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頓很失落,亞頓很迷茫,亞頓很傷心。
總的來說就是現在的亞頓很不爽。
這倒不是因爲身上被提督掛着的小氣鬼標誌,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小氣。
只是因爲跟果敢和提督兩個人的成果比起來,自己身邊飄着的大頭娃娃,哦不,是裝自己是大頭娃娃的能量水晶塔顯得那麼的不起眼。
儘管科技含量足夠高,不僅可以當所謂的近海雷達使用,還可以當做一種空間穩定器使用,星靈族的超空間折躍體系就必須作用在聯網的水晶塔覆蓋區域上。
但是跟提督的核彈發射井以及果敢的超大號列車炮比起來,看上去着實的有點不起眼。
讓提督和果敢到現在都以爲亞頓還在划水,唉,那可是百分之三十的太陽爐出力啊,搞不好就把這一片海域燒乾淨了啊。
竟然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亞頓很不甘心啊。
再逼我,我可要把光子炮臺覆蓋鎮守府的每一寸土地,材料不夠我就從自己的艦裝上拆,就當自己減肥得了。
對於自己的體量,亞頓還是非常自信的。
如果有朝一日,亞頓能像這個世界上的英雄級艦娘那樣,投影出自己的本體出來,那一定要配上一句足夠霸氣的臺詞。
比如:“沙漠,揚起你的沙礫!遮蔽太陽的光芒吧!”
沙漠什麼的跟自己沒關係,但是對於用本體遮蔽太陽,亞頓表示壓力不大。
以上,都是亞頓因爲心情失落,荒郊野島的又找不到靜靜,而喝多了從果敢那裡要來的伏特加,醉酒之後的囈語。
你問一個方舟艦娘需要喝多少才能醉倒,難道你沒聽說過酒不醉船船自醉嘛!沒文化,真可怕!
亞頓一邊搖搖晃晃的抱着酒瓶,一邊漫步在鎮守府所在海島面朝深海區域的地帶,朝着自己通過相位列陣雷達,掃描出來適合安置光子炮臺的地方走去。
等亞頓終於慢悠悠的晃到目的地時,蔚藍色的天空已經被繁星點綴的黑幕所取代。
“呼,其實跟那羣深海艦娘都是生活在一個天空下嘛。”相對白天和深海那邊黑暗領域涇渭分明,到了夜晚兩邊陣營控制地帶的邊境倒顯得模糊了很多,頂多就是深海那邊更黑一點罷了。
“就這裡吧……”站定在一處沙灘上,吹着海風的亞頓只感嘆道,即將豎起的光子炮臺會毀掉一個適合放鬆休閒的海邊浴場。
不過反正也沒啥遊客,僅有的三個智慧生命體還都是艦娘,或者半隻艦娘,沙灘對於她們來說意義不是很大。
艦娘需要的海濱浴場,大約是能夠自由開火和放肆馳騁的海區吧。
就在亞頓將飄在身後的寶寶水晶塔放在地上,準備拆點艦裝摺躍一個光子炮臺出來的時候,亞頓的傳感器捕捉到了一陣很輕微的“wo”聲。
“什麼人?”爲了感受微醺的醉酒感,而處於靜默狀態下的運算力瞬間啓動,清醒過來的亞頓立刻對整個鎮守府來了一次天上地下全方位的掃描。
原來這個星球的大氣層構成還有厚度是這樣的,恩,竟然已經有了軌道衛星空間站,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還是值得肯定的。
噫,鎮守府的下面竟然有個建築羣?不過這個畫風有點奇怪,跟着世界不一樣,難道是古代遺蹟?
亞頓並沒有太深入的掃描,對於現在大部分設備還處於靜滯狀態的亞頓來說,進行行星級的掃描有些傷肝。
確定並沒有什麼深海大軍找上門來之後,亞頓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剛剛那聲引起自己注意的“wo”上面。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竟然散步都能撿到一隻深海?”這是真撿啊,不是在大海上打敗深海之後的撈,亞頓看着面前趴在沙灘上,似乎像是被海水衝到岸上的漆黑色身影,心裡有些尷尬。
現在應該做什麼呢?掏出靈能光刃給她來一下嗎?
不過這種乘人之危的行爲實在是聖堂武士之恥啊!
雖然腦子裡迴盪的是聖堂武士八榮八恥,但是亞頓還是啓動了臂鎧上的靈能光刃,一邊拿它當照明設備,一邊小心的湊近趴在地上的深海艦娘。
再愚蠢的聖堂武士都明白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靈能光刃的照明下,亞頓看清楚了趴在地上,cos一條死魚的深海艦娘具體的樣貌。
瘦小單薄的身軀,深海制式化的漆黑衣服,頭上頂着一個看起來像大水母的艦裝,水母艦裝上延伸出來的幾條似乎是觸手的東西跟着主人一起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一根老年人用的柺杖被這位深海艦娘當寶貝一樣緊緊的抱在懷裡。
“似乎是同行……”仔細辨認了一下的亞頓了解到對方在深海艦娘裡的身份,是一艘理論上應該在深海艦隊裡擔當艦隊長官級的空母級深海。
現在問題來了,一艘深海艦隊裡的準大佬爲什麼會在深夜溺水到敵人的地盤裡呢?
因爲深海艦孃的膚色一直是死人樣的慘白色,亞頓也分不清面前這艘還有生命氣息的深海空母到底是假裝一條死魚,還是因爲某些原因變成真死魚了。
在亞頓猶豫的時候,躺在地上的深海空母感到有人靠近,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一隻應該是敵人的艦娘蹲在自己身邊,淡藍色的瞳孔閃過一道金色的電光,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以爲對方準備大打出手的亞頓剛舉起手裡的靈能光刃,就聽見眼前這位深海無力的發出一聲“wo”的聲音。
之後“啪嗒”一聲再次的趴到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一瞬間,亞頓有些愣神。
並不是因爲莫名其妙撿到一艘深海空母的軍功,而是因爲亞頓很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聽明白了這隻深海空母嘴裡吐出的那句“wo”是什麼意思。
那是“好餓,有吃的麼”的意思。
用一個音節就表達出這麼多意思,從某些方面來說,深海艦娘真的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