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到了年關,宮中的女眷和妃嬪對蒹葭宮的議論都到了高潮。閔貴妃眸子內倒映着宮眷們扭曲嘲弄的笑臉,心裡如同吃了蜜一般暢快。
“娘娘,太后依然是太后,是大周后宮的長輩,現在宮眷們無視周禮,暗中奚落平太后,會不會引起皇上的震怒?”欣兒眼睜睜看着宮眷們如火如荼的議論,頓時擔憂起來。
“欣兒,這就叫錦上添花,太好了,你放心,褒姒賤婢挺不過今年了!”閔貴妃狡獪地從紅脣浮出了一絲鄙視的詭笑。
“娘娘,皇上有旨,午時駕臨牡丹宮。”這時,御前太監小德子捧着敬事房的奏摺,上前向閔貴妃請安道。
“皇上對本宮就是一往情深呀。”閔貴妃故意用玉釵挽了挽雲鬢,妖豔地莞爾一笑。
午時,已經飢腸轆轆的大周天子水建入了牡丹宮用膳,滿桌都佈滿了金器盛着的豐盛菜餚。
“哈哈哈,瞧着愛卿的嬌容,朕就想動筷子了,閔兒,今日朕就要加封你爲大周皇貴妃!”水建一拂袖子,衝着閔貴妃眉目欣喜道。
“多謝皇上聖恩!”閔貴妃立刻回了寢宮,換了一身朝服,向着水建三跪九叩道。
“哈哈哈,愛卿,朕和你還有這麼多客套?”水建不由得捋須微笑起來。
“皇上,臣妾就是皇上的奴婢,哪裡敢不敬皇上,不過這些天,宮眷們也鬧得太不像話了吧,平太后娘娘畢竟還是母儀天下呀,宮中詆譭她,散佈那些丟人的謠言,是不是有點丟我大周皇室的面子?”閔貴妃故意關切起褒姒來。
“愛卿,太后娘娘,你就讓她自生自滅吧,反正當着天下的面,朕還是給太后請過安的。”水建臉色一暗,瞪了閔貴妃一眼。
深夜,牡丹閣亮起了宮燈,一臉得意忘形的閔貴妃召見馬無門和衛侯華固,心裡十分的暢快。
“娘娘,說起來程榮掘突和明超真是窩囊呀,用盡方法戴逮着咱們造謠辱罵太后和他們,可是皇上偏偏就罰了咱們幾兩銀子,真實把那個程榮給氣瘋了!”馬無門一邊喝着高粱酒,一邊自鳴得意道。
“程榮這廝,本宮要他身敗名裂,臭名昭著!”閔貴妃一提起程榮,頓時露出了殺意。
“娘娘,現在西戎攻佔燕國,威脅水龍關,咱們何不想個法子,讓御史上奏,鼓動皇上任命程榮和明超這幾個文臣帶兵去收復燕國,然後找個法子,把掘突給調到地方去,分開他們,再狠狠地整!”馬無門咬牙切齒,大聲建議道。
“好,借西戎伯力的刀,殺了這些一看就礙眼的傢伙,讓他們到地下當清官吧,娘娘,不過咱們在現實還必須到處散佈謠言,一定要把他們罵成貪官污吏,這樣全國的百姓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活該!”面容睚眥的衛侯比馬無門更加兇狠。
“好,三位愛卿,若是本宮能成功取代馬皇后登上後位,本宮必然以天下讓三位共享!”閔貴妃信誓旦旦地舉起了爵杯。
“皇上,大喜了,貴妃娘娘誕下龍子了!”大年的前夜,牡丹宮響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樂不可支的小德子突然興高采烈地衝進了水建的書房,向着水建倒頭祝賀。
“小德子,朕沒聽錯吧,是男是女?”水建喜上眉梢地追問道。、
“皇上大喜,是小皇子!”小德子連連叩頭道。
“好,朕連名字都替皇兒想好了,就叫皇嗣!皇位非他莫屬,至於保恩這孩子,太過老實,恐怕不能享國!”水建連連大喜道。
水龍書人殿,除夕前夜,羣臣恭賀皇上再得虎子,水建欣喜若狂,連連封賞羣臣,並宣佈大赦天下。
深宮的坤寧宮,馬皇后雖然也替閔貴妃高興,但是他含着熱淚凝視着懷中的小太子保恩,不由得十分的焦慮。
“程王,您幫本宮好好想想,日後萬一皇嗣成了太子,他會不會殺了保恩?”馬皇后備了一桌宴席,今晚召見了程榮和明超兩位重臣。
“娘娘,寬心,周禮曰,立長不立幼,保恩太子殿下生性老實,沒有什麼錯誤,皇上有何藉口廢黜太子?再說皇嗣的生母閔貴妃只是側室,怎麼能和娘娘爭位?”程榮趕緊安慰馬皇后道。
“程王,皇上有旨,請程王立即到養性殿接旨。”這時,侍衛上前,向程榮宣旨道。,
須臾,程榮和明超都來到養性殿向水建請安,水建慈眉善目地目視着兩位重臣,心裡十分欣慰:“程大人,朕現在除了後宮,最信任的就是你們了,如今西戎佔領了燕國,水龍關岌岌可危,而鄭王掘突,現在名聲狼藉,朕已經把他調回新鄭,朕現在要想抵擋西戎的侵略,只有靠兩位愛卿勠力同心了!”
“皇上,臣程榮明超一定爲朝廷力挽狂瀾!”程榮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了自己小話,趕緊跪下遵旨道。
“好,程愛卿,你和丞相統兵五萬,翌日啓程吧!”水建十分喜悅道。
三日過後,程榮和明超帶領安童等將領,誓師出征,直抵邊關,西戎元帥伯力聽說只有程榮和明超指揮周軍,頓時大喜過望。
“程榮小兒,沒有掘突幫助,看他如何獲勝?安哥力,立即安排些奸細,到邊關散佈程榮和明超一些傳說,把他們的臉搞丟人,看他們有什麼臉指揮大軍作戰?”伯力頓時呵呵大笑道。
一連數日,水龍關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程榮和掘突明超等將領的流言蜚語,說得十分噁心,很多奇怪的人都圍在一起議論,趁機鼓動官兵。
“真是可惡,原來咱們的軍餉都被程王和丞相給貪污了,這仗咱們不打了!”水龍關的將士頓時轟動。
“諸位將士,你們的軍餉,本帥已經給你們帶來了,至於那些謠言是誰傳播的呢?來人,把小人們押上來。”過了半晌,忽然水龍關城頭豎起程榮的大纛,程榮和明超安童當着衆將士的面,發放了軍餉,還命令虎賁軍押上了逮着的幾個西戎奸細。
“對,就是這幾個,到處散佈謠言,搞得人人都知道,就是他們在挑撥,殺了他們!”周軍將士一看到這幾個賊眉鼠眼的奸細,頓時大聲叱罵起來。
“元帥,不好了,沒想到程榮如此厲害,竟然關上水龍關的門,拿出自己的俸祿,搶先給周軍發了軍餉,咱們的細作沒有防備,都被周軍捉拿了!”西戎元帥營,一臉失落的安哥利跪在伯力的眼前,連連叩首。
“程榮果然厲害,傳本帥的命令,立即攻城!”伯力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指揮全軍進攻。
水龍關頓時人喊馬嘶,飛矢如雨下,程榮和明超派人早就建好了壕溝,埋伏了大批弓弩手,一見到西戎騎兵就射擊,殺得西戎兵人仰馬翻,屁滾尿流。
洛陽城,閔貴妃指揮的排擠褒姒運動已經如火如荼,各宮的嬪妃一見着蒹葭宮的人,就出言諷刺,甚至暗中辱罵,受了很大的悶氣的明月好幾次差點和牡丹宮的太監毆打,結果都被惠月奮力攔住。
深夜,蒹葭宮的竹影寂寂,忽然寢宮那裡倒映出幾個黑衣人的背影,衝着褒姒的帷幕飛奔而去。
“什麼賊子,竟敢刺殺太后?”明月和惠月早就猜到刺客會暗中下毒手,立刻點起蠟燭,頓時闔宮通明,黑衣人一瞧攔截的都是宮女,心裡十分瞧不起,喪心病狂地殺嚮明月,沒想到,蒹葭宮埋伏了十幾名禁衛軍,接着刺客就砍,還沒天亮,刺客就被禁衛軍全部殺死。
“皇上,不好了,昨晚刺客刺殺太后,被掘突大人的禁衛軍全部殺了!”辰時,水建正坐着肩輿到水龍書人殿,沒想到戰戰兢兢的小德子已經衝上來稟報道。
“什麼?刺客膽敢刺殺太后?”水建陰霾的臉終於忍不住了。
“真是豈有此理,朕一再的對你們這些皇親貴族忍讓,沒想到你們除了造謠,還敢派刺客跟蹤太后,朕要把你們都殺了!”怒髮衝冠的水建召集了羣臣,指着爲首的幾個王爺厲聲叱罵道。
“皇上,有人敢刺殺太后,實在是放肆猖狂,但是皇上明鑑,爲何太后偏偏被刺客盯上?還不是因爲太后在外面到處惹事,惹了不少仇家?”馬無門顛倒黑白地向水建稟奏道。
“馬無門,你真是一派胡言,平太后娘娘賢淑善良,怎麼可能惹上仇家,你這個奸佞!”裕王不等馬無門說完,掄起佩劍就砍馬無門,頓時朝堂上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