着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