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美拉開門站在門口,見青年還在糾纏張怕,大聲說話:“再打我報警了。”
張怕說:“你先走,我去追你。”
劉小美沒走,拿出按號碼。
張怕嘆口氣,掄圓了拳頭,就聽咚的一聲悶響,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青年好象木頭樁子一樣砸在地板上。
張怕走出來說:“走吧。”
劉小美看看張怕,再看看倒在地上那人,想了下問道:“沒事吧?”
“我?還是他?”張怕問。
劉小美說:“當然是他。”
張怕笑道:“趕緊走,最多五分鐘就能醒過來。”
“五分鐘?你這麼有把握?”劉小美有些不放心。
張怕說:“打不死的,最多躺兩小時,或者運氣不好躺一夜,肯定死不了。”
劉小美瞪眼道:“你就鬧事。”想要進去看青年狀態。
張怕說:“這樣,咱倆在這看,看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好不好?”
劉小美看着倒在地板上的青年問:“呼吸麼?”
“應該吧,我去看看。”張怕又走回去,給青年稍微做個檢查,回來說:“沒事。”
劉小美問:“你打架真狠?”
張怕說:“我是嫌煩,又不是拍電影,磨蹭那些時間做什麼?”
劉小美笑了下:“你呀,就是不給我省心。”
張怕撇撇嘴:“你怎麼樣?他會不會再騷擾你?”
劉小美眼睛一轉:“本來想吃飯時和你說,正好發生這件事情,就現在說了。”頓了下說:“我已經決定了,你個大壞蛋一直不主動聯繫我,我又比較矜持……”
張怕打斷道:“等下,你矜持?認識你這麼久,你啥時矜持過?”
劉小美踩他一腳:“我怎麼不矜持了?我一直都很矜持好不好?”
“好的,你很矜持。”張怕說:“矜持的領導,請繼續指示。”
劉小美點頭道:“說的好,確實是指示,我已經不想再兩地分居了,所以,你知道的。”
張怕說:“你對兩地分居的定義是怎麼理解的?”
“咱倆這樣就算。”劉小美說道。
張怕點點頭:“說的對。”
“既然你也知道我說的對,那麼,是不是該做出選擇了?”劉小美笑問道。
張怕看眼屋裡那傢伙,再轉頭看劉小美:“我覺得你異於常人,屋裡還躺一個呢,咱倆說這個好麼?”
“有什麼不好?”劉小美說:“他反正也死不了。”
看這倆人心大的,裡面打昏一個,都是當做沒事,只管討論自己的事情。張怕稱讚道:“你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那什麼,你是啥打算?”
“依照母后的意見,搬回家,你要是想開車就去考個票,不想的話就每天蹬自行車接送我,我覺得吧,你會搬進我家的。”劉小美說:“首先省房租,其次省飯錢,再次家裡啥都有,有很好的享受,再再次,大家天天呆在一起,先磨核磨核,提早找出問題並解決之。”
張怕再次稱讚道:“你們一家人都不是凡人。”
問世間,哪有關係沒確定、見過幾次就住丈母孃家的姑爺?而且丈母孃還努力爲姑爺提供各種資助和方便……除非那姑爺是金城武,或者是都教授?再有宋中基?還有……呀,怎麼這麼多帥哥明星?
劉小美笑道:“少換話題,快說答不答應?要不我就買個房子。”
張怕想了又想:“我同意住你家,不過得過段時間。”看見沒,張大先生也是個不同凡響的神人,不在乎是不是入贅、不在乎是不是吃軟飯,居然就同意了。
“過段時間是多久?”劉小美問道。
“幸福裡要拆,我家裡一堆破爛得處理了。”張怕說:“最主要的是書,好多好多。”
“搬我家,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回家,你把書運過來。”劉小美說道。
張怕說:“搬你家可以,不過時間待定。”
“也行,反正到時候打電話。”劉小美看看屋裡那傢伙,問道:“怎麼還不醒?”
張怕說不着急,你要是着急,我去弄醒他。
“弄什麼醒啊,躺着挺好,咱倆還能聊會天。”劉小美說道。
張怕說:“你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帥哥加上一個沒心沒肺的美女,看着一個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帥哥,聊的很熱乎。
有意思的是,張怕完全不問屋裡那傢伙是誰,只管說自己的。說過搬書的事情,接着說:“有件事情要跟領導彙報。”
“準了。”
“本週六晚上有人請客吃飯,領導要不要去?”張怕問道。
“你是想帶個美女撐場面麼?”劉小美笑問。
張怕說:“那倒不是,是請客那傢伙讓我早點去,我想着跟你上完課再回去的話,就有些晚了。”
“你是想請假?”劉小美問道。
張怕說是,又說:“幸福裡要拆了,那些人就散了,這一散就是真的散了,幸福裡會成爲傳說,幸福裡蝗蟲大隊也會成爲傳說,有人提前搬家,等於是散夥酒。”
“這樣啊。”劉小美想想說道:“準了。”
張怕搖下頭:“本來呢,你準了,我倒是挺放心,可現在多個他,怎麼辦?”說着話朝屋裡示意一下。
劉小美笑道:“所以需要張大俠來保護弱女子啊。”
張怕琢磨琢磨:“不行,我現在特不放心,他能找到這兒來,應該知道你住在哪,我不放心。”
劉小美想了下說道:“那我今天回家。”
張怕說:“今天能回家,可明天上課呢?”
劉小美笑問:“你說怎麼辦?”
張怕問:“那傢伙挺囂張的,大白天的不會亂來吧?”
劉小美笑道:“不好說。”
“帶不帶你這樣的?有關於你人身安全的大問題,怎麼可以嬉皮笑臉?一定要認真對待。”張怕又看眼屋裡那貨,問道:“你說,能不能是打狠了,醒不過來了?”
劉小美接道:“從此誕生一個嶄新的植物人。”
張怕表情有點無奈:“我相信,咱倆在一起一定餓不死,就算沒活幹,也可以去講相聲。”
“好誒,咱倆練習練習,去省曲藝團掛個名,明年參加相聲大賽,一定賊拉養眼,觀衆一看,男的帥女的美,這是選美冠軍來砸場子,一定非常喜歡咱倆。”劉小美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張怕咳嗽一聲:“你這個小同志,說話就是誇張,怎麼可以說咱倆是帥哥美女?當然,雖然你說的一部分是事實,比如我確實是帥哥,但是你就不要吹噓自己了麼,這樣不好。”
劉小美歪頭看張怕,眼睛裡全是笑意:“趕緊住我家吧,讓我媽好好審審你,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貧。”
“同志,鬧着玩不許下死手。”張怕說:“丈母孃是重量級大殺傷性武器,不許嚇我。”再看眼屋裡那傢伙:“我覺得差不多了,咱倆把鞋換了吧。”
劉小美說好,穿好衣服,換好鞋,拿着包繼續守在教室外面,順便聊天。
歡樂的時光一閃而過,好吧,把人打昏迷也是一種歡樂,這倆人沒心沒肺的嘮了半個多小時,屋裡那傢伙才醒過來。
這就是沒事了,劉小美一拽張怕,倆人轉身就跑。
瞧這默契度,完全不用說話。
先是悄悄跑出走廊,等出了教學樓,加快腳步,沒一會兒跑出學校。
劉小美說:“真好玩。”
張怕說:“下次還玩。”
劉小美說:“去我家吃飯吧。”
張怕說好,反正要送她回去,還可以省頓飯錢。於是就去了。
劉小美的媽媽很高興張怕過來,真的是高興,雖然高興的目的稍有不同。她的高興不是歡迎,是多了審查機會,可以給閨女把關。
張怕已經做好被審準備,只要想在一起,這些就是必不可少的過程,再厲害的男人也逃不掉。
劉媽媽還是以性格和愛好入手。對於她來說,家庭環境什麼的不算太重要。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是相互包容、要能夠一輩子好下去。
這個是前提,然後呢,比如說張怕有個很差勁的媽媽,會造成婆媳關係不好什麼什麼的,對於別的女人來說興許是問題。對於劉小美來說,絕對的真正的永遠不會是問題。
劉小美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她可以忍受張怕的一些不良習慣,是因爲要和他一輩子生活。可要是有這樣一個只會欺負人的婆婆,她絕對不會跟張怕再過下去。
活一輩子,我是要來幸福一生快樂一生的,沒心情和時間處理這些沒完沒了的家庭糾紛,尤其還是無理取鬧的那種。
跟這一生比較,愛情其實並不重要。不信就問超過四十歲的男人女人們,看看有多少人認爲愛情重要?
爲什麼要有門當戶對這個詞?因爲很多人把結婚當成做買賣一樣計算。
酷酷的劉小美不會拿愛情做生意,更不會拿結婚做生意,老劉家一家人都是這個態度。所以,對於別人來說很困難的婆媳關係,對老劉家人來說真的不是問題。沒有誰值得誰委屈自己一輩子。
電視劇裡那種受盡委屈還要努力逢迎的媳婦,說是爲了愛情,爲了家庭……還有夾心餅乾一樣的丈夫……有這個必要麼?每天工作、賺錢已經很頭大,女的回家要忍受委屈,男的回家要沒完沒了做工作、不停調節,更是不停聽老嗎和媳婦分別訴苦……
不去管別人怎麼想,劉小美肯定不會讓自己處在這種情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