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大喜了!今日早朝,王上下旨,赦免掘突公子,並讓他主持審理太子被害的案子!”蒹葭宮,籠中的鳥兒隨着阿喜的歡聲笑語,而洋洋得意,竹影之中,阿喜已經來到了褒姒的面前。
“阿喜,你說掘突能找到太子被害的證據嗎?”褒姒顰着眉淡淡地問道。
“小主,您就放心吧,掘突公子聰明絕頂,再加上王上限定他十日內破案,一定會有好結果的。”阿喜喜滋滋道。
“嗯,阿喜。”褒姒淡淡地答應了一聲,淚如雨下。
“公子,您終於重見天日了!”掘突府邸,隨着掘突的手掌,馬車的帳幕被漸漸打開,一股刺眼的陽光逼面而來。
掘突此時只感覺,宛若隔世。“公子,您在刑部登了大半年,這府裡的情況,您都忘記了吧?”安童喜滋滋地上前接住掘突的雙手。
“是呀,當了大半年的反賊,現在正要給自己還一個清白。”掘突跳下馬車,樂呵呵地看着安童。
“快看,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色魔淫鬼掘突,因爲跟後宮有私,謀殺太子,被關起來了!”這時,大街的一頭,幾名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人圍上來議論紛紛道。
“掘突兄弟,到哪兒都是那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太在意了。”這時,從府裡步出一名風度翩翩的公子,衝着掘突朗朗一笑道。掘突定睛一看,竟然是褒國世子褒尚。
“好兄弟,連你都來接我了。”掘突爽朗一笑,拉着褒尚的手問長問短:“不知道上次的遠征打得怎麼樣?那個犬戎的伯丁還是那麼難對付嗎?”
“掘突兄弟,太可惜了,上回沒有你出征主持,否則,那個伯丁將會敗得更慘!”褒尚呵呵大笑道。
“伯丁帶了十萬鐵騎,這麼容易就又潰敗了?”掘突感到一絲的不可思議。“是呀,咱們用的是程榮大夫的以守爲攻,堅守虎牢關以逸待勞,拖垮敵軍的優勢騎兵,結果,超過三千的敵軍精銳被殲滅,怎麼樣?戰績還算不錯吧。”褒尚得意地自誇道。
“可是,犬戎那麼容易就全部退兵,實在太奇怪了,莫非,他們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在暗地裡實行?”掘突懷疑道。
“掘突兄弟,你想多了,還是考慮考慮怎麼查出太子被害真相吧,過去我就勸過你,儘早爲褒姒姑娘報仇,一舉消滅瑾皇妃這夥奸賊,可你就是漫不經心,怎麼樣,咱們的一點心軟,竟然造成了對褒姒姑娘更大的傷害,掘突,你這對得起褒姒姑娘嗎?所以這一次你不能有任何退路了,要知道,瑾皇妃兄妹現在依舊找人在京城到處散佈你的流言蜚語,他們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所以,爲了褒姒姑娘的絕對安全,咱們一定要對瑾皇妃這夥人窮最猛打!”褒尚氣呼呼地咬着牙說道。
“嗯,褒尚,這太子被害已經過了半年,所有的證據正在被人遺忘,我在刑部呆了很久,所以許多事不知道,所以要麻煩你了。”掘突點點頭交代道。
“掘突,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褒尚悠然一笑。“現在,皇子們還在書房讀書嗎?”掘突謹慎地問道。
“是呀,一直在那裡,自打太子出事後,皇子們由一個叫芸孃的宮女專門照看,出出入入查的很嚴。”褒尚不假思索地回答。
“芸娘?”掘突皺了皺眉頭。“喔,就是現在的秋雲軒雲嬪,王上半年前新寵幸的妃子,長得十分漂亮,聘聘婷婷的。”褒尚饒有興趣地答道。
“芸娘,那現在王后怎麼樣?難道被王上給冷淡了?”掘突緊張地搭住褒尚的肩膀。
“有寵幸的,就有失寵的,這個芸娘年輕漂亮,有說有笑,又善解人意,早把王上給迷翻了,至於褒姒姑娘,自從失去太子後,整日哭哭啼啼,面容憔悴,王上自然覺得煩,所以蒹葭宮不常去了。”褒尚敘述道。
“怎麼會這樣?王后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人趁虛而入呢?”掘突痛心疾首道。
“喔。對了,有一個傳說,說王上之所以可以娶那個芸娘,是因爲,褒姒姑娘和王上有一個協議,就是隻要王上饒你掘突不死,褒姒姑娘就可以容忍王上寵幸芸娘。”褒尚津津有味地說道。
“阿姒她怎麼能這麼傻,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要知道,她剛剛失去最疼愛的兒子,這時候,又叫丈夫背叛她,她會受不了的!”掘突一時間痛徹心扉,痛苦地捂住心口。
“掘突,你怎麼樣?”褒尚一見掘突犯起病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沒事,褒尚,我只是擔心,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芸娘十分可疑?”掘突目光炯炯地凝視着驚慌失措的褒尚。
“是呀,這個芸娘不明不白,因爲在重華宮照顧皇子惠恩,而被王上碰見,後來就成了王上的心腹,據說,太子被害那個夏天,太子和衆皇子和她走的最近!”褒尚一五一十的介紹道。
“褒尚,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掘突忽然拽住褒尚的胳膊。
“掘突,你說,究竟什麼事?只要能爲褒姒姑娘討個公道,我一定努力!”褒尚鄭重的表態道。
“好,你能不能安排我親眼見一下那個芸娘?”掘突一本正經地盯着褒尚。
這一日,是端午佳節,宮中張燈結綵,好不熱鬧,掘突以佈置宮內驅邪消夏的名義,和大夫程榮一同進宮幫各個宮裡的主子占卜消災。
“程榮大夫,幸好你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咱們這回,都要佔您的光了!”一大早,掘突和褒尚就拜訪了程榮,把掘突的計劃告知了程榮。
“喔,掘突公子,這正是你查案的好機會,我看咱們不必那麼費勁,就回王上的話,說爲了替皇子們驅邪,只在書房占卜就成了,這樣既不容易讓人看出我們在查案,又合了王上的意願,豈不事半功倍?”程榮捋須大笑道。
“大夫真是神機妙算!掘突謝謝了。”掘突微笑道。
果然,這一日的正午,掘突和程榮奉命,到皇子們的臨時讀書點,書房進行驅邪儀式。
剛剛進了宮門,掘突冷眼一瞧,便發現,皇子公主們正在一名身形婀娜,珠光寶氣的娘娘的陪同下,在院子裡互相追逐。
“那位就是王上新封的雲嬪娘娘。”程榮低着頭,悄悄告知掘突道。
“臣掘突、程榮,給雲嬪娘娘請安!”掘突二話不說,趕緊和程榮上前行禮。
“兩位請起,本宮愧不敢當。”雲嬪和顏悅色道。
“雲嬪身上,這是一種什麼香氣,爲什麼那麼迷人心緒?”掘突愣了愣神,此時,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面而來,讓掘突十分奇怪。
“掘突公子,皇子們都在這,你們可以在進行驅邪占卜了。”雲嬪莞爾一笑道。
“喏。”程榮低着頭,裝神弄鬼般,從屬下的手中接過草藥,沾了沾清水,沿着書房的輪廓,一邊口中唸唸有詞,一邊小心翼翼地到處灑水。
儀式過後,兩人恭恭敬敬地行禮退了回去,雲嬪感到掘突的神色有異,感到大事不妙,立即帶着宮女向重華宮的方向步去,這一切,都在掘突和程榮的意料之中。
“什麼?掘突今日和程榮一起見到你了?”陰鬱的重華宮,瑾皇妃聽了雲嬪不安的奏報後,眉頭緊鎖道:“他們有沒有懷疑你?”
“娘娘,既然他們想辦法找上門,肯定是動了疑心,再說,咱們找人在各地到處散佈掘突的流言蜚語,說他是色魔惡鬼,掘突一定清楚的很,所以,奴婢認爲,他這回必然是有備而來。”雲嬪擔憂道。
“這個你不必擔心,一來,掘突沒有真憑實據,不好定你的罪,二來,王上現在正寵着你,又跟掘突有深深的過節,只要他敢亂來,咱們在王上那裡來個挑撥離間,不怕扳不倒他。”瑾皇妃胸有成竹道。
“那奴婢就放心了,娘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上最近似乎有意,要立惠恩小主子當太子。”雲嬪喜氣洋洋地說道。
“真的嗎?”瑾皇妃的眼睛禁不住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