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裡犯衝
好不容易撐到了下班,洛言抓起手袋就往外衝,她懷疑自己再待下去會瘋掉。林家安見洛言風風火火的出來,拿起手中的文件正準備喊住她就看到她和一個人影撞了個滿懷。頓時愣在了原地。
“嘶···”洛言痛呼出聲,揉着被撞疼的腦門沒好氣的擡頭,該死,誰這麼不長眼。然而下一秒,當看清對面的人的時候,胸中蹭蹭蹭往上冒的火氣立馬焉了下去:“蕭···蕭總!”
經過的員工看到這一幕以爲有好戲,不過礙於大老闆的威嚴,只能躲在遠處遠遠的觀望,一個兩個都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蕭沐言左手撐着門框,皺眉,冷冷的看了洛言一眼,眼神中含着怒氣,如果眼神能殺人,洛言此刻一定死了成百上千次了:“走這麼快做什麼?!”話出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洛言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頭皮發麻:“蕭總,對不起,你懲罰我吧。”洛言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頭卻越來越低,她不敢看蕭沐言,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害怕。低下頭去的瞬間,洛言發現蕭沐言左腳腳踝處紅了一片,不會是剛剛自己撞到她讓她的腳扭到了吧?再看蕭沐言腳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洛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剛剛自己衝的這麼猛,蕭沐言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不扭到纔怪。正糾結着該怎麼收場,耳邊響起了蕭沐言淡漠的聲音:“算了,下次走路小心。”
當着衆多員工的面蕭沐言憋着一團怒火發作不得,着實氣悶的很,索性準備轉身離開,她不確定再對着洛言這張無害的俏臉會不會做出例如掐死眼前這隻小妖精的瘋狂舉動。“嘶···”蕭沐言剛擡腳腳踝處就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洛言被這細微的聲音驚了一跳,心跳漏掉了一拍:“蕭總你···”沒事吧?後面的話生生被蕭沐言一記警告的眼神嚥了回去。
“都看夠了沒,不用工作麼?!”蕭沐言冷冷的掃了那些等着看好戲的員工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員工們驚了一跳,立馬四下散開,看來大老闆的好戲不是這麼容易看的。
洛言怔怔的望着蕭沐言轉身離去的背影,步伐有點不穩,卻是極其的倔強。洛言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真是個愛逞強的女人。”洛言哪裡會知道此刻蕭沐言正咬牙切齒的罵她呢,該死的洛言,三番四次和我過不去,哼哼,別讓我找到機會整你。
“老大,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林家安不知死活的湊到洛言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洛言,對洛言的崇拜又達到了新高度。
“月底的獎金沒了。”洛言挑眉,玩味的看向林家安,這傢伙怎麼這麼欠揍。
“我什麼都沒說,也沒看見。”林家安把手指按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求饒的看向洛言。
洛言沒好氣的瞪了林家安一眼就離開了,她才懶得在這裡和林家安浪費時間,她還有約呢。
“又幹嘛···”洛言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連轉身看他都懶得。
“籤···簽字。”林家安抱着文件跑到洛言身邊,雖然自知又把他們家老大給惹毛了,可是正事他不能忘。
洛言接過文件寥寥幾筆簽上了名字,把文件丟給林家安就蹬着高跟鞋快速離開了,一路上不停的看手錶。天呢,要遲到了,又要被那個女人嘮叨上半天了。洛言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心裡叫苦不迭。怎麼她身邊的女人都這麼難搞。命啊,都是不公平的命。
剛到停車場,洛言就看到蕭沐言開着寶藍色的蘭博基尼從她面前呼嘯而過。“額···好騷氣的顏色。”張揚的車型和大老闆的冰冷內斂完全就不搭嘛。
手機在口袋裡叮叮作響,洛言掏出來一看,差點沒暈死過去,赫然是一些好事的同事發來的信息:“洛言,你牛的。”“小洛,哥哥會幫你收屍的,你放心。”
有你們這麼幸災樂禍的嘛,說好的革命友誼呢?!
一輛風騷的蘭博基尼一個急剎車穩穩的停在了全市最大的酒吧“魅夜”門口,引來了無數路人側目。幾個打扮的很殺馬特的青年叼着香菸對剛走下車的蕭沐言挑逗的吹着口哨,蕭沐言連擡眼看他們一眼都懶得,把車鑰匙一個弧線拋給泊車後徑自往酒吧走去。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不學好呢,想當年···”
蕭沐言被自己的想法驚的眉心一跳,難道真的是老了?蕭沐言無奈的苦笑了下,29歲馬上跨30歲的女人,是不年輕了吧,30歲果然是女人的一道坎。所有的輕狂和棱角都被歲月抹平,失去的豈止只是青春,還有那些再也回不來的純真。
點了杯“藍色放肆”,蕭沐言輕抿了口藍色的液體,窩在沙發裡饒有興致的把玩着腕上的手鍊。周遭熱烈的氣氛仿似與她無關,天生清冷的氣質也成功的讓妄想搭訕之徒望而卻步。這樣的蕭沐言怎麼看怎麼與酒吧這種糜爛的地方格格不入。
洛言剛進門就看到了蕭沐言,雖然酒吧燈光昏暗,讓洛言看不太清她的臉,可是那樣的清冷和孤傲,除了蕭沐言以外,洛言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洛言覺得蕭沐言是很難讓人看一眼就忘記的人,視線一旦停留在她身上就會被無限吸引。就像這一刻,洛言望着蕭沐言出了神,腦袋裡開始亂亂的回想起那個最近一直糾纏着自己的夢,火紅的罌粟花開了滿地,大片大片的綻放開來,迷亂了眼,那樣的妖冶的致命。罌粟花包圍下的人影慢慢與蕭沐言重疊···重疊···洛言被自己驚了一跳,“怎麼會是大老闆呢,不可能是她。”按了按太陽穴,洛言只覺得心臟快的有些不尋常。再往蕭沐言的方向望去,洛言驚覺蕭沐言也在看她,脣角似乎還帶着笑意,洛言看的亂了心神,掩飾着心上的慌亂,朝蕭沐言微微一頷首便找了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把整個身子都縮進沙發裡,確定大老闆看不到自己之後才放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原本平靜的心湖被投進了一大塊石頭,瞬間波濤洶涌,更奇怪的是,洛言居然一點都不討厭,非但不討厭,甚至是有點喜歡。天呢,她可是最討厭被莫名其妙的打亂平靜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對蕭沐言的怨念如此之深,天呢,她發現自己居然不討厭蕭沐言了,天呢,這才過了多久,才一天好麼,24小時還沒到好麼。洛言無望的想着。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了。”洛言感覺到身側有人坐下來,不悅的皺起了眉。
“是我。”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然而每一個字都帶着強烈的不滿和怒氣。
洛言聞言偏頭看去,嘴巴立馬張成了O形。
“任蔚萱?”試探的喊了一聲,洛言愣是沒從驚訝中緩過來。
她是任蔚萱?!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洛言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利落的短髮層次分明的貼合在耳際,襯得五官愈發精瘦,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都帶着似有若無的戾氣。之前那個長髮及腰,溫婉美豔的任蔚萱呢?
“幹嘛,不認識了?”任蔚萱沒好氣的瞪了洛言一眼,歪歪斜斜的靠在沙發上,架起了二郎腿。
“發生···什麼事了?”洛言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才幾天功夫,任蔚萱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被一個無腦弱智富二代惹到了。”任蔚萱眸子裡的光亮微不可察的黯了一下,避重就輕的說道。
“所以你就···”改頭換面去了?洛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認識的任蔚萱豈是這麼脆弱的人,打死她都不信這個說給小孩聽的理由。
“來喝酒。”任蔚萱拿起洛言面前的“藍色放肆”一飲而盡,她一點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再繼續下去無疑是在揭心口的傷疤,扯得她生疼。
洛言怔怔的看着任蔚萱,看着她生生把流出眼角的眼淚逼了回去,心募的一疼,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訴她任蔚萱身上一定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言言,借我靠一下。”任蔚萱投入洛言的懷裡,緊緊環着她,把頭擱在她的肩上。洛言的肩膀瘦的骨骼分明,靠起來其實一點都不舒服,可是她就是喜歡,致命的依賴着。
洛言又是一陣心疼,打從孃胎裡認識任蔚萱起,洛言就沒看過任蔚萱這麼軟弱無力過,記憶裡的任蔚萱總是溫暖陽光,樂觀的簡直有點沒心沒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無限歡樂。到底是什麼事,讓她成了這幅樣子?
“什麼都別問。”任蔚萱的聲音在洛言耳邊悶悶的響起,聲音不大,卻在洛言心裡炸開了,洛言只覺得心裡悶悶的疼。
而在酒吧的另一邊,任蔚萱口中的“無腦弱智富二代”一臉憋悶的一屁股坐在了蕭沐言對面,開口道:“言言,你得幫我。”
這是又被誰惹到了?!蕭沐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沒聽到蕭沐言的回答,“富二代”癟了癟嘴,眼淚奪眶而出,心裡委屈極了,該死的蕭沐言說一句安慰自己的話會死啊:“言言,你到底幫不幫。”
她敢不幫嘛?!蕭沐言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捏着酒杯輕抿了一口藍色的液體:“怎麼了?”
“被人欺負了。”富二代哭的梨花帶雨,配上一張芭比娃娃般無可挑剔的臉,若是男人一定把持不住,可惜的是,蕭沐言是個女人。
“被誰?”但願不是別人被你欺負了。蕭沐言心裡暗想。謝若魚有多任xing多囂張跋扈她最清楚不過。之前在一次酒宴上一個侍者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裙子,結果那個侍者當衆被她狠狠整了一頓。想起那個場面蕭沐言就覺得背脊發涼。她一直以爲自己狠,沒想到謝若魚比她更狠。
“她說她叫任蔚萱,我不管,總之你幫我把她找出來,我要她後悔她今天所做的一切。”謝若魚走到蕭沐言身邊坐下,抱着蕭沐言的手臂撒嬌。
“好吧。”蕭沐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謝若魚的任xing欲哭無淚。
“言言,我們去跳舞吧,光坐在這喝酒有什麼意思。”謝若魚扯了扯蕭沐言的胳膊,還沒等蕭沐言答應就拉着她就往舞池走去。
蕭沐言被拉得腳下一個不穩,於是左腳腳踝華麗麗的二度重傷,剛想叫住謝若魚,小祖宗已經貼着她開始扭動了。天呢,這時候喊停恐怕小祖宗會把她煩死,於是只能硬着頭皮順着小祖宗的舞步舞動。好久沒有跳舞,這一動,全身的細胞都隨着沸騰了起來,體內的酒精開始發酵,腳踝似乎沒有這麼疼了。蕭沐言加大了動作幅度,扭着腰肢,一個旋風般的疾轉,與謝若魚面對面,左手搭上謝若魚肩頭,右手撥了撥柔軟的秀髮,與謝若魚跳起了貼面舞。雖然是兩個女人,卻是極盡的火熱魅惑。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兩人吸引了過去。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作者有話要說:都沒人看的嘛,滿地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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