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宇宙間的任何物質都是守恆的。物質不會消失也不會產生,只能由一種物質轉化成另一種物質。
一般來說,從者的戰鬥會消耗御主和自身的魔力,魔力再化爲戰鬥力釋放出來,這也是一個轉換的過程。
然而瑪修在進行戰鬥之後,身爲其御主的劉遠的魔力卻並沒有被消耗,瑪修自身消耗的魔力也微乎其微。說明瑪修不是不曾用魔力增幅身體性能,就是劉遠和瑪修的魔力恢復能力異於常人。
第一種可能達芬奇直接否決了,因爲她瞭解瑪修,她不是那種吝嗇於使用魔力的人。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很有限了,這也是達芬奇對劉遠抱有疑問的根源。
他的魔力是從哪來的?或者說,他爲什麼消耗的魔力比別人少,甚至根本沒有消耗?
這個問題暫時得不到答案,也很令人匪夷所思,因此達芬奇不打算現在就說出來。在她看來,讓羅瑪尼擔任代理所長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再讓他操心一些霧裡看花的猜測,顯然沒有必要。
而就在管制室那頭陷入安靜的時候,劉遠等人也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來到了靠水岸的一條人行道上,從這裡往斜右側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座紅色的大橋。
那座跨過水麪的微拱形大橋,恐怕所有對fate作品感興趣的玩家和看客看到都會覺得很眼熟。
這座橋就是在fate zero中頻頻出現的東木大橋,亞歷山大大帝和英雄王金閃閃就在這上面決一死戰,在fate stay night裡也有短暫的出現,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名場景了。
就在劉遠擡頭瞻仰聖地的時候,奧爾加瑪麗卻不長眼的湊過來找茬。
“你看什麼呢!眼睛給我放在四周,敵人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奧爾加瑪麗一隻手插着腰對劉遠訓斥道,“就算有羅瑪尼監控着,但這裡可是特異點,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真是的,憑什麼我還要跟保姆一樣照顧新人,如果是其他選中的御主適任者,不用我說肯定也知道怎麼做吧.......”
“是是是,A組牛批,迦勒底牛批。”劉遠敷衍的連連點頭,在心裡嘆了口氣。
同行了一路,他也差不多知道該怎麼應對奧爾加瑪麗的脾氣了。總的來說,只要順着她的意思走,就不會遭到過多的刁難,但若是跟她對着幹,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這隻有傲沒有嬌的倔脾氣,羅曼說她是孩子還真沒有錯。若是不看外形,劉遠都以爲自己在跟一個看誰都不爽的初中二年級的熊孩子對話。
跟小孩子慪氣可不是什麼成熟的舉動,劉遠自認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不想讓瑪修和羅曼看笑話,因此這一路過來都在壓抑着自己的脾氣,儘量忍讓。
然而奧爾加瑪麗似乎並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一有由頭就出聲說教和抱怨,也不知道是看他哪裡不滿了.......也可能是看哪裡都不滿吧。
像奧爾加瑪麗這種在上流社會生活的人,看人基本先看姓氏,然後纔看他的資質和能力。至於劉遠這種既沒有高貴身份又沒有身爲魔術師的能力的‘底層庶民’,平日裡怕是連看一眼都欠俸,更別提是作爲部下,奧爾加瑪麗不抱怨才讓人覺得奇怪。
“哪怕隔着顯示器也能感受到這種緊張感,所長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開心呢。”羅曼醫生的聲音通過瑪修手腕上的通訊手環傳出來。
劉遠看着走在前面幾乎脫離了隊伍的奧爾加瑪麗,撇了撇嘴:“迦勒底的魔術師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羅曼汗顏道:“請不要對迦勒底有什麼誤解,雖然我也承認這邊的魔術師確實有很多怪脾氣.......”
“迦勒底是爲了人類存在的延續而創立的觀測、研究機構,雖說是個學術性很重的地方,但由於其事務的重要性,內部規定與軍紀無異,具備嚴格的規定和嚴厲的處罰條例。”瑪修也側過頭來,開口說道,“所長的暴脾氣反倒算好的,她可以隨意的將看不順眼的員工辭退,但並不是真的壞人,不會像魔鬼教官那樣肆意折磨部下.......當然,由於所長的那個脾氣,對迦勒底的人來說好像也不是什麼正面角色.......抱歉,Mater,我只是想緩和一下兩位的關係,但現在我自己也有些混亂了。”
瑪修臉色微紅的低了低頭。
劉遠對瑪修的直率感到有趣:“沒關係,反正事到如今我對那個人的印象已經降無可降了。”
說罷,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但很快,羅曼忽然又開口說道:“其實所長會這麼神經質也是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奧爾加瑪麗的立場很複雜。她原本和瑪修一樣都是御主候補之一,但三年前,前所長,也就是瑪麗(簡稱)的父親去世,還是學生的她在之後繼承了迦勒底。”
“在登上所長之位後,瑪麗每天都過得很緊張,畢竟她是以阿尼姆斯菲亞現任家主的身份孤身一人撐起了家族,不能讓人瞧不起阿尼姆斯菲亞家的念頭想必時時刻刻都在折磨着她。”羅曼說道,“光是要維持迦勒底的正常運作,瑪麗就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但就在這種時候,迦勒底亞斯突然出現了異常,原本能觀測到的百年後的未來突然看不見了,協會和贊助商的責備聲排山倒海的壓過來。‘儘早收拾事態’,這是外界賦予她的命令。”
羅曼說完,忽然嘆了口氣,“此時瑪麗的壓力可以想象,然而更加不幸的是,之後又發現她其實並沒有御主資質。那個名門中的名門,十二君主中的一家,司掌魔術協會天體學科的阿尼姆斯菲亞家,其家主竟然當不了御主,可以說是天大的醜聞了吧?不難想象她背後被人說了多少閒話。”
“在這樣的背景下,她作爲所長竭盡所能,在這半年裡勉強維持了下來。看得出來,瑪麗其實早就在超負荷工作了,我一直希望她能來醫療部做心理治療,但她總是以抽不出時間爲由推脫,結果搞得身心兩方面都繃得很緊。對你這麼刻薄也並不是因爲討厭你,她只是.......真的壓力很大。有時候確實表現得急躁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