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榮和明超得知掘突中毒,立刻趕到了鄭王府,此時,吃了周太醫開得藥後,掘突已經有些轉圜,見着程榮和明超的時候,還臉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掘突,大事不好,有人下毒,企圖毒死你和平太后娘娘,然後造謠誣陷你們同時殉情,更加可恨的是,太后的怔忡藥案被小人給破壞了,現在太后那裡也是受到了驚嚇!”程榮十分憤慨地告知掘突道。
“奸賊!竟然如此卑鄙無恥!”掘突氣得幾乎昏厥,差點沒吐血,牙關緊咬,怒火萬丈、。
“掘突,你且息怒,現在依然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們僥倖沒被欺騙,應該立即策劃對策!”程榮心裡清楚掘突眼中褒姒的分量,趕緊安慰掘突道。
蒹葭宮,水建正在暗自慶幸自己能夠當面撞見奸佞的毒計,否則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想到事情原來是這麼回事!
“皇上,藥已經由太醫檢查了,裡面是幾種相剋的中藥,一起服下就會像吃了砒霜一樣難過!”此時,裕王十分鄭重地跪在水建的腳下稟報道。
“這些藥只有懂醫術的傢伙才能搞出來,一定要搜查太醫院!”水建目光凜冽地命令道。
“皇上,太醫已經審訊了所有當班太醫,現在可以查出,是大內總管德如前日以家人身體微恙爲名去了太醫院。”裕王立刻呈上了太醫院的案卷。
“哼,就在這一日,藥方被撕掉了,看來太醫院中必然有一人和德如暗中勾結!”水建立即猜測道。
“皇上,冤枉呀,奴才不過是爲了家裡的家眷,纔會貿然去太醫院,這藥方被人撕毀的事,奴才確實不清楚!”水建回到養性殿,當即把德如叫來,大罵一頓,德如嚇得趕緊倒頭如蔥,連連辯解。
“哼,朕已經猜出來了,不是你有什麼事,而是你的主子牡丹閣的那位有事吧!”水建忽然十分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皇上,您是懷疑,閔妃娘娘?”德如頓時嚇得渾身戰慄。
“德如,在水龍書人殿,朕當然是隱瞞了一個重要的證據,就是太醫院被毀掉的那幾頁藥方,朕已經從牡丹閣的炭爐中得到,你看,是不是這個?”水建一臉兇狠地取出了已經被修復的半張太醫院卷宗。
“皇上,原來您早就懷疑敏妃娘娘與此事有關?”德如趕緊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
“德如,爲何朕沒有立即降罪閔妃,你應該明白吧,說,究竟閔妃命令你幹了什麼無恥的事?”水建怒視德如道。
“皇上,這個,奴才只曉得,閔妃娘娘是懂藥方的,所以娘娘爲了替皇上除掉鄭王和平太后這一對宮中的笑柄,皇上的威脅,所以才精心佈置了這個假象,並且命小的把流言散播到各地,皇上,娘娘也是爲了皇上,才如此苦心策劃呀。”德如立刻抱頭大哭道。
“真是可惡,竟然打着朕的旗幟剷除異己,說,陷害馬皇后和伏擊程榮掘突,這些陰謀是不是都是你們暗中指使的?”水建氣急敗壞地一把揪起了德如。
“皇上,這些都是西戎和越王薛據的詭計,奴才只知道這些,請皇上三思!不要冤枉了娘娘!”德如趕緊一個勁地給自己和閔妃解脫道。
“哼,朕十分明白,你退下吧,記住,什麼也別去做!”水建狠狠地瞪着德如威嚇道。
鄭府,掘突的耳邊,傳來了門口的馬蹄聲,此時,安童已經急促地步了進來。
“鄭王,咱們回封地吧,現在這個市集上,流言十分猖獗,到處有熊人搬弄是非,誹謗咱們虎賁軍,咱們的將士已經有許多人被歧視了!”安童一臉怒火,拱手請求掘突道。
“安童,咱們是朝廷的部隊,怎麼可以不聽聖旨,擅自回到封地,那不是和朝廷決裂了嗎?咱們要謹防小人顛倒是非,誣陷詆譭!”掘突不由得細心叮囑道。
“鄭王,咱們就這樣受氣忍耐,早晚還不是被那些奸佞所陷害,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起兵反他孃的,誅殺華固衛侯和馬無門這些奸佞,整肅朝綱!”安童握着掘突的手熱血翻滾道。
“安童,我們還是等程榮大人回來再商議吧!”掘突頓時皺起眉頭,內心十分焦灼。
牡丹閣,親眼看着馬皇后被水建很關切地接回了坤寧宮,痛感詭計失敗的閔妃頓時怨毒痛恨,下定決心一定要給掘突和程榮狠狠的打擊。
“娘娘,太險了,要不是皇上對娘娘尚有恩寵,恐怕皇上現在已降罪娘娘了,如今是生死關鍵之時,娘娘務必要迅速下定狠心!”這時,嚇得屁滾尿流的德如連滾帶爬地爬到閔妃的面前,連連稟報道。
“德如,掘突最大的弱點就在於褒姒,包括程榮明超還有安童裕王這些人,也都是圍繞在褒姒的號召下,只有讓褒姒殞命,方能立竿見影!”閔妃露出了鬼蜮的猙獰詭笑。
“娘娘,現在皇上已經對咱們質疑了,若是咱們親自去除去褒姒,會不會自取其辱?”德如十分驚慌地問閔妃道。
“當然要慫恿那個西戎元帥伯力,我們的探子現在應該仍和伯力保持聯繫,只有以利害說服伯力找掘突報仇,趁機謀刺褒姒,如此皇上纔不會對咱們質疑!”閔妃奸詐地從鮮紅的嘴脣露出了殺氣。
“小子,你的情報準確?今夜真的可以直入蒹葭宮刺殺褒姒嗎?”京城的一家客棧,一身客商打扮的伯力見到了喬裝打扮的德如部下虎骨,十分亢奮地質問虎骨道。
“元帥,我們主子深知元帥和掘突有殺兄大恨,現在能讓掘突痛不欲生,鬱鬱而終的最佳方法,就是刺殺褒姒,只要褒姒香消玉殞,那個掘突在瘋狂之後,一定找水建報仇,到時候咱們就坐看好戲,豈不是頗有意思?”虎骨狡詐地笑道。
“好,小子,今夜宮中的門,就由你們來引導,要是成功了,本帥不會虧待你們主子的!”伯力捋須狂妄地大笑道。
深夜,靜謐的蒹葭宮竹林,一道閃光一閃而過,飛馳在半空的腳步,展現出夜行人不凡的輕功。
就在明月剛剛掀起簾子,滅了外面的燭光的瞬間,那個刺客已經潛伏到了寢宮的房樑中。
明月也是經歷很多的丫頭,所以一時間也感覺到了怪異,所有假意什麼也不知道,故意上了牀。
此時,寢宮裡漆黑陰森,十分狡獪的輕功腳步,劃破了帷幕,直往牀榻而來。
“大膽刺客,竟敢入內謀刺?”就在刺客即將舉劍的須臾之間,牀榻邊的燈詭異地亮了起來,坐在牀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月。
“小丫頭,你找死!”刺客陰險惡毒地拔出寶劍,衝着明月的面門就刺,可是他沒有發覺,就在他動手的那一刻,一根十分兇猛的竹節,已經橫亙在他的腰際,將他攔腰掃下了牀榻。
“狗賊,爲何要害本宮?”立着竹棍的褒姒,已經穿好了衣裙,談笑自若地掀開了刺客的面紗。
“原來是你,伯力!”褒姒和明月都不由得失驚道。
“哈哈,褒姒,你已經暴露了自己,看劍!”伯力自恃武功超羣,飛起一腳,去替褒姒,沒想到褒姒的輕功從前由掘突傳授,面對面的瞬間,竟然化解了伯力的飛腿,就在此時,蒹葭宮外,禁衛軍紛紛圍了上來,明月的身後,一把寶劍明晃晃地直取伯力的咽喉。
“伯力,你已經走進絕路,還是放下兵器,招出到底是誰讓你行刺平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