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查出了紅色毒藥以後,掘突和程榮互相默契,沒有向外聲張,而是暗暗地琢磨方法,保護褒姒的安全,
“程榮大人,雖然我們查出了對手的陰謀,但是蒹葭宮畢竟是深宮內院,日日夜夜都有不知名的探子到處監視,我們如何能就近派人聯繫消息,保護褒妃的安全呢?”掘突冥思苦想,愁眉不展道。
“公子,如果在宮內有一個可靠的人,能夠暗中把你調到蒹葭宮附近,隨時關注,那就沒有問題了,請公子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選?”程榮捋須笑道。
掘突突然以手加額,恍然大悟道:“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她呢?朝陽宮姑姑馨月姑娘,她人極好,又是王上身邊最信得過的人,若是能聯繫上她,那恐怕還有希望。”
“嗯,公子,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行動,以防夜長夢多,超多多數的血案,都是由於事前發現不重視所引起,公子千萬不可有半點懈怠。”程榮收起笑臉,嚴肅地提醒道。
月色之中,一匹棗紅馬疾馳狂飆在官道上,此時,宮門已經關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角門外,忽然間,一隻鴿子飛起,落在了宮牆裡院。
“掘突公子,說吧,找我有何貴幹。”掘突回過頭來,定睛一瞧,眼前正笑吟吟地亭亭玉立着一名白衣姑娘。
“馨月姑娘,掘突有一件天大的事,想請馨月姑娘千萬要給予援手。”掘突鄭重地行禮道。
“掘突公子,你難道忘了前一陣子有人對你進行的人身攻擊,難道,這會子你不避避嫌,不怕人家說你色鬼嗎?”馨月抿嘴一笑道。
“不,馨月姑娘,掘突當然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因爲這件事,關係到王上和娘娘的身家性命,所以,掘突不敢有半點隱瞞。”掘突說罷,便悄聲把太醫院查出毒藥的事告訴了馨月。
“什麼?有人在褒妃娘娘的保胎藥裡下毒?”馨月頓時大吃一驚
“那,掘突公子,現在那保胎藥正在煎着,是不是要立即告訴王上?”馨月驚慌失措地問道。
“馨月姑娘,這事還暫時不能讓王上知道,我們必須在王上的面前,把兇手的面目給暴露出來,所以馨月姑娘,希望你在王上親自嘗試保胎藥的時候,想辦法把保胎藥打翻,當面拆穿他們的奸計!”掘突央求道。
“是這樣呀,但是兇手必然並非尋常人,他們在宮中有的是耳目,說不定,我們在這裡談話,已經被他們探知了,一旦他們有了準備,那再想抓到他們可就難了。”馨月悄悄分析道。
“好,馨月姑娘,那請您幫個忙,讓我的人化妝成宮監的模樣,只要蒹葭宮一旦有什麼動靜,我也好就近保護。”掘突撫着額頭計議道。
“這個,請公子放心,有我在蒹葭宮守着,不會出什麼亂子,公子一旦派人進宮,反而會給不懷好意的傢伙製造誹謗藉口。”馨月稍微思慮了一會兒,細聲答道。
“什麼?保胎藥下毒的事情被泄漏了?”重華宮,瑾皇妃斥退了監視的太監,憂心忡忡地找來了安貞商議。
“娘娘,我們日夜監視着蒹葭宮,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消息便泄露了,這怎麼可能?”安貞有些不敢置信道。
“安貞,聽說這次是掘突調查褒圭之死的時候,發現了我們暗地裡用的紅色毒藥,然後在不經意間,被太醫院的一個太醫無意認出撞破,這個該死的掘突,偏偏在關鍵的時候給咱們搗亂!”瑾皇妃怒氣沖天地抱怨道。
“那娘娘是想先做掉掘突,然後再下手殺褒姒嗎?”安貞問道。
“不,既然掘突那麼在乎褒姒,我們何不讓褒姒把這個孽種給生下來,然後他們兩個,一箭雙鵰!”瑾皇妃柳眉一豎,露出了惡毒的詭笑。
蒹葭宮,褒姒已經懷胎六月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阿喜歡歡喜喜地看着褒姒日益發福,不禁打心眼裡高興。
“娘娘,依奴婢的猜測,娘娘這一回生的一定是小皇子!”阿喜喜孜孜地合不住口。
“傻丫頭,你怎麼知道一定是男孩兒呢?”褒姒奇怪地一瞥道。
“娘娘放心吧,只要把小皇子生下來,王上一定最寵的就是娘娘,到時候,娘娘就可以名正言順當上王后,正正當當地給老夫人和褒侯爺報仇!”阿喜順口說道。
“阿喜,沒想到,你纔是最瞭解我的人!”褒姒驚訝地凝視着阿喜稚嫩的面龐,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是的,阿喜,不報此仇,我褒姒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意思了,權力,皇位,只會犧牲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向這個迫害我們的皇位宣戰,那些作惡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褒姒忽然奮然而起,攥緊了拳頭。
“瑾皇妃,你等着吧。!”
自從明貢從馨月的口中得知保胎藥中有問題之後,每日都是謹慎小心,親自爲褒姒煎藥試藥,極度的不安,使他坐臥不寧,雖然馨月委婉告訴他,這是掘突調查的結果,但是也指出並未查出真兇,所以明貢忐忑不安,眼皮底下假想的敵人,像幽靈一樣縈繞着他。
“掘突公子曾經半夜潛到宮門口與宮內通信?”手中的信箋是宮中的密探直接提供給明貢的,最近一段日子,宮裡又開始有人散佈掘突和褒姒有私的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甚至說,褒姒懷的孩子根本就連是不是皇家的都有疑問。
明貢徹底煩了,褒姒最近幾年態度的轉變使他感到褒姒完全被一種無形的兇器所刺痛,而偏偏在這時,有人拿掘突來說事,他感到十分的蹊蹺。
“馨月,立刻傳旨,說蒹葭宮褒妃已經誕下龍子,立即立爲太子!”明貢大聲呼來了馨月,一氣呵成,寫下了一道聖旨,並命令朝陽宮敲響大鐘。
鎮聾發聵的鐘聲,震撼着龐大的朝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