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可以除掉那個賤人?”初修的眼神,變得肅殺冷漠!燈光驟然熄滅,使得牆壁上的黑影若隱若現。
仲春的犒京,百花盛開,芳草萋萋,更加上鳥音生香,使得大周天子明貢的心緒無比愉快。
“啓稟王上,太子覲見!”隨着佩環叮噹,馨月款步向前行禮。
蒹葭宮內,明貢正陪着褒姒在清澈的假山小池中垂釣,聽到馨月的奏報,不禁面上一喜,趕緊吩咐道:“讓太子進來吧。”
須臾,初修理了理朝服,意氣風發地進宮跪在明貢的面前請安。“是修兒呀,終於想起來看你的父皇了,快快起來,跟父皇敘敘家常。”
“是,父皇,其實,兒臣此次前來,是爲了國事。”太子初修起身拱手道。
“國事?初修,不錯,剛回犒京就能爲社稷着想,你說吧。”明貢撫着鬍鬚,欣然點了點頭。
“啓稟父皇,聽說躬耕示範,是天子的古禮,目下,我大周剛剛擊退外虜,正是萬民安定,天下太平的時候,現在正值仲春,是百姓耕田播種的時節,兒臣認爲,此時父皇恢復古代天子的一貫做法,帶頭在天子的皇莊裡下田耕種,一定能使萬民體會到天子愛民注重民生的博大胸懷,兒臣的一點愚見,請父皇聖裁。”
“說得好,我的兒,能有如此的見識,正不愧在外辛苦求學了若干年!”明貢頓時龍顏大悅,連聲稱讚。
“謝父皇誇獎。”初修見勸說成功,心中不禁一喜,趕緊伏地再拜。
“皇兒,明日寡人就召集衆大臣,商議到郊外進行躬耕大典,你先回去休息,等候父皇的召見。”明貢眉開眼笑地扶起天子,慈祥地吩咐道。
“王上,您真的要帶領文武大臣親自去郊外祀農躬耕嗎?”太子走後,輕紗長鋸的褒姒撫着一片白玉蘭的花瓣,現在明貢的面前問道。
“姒兒,你認爲如何?”明貢喜滋滋地反問道。“臣妾雖然不懂國事,但是臣妾明白,百姓是以食爲天的,臣妾在褒國老家的時候,天天要到樹林裡去採野菜,批柴火,來養活家裡,老百姓爲了能過好日子,都竭盡全力的自己動手,去致富,王上,您是天下百姓的表率,當然也應該帶頭鼓勵百姓們耕種啦。”褒姒認真地鼓着小臉細細說道。
“嗯,難得姒兒也支持寡人的國策,這事又由太子提出,好。那寡人明日就動身,另外姒兒,這幾日寡人不在朝,你可不要自己覺得寂寞呀!”明貢一面志氣昂然,一面又擔心褒姒怕人少寂寞,趕緊柔聲安慰了幾句。”
“王上是不放心臣妾嗎?沒事的,反正這蒹葭宮四季都是流水潺潺,臣妾只當是一夢不起了吧。”褒姒輕咳了一聲,回首眺望着後花園。
“就是就是,王上請放心,還有阿喜呢,小主若是悶得慌,阿喜會陪她的。”這時,正在斟茶的阿喜,樂呵呵地上前施禮道。
“好,你們兩個,就等寡人凱旋而歸的消息吧!”明貢眉目欣喜地撫着褒姒的玉腕,目若星斗。
韶樂陣陣,鼓聲動地,天子的盛大鑾駕浩浩蕩蕩地出了犒京城,成批成批的文武大臣身着朝服,乘着馬車,隨從護駕,太子作爲監國,暫時管理着國事。
“水龍南徐,散地夢斷”褒姒身着綵衣,登高眺望着遠處那一片絢麗的雲塊,默默無語。
“小主,王上已經遠去了,咱們回宮吧。”阿喜秀麗的眉尖緊蹙,怔怔地勸褒姒道。
重華宮,安貞從瑾皇妃的手中小心地接過啼哭不已的小皇子慧恩,瑾皇妃目光炯炯,凝視着前來告狀的各宮嬪妃。
“皇妃娘娘,真是太不像話了,王上在宮裡的時候,褒姒仗着王上的寵幸,對我們每個宮的姐妹都是視若無睹!”嘴尖的葛妃首先開了話匣子。
“是呀是呀,他們蒹葭宮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看她那個丫頭阿喜。整個是無法無天,橫行霸道,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她們蒹葭宮先佔,什麼人,她們都敢得罪!”麗嬪也跟着告狀,很快,重華宮就在七嘴八舌的誹謗聲中被淹沒了。
“各位娘娘,這個我們家主子也知道,褒妃是宮裡面的一害,但是,王上寵着,咱們娘娘就算可以統攝六宮,也拿她沒有辦法呀!”安貞繃着臉,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瑾娘娘,趁現在王上不在京中,您可要早早下手爲強呀!俗話說,機不可失,若是再放過褒姒那個妖孽,那姜王后的下場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鑑呀!”葛妃危言聳聽道。
安貞向瑾皇妃使了一個眼色,瑾皇妃頓時歡笑起來:“各位妹妹,你們不必在意了,好戲就要開場,就看我們能不能耐得住了!”
京城郊外,旗仗鮮明,明貢經過一日的行程,已經提前到了祀農壇。“請王上親自執鞭!”侍衛榮原跪在當前,將驅趕耕牛的鞭子呈了上來。
“天子萬福!”超過一百名的高冠朝臣穿着鮮豔的朝服,躬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