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國,一個陰暗的夜晚,一座幽靜的小屋外,血腥味格外濃烈。
“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得罪了誰,一夜之間被殺!”圍住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掘突大哥!”千里之外,鎬京城的樞密使府內,一個失落的人渾身縞素,直立在掘突的面前。
“褒尚賢弟,你爲何如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掘突驚慌失措地凝視着失去魂魄的褒國世子褒尚。
“半月前,君父身感不適,沒想到,僅僅幾日,便突然病逝了!不,掘突大哥,這絕對是一個陰謀,君父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這樣!他是爲了褒國的百姓而死的!”褒尚越說越無法剋制,一把扯住了掘突的衣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搞的?世子,褒圭伯伯不是身體一向很好的嗎?”掘突被褒尚的架勢愣住了,他預感到,黑暗處針對自己的致命暗箭,正在陰險地逼近。
“事情太突然了,掘突,之前,是褒姒姑娘的養母季氏莫名其妙被人殺死,然後,家父在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沒有徵兆的生病,幾天就去世了,在家父的藥碗中,我不經意之間,發現了一種暗紅的東西,後來追查整個侯府,卻已經是無從查起。”褒尚述說道。
“暗紅的東西?莫非,是宮中才有的毒藥,奪命散?”掘突心中一震,不禁脫口而出道。
“宮中的東西?掘突大哥,當時我也是這麼認爲,所以,我堅信,一定是宮裡的人下的毒手!”褒尚憤怒欲絕道。
“該不會是王上的人吧?”掘突身邊的安童自言自語道。“安童,別胡說!褒侯爺當年雖然頂撞過王上,但是後來,王上娶了侯爺的義女褒妃,他是絕對不會不顧褒妃的感受,幹這事的,再說,王上的爲人我瞭解,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窄,做事糊塗之人。”掘突斷然喝住了摸着後腦勺的安童。
“掘突,那麼,這下毒手的,肯定是宮裡的人,不管是哪個,我都會不顧一切,替我君父報仇的!”褒尚目光如炬地撰緊了手心。
“褒尚賢弟,別那麼衝動,我想,這件事那麼詭異,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沒對你說,最近,不知道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在京畿散佈謠言,到處都是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我擔心,這件事跟流言有一定的關係。”掘突拍着褒尚的肩膀道。
“對了,公子,褒侯爺和季氏都是褒姒姑娘心中最重要的人,這要是他們兩位老人家都出了事,這第一個受打擊最深的,應該是褒姒姑娘纔是!”安童突然哎呀一聲,說出了一句足以讓掘突心痛無比的話。
“對!這個我怎麼沒想到呢?也許,這件事,就是針對阿姒的!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姒兒!”掘突瞬間恍然大悟。
“掘突公子,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激動,在我們暗處的傢伙,或許正在利用一切機會,喪心病狂地造出流言攻擊我們!”話音剛落,屋內的細簾子被緩緩挑開,程榮一臉嚴肅地站在掘突的面前。
“程榮大人!難道你也聽說這件事了嗎?”掘突驚訝地注視着程榮的目光。
“嗯,掘突公子,你還不知道吧,宮中已經出事了!聽說褒侯爺和養母季氏遇害的消息後,褒妃娘娘痛苦異常,聽說已經暈過去幾次了!”程榮擔憂地說道。
“什麼?到底是什麼混蛋!竟然這麼殘忍地折磨她,給我查出來,一定饒不了他!”掘突的雙目,立時充滿了肅殺。
“這是徹頭徹尾的陰謀!公子,現在滿朝文武都明白,王上想立褒姒姑娘當王后,一定是後宮有人想打擊褒姒姑娘,竟然這麼殘忍地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安童大聲的憤憤不平道。
“掘突,我看安童說的一點沒錯,這幫傢伙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褒姒姑娘!那些豬狗不如的誣陷,都是這個陰謀的組成部分!掘突,看起來,褒姒好像有很大的危險!”褒尚恍然大悟地凝視着掘突。
“現在京城超過八成的人,都知道那個無恥的謠言!”程榮撫須道。
“你是說,我大周妖孽禍國?”掘突怒不可遏地問道。
“正是,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其目的,就是害人!而褒圭侯爺愛國愛民,這一次也被牽連進內,或許,這個陰謀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恐怖!”程榮皺眉道。
“公子你看,天上起了水龍圖騰!”安童的一聲呼喚,驚呆了府內的每一個人。大家憂心忡忡地舉頭看天,此時的天空,異常陰霾,一隻不規則的亮光,在烏雲之上蜿蜒起伏,好似龍飾!
“不好,公子,這是不祥之兆,褒姒姑娘這一次必有大難!”程榮仔細端詳之後,脫口而出。
蒹葭宮,一場烏雲籠罩之後,悽悽慘慘地下了一天的綿綿細雨。暖閣內,環繞着阿喜淒涼的哀求。
“小主,奴婢求你了,您想哭,就哭出來吧。”桌案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佳餚,但是,沒有動一下,蒼白的病容,散亂的雲鬢,花容黯淡,欲哭無淚。
褒姒的心,被無法彌補的傷痕所撕裂,心中最重要的家人,在迷迷濛濛的眼簾時隱時現,究竟是什麼一種毒藥,讓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