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榮、明超和掘突三人上了水龍書人殿,大周天子水建下旨重新審理謀反大案,明超義憤填膺,請求水建務必徹查朝中與西戎伯力勾結的罪魁禍首!
“明丞相,朕覺着那些惡毒的流言其實都是西戎匪酋伯力安排的反間計,根本就是西戎的奸計,爲了朝廷的安寧,朕決定,對朝中羣臣不計前過,來人,將這個月以來的奏摺全部焚燒,一概不許再查!”水建目光堅毅地當衆宣佈道。
過了半晌,禁衛軍擡來了裝案卷的大箱子,然後點火當衆燒着了所有的奏章,一時間烈焰遮天,霧霾蔽日,羣臣談笑風生,一齊山呼皇上聖明。
下朝後,目光十分憂鬱的程榮,自己整理了行裝,打算回府。
“程大人,今日冤獄坐穿,可謂大吉大利,爲何如此憂愁表情?”朗聲大笑的明超截住程榮,緩和地拱手問道。
“明大人,皇上雖然十分果斷地燒燬了所有案卷,但是潛伏在朝堂中的奸佞卻因此被無形脫罪,這早晚都是危機呀!”程榮十分擔憂地點明道。
“可是皇上已經決定不予追查,我們總不能再度抗旨,將朝中的奸佞直接斬殺吧?”掘突十分惱怒道。
“掘突,皇上不但不是決斷,反而是當斷不斷,我看不久宮中就要出現變亂,大家等着吧,奸佞只會把詭詐繼續,不會善罷甘休的。”程榮面帶惆悵道。
京城,程榮和掘突兵變奪權的流言蜚語,依然在一些大街小巷亂傳,這些流言散播到南北,更加令人不辨真僞,甚至出現了地方起兵勤王的亂局。
“皇上,現在可以查明瞭,散佈謠言,到處製造事端,挑撥離間的罪魁就是越王薛據,這個老小子勾結西戎,必然是打算用奸計來使咱們自相殘殺,自毀長城!”養性殿書房,丞相明超帶着奏疏,鄭重地向水建作了一番稟奏。
“薛據這個老兒,朕已經同意封他爲越王,他不來朝拜就算了,竟然還派出如此多的細作到處製造流言,搞得天下紛擾,更是將朕騙得昏頭轉向,朕豈能如此善罷甘休,立刻傳掘突和程榮,集結大軍,南下征討!”水建當場龍顏大怒道。
“皇上,如今中原剛剛結束戰火,百姓可謂是亟待朝廷安撫,地方也要恢復耕種,怎麼能再度動兵?國庫的銀兩也已經入不敷出!”明超一臉失落道。
“那麼該怎麼處置薛據?”水建知道此時萬萬不可再度打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揹着手注視着明超。
“皇上,臣建議,由皇上親自下詔,讓鄭王和程榮回到封地!”明超請求道。
“這?”水建不由得愣神道。
“皇上,明超與程榮掘突是一黨,根本就是勾結在一處,這次他啓奏讓程榮和掘突回到封地,明擺着是威脅皇上,讓這兩個兵多將廣的臣子能夠站穩老窩,日後便可保命,並且要挾皇上,臣妾認爲,斷不可讓這兩個傢伙逃走,他們在朝堂上,皇上就可以控制他們,否則他們必然對皇上生恨,從而回去起兵叛亂!”牡丹閣,狡獪的閔妃,衝着水建吹了一陣香豔的枕頭風。
“不錯,這兩人被朕下牢,早就對朕暗生仇怨,要是真的讓他們回到封地重新招兵買馬,那朕永遠也不能集中朝廷的權力,對,朕立刻擬旨加封掘突和程榮爲親王,在京城給他們蓋府邸豪宅,讓他們在京中享福,這樣既籠絡了兩人,又避免他們捲土重來!”聽了閔妃的建議後,水建頓時嘴角浮出輕笑。
次日,水龍書人殿,水建當場下旨,加封掘突和程榮爲親王,並且賞賜隆重,兩人眉目欣喜,程榮明擺水建對自己的疑慮,主動請求在京城侍奉國君,不願回封地,掘突也隨之表態。
“太好了,掘突程榮既然被困在京城,沒了兵權,我等殺他們不過殺一匹夫!”得意洋洋的華固和衛侯、馬無門等人,聚衆宴飲,大肆慶賀今日的捷報。
蒹葭宮,平皇后阿喜突然的到來,使得明月和惠月都有些怔怔地十分詫異。
“平皇后娘娘,您今日怎麼不同往日,連珠釵和寶鴨簪子都忘帶了,那可是你的最愛呀?”明月嘟着嘴問道。
“明月,出大事了,還是趕緊讓本宮找到太后吧!”阿喜一臉焦急的樣子。
“阿喜,你這是怎麼了?丟三落四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這時,滿面陽光的褒姒掀起珠簾,抿嘴衝着阿喜微微笑道。
“小主,大事不好了,馬皇后被閔妃那個毒婦給陷害,被皇上打入大牢了!”阿喜鼓着拳頭十分焦慮地大聲說道。
“馬皇后是一名賢德的皇后,從皇上當晉王的時候就一直服侍着皇上,雖然太子並非皇后所生,但是皇后的賢惠是宮中有目共睹的實情!”褒姒黯然惋惜道。
“小主,閔妃企圖篡奪後位,簡直就是兇殘畢露,現在突然造謠污衊皇后虐待太子,一定是早有詭計,小主,咱們若是不營救馬皇后,那麼後宮便會落入那個毒婦的掌握之中!”阿喜十分激憤地央求褒姒道。
“阿喜,我們趕緊找皇上去!”褒姒眉頭緊蹙,牽着阿喜的素手,凌波疾步,一下子便走到了水建的萬春亭身上。
水建此時正立在水榭中,欣賞池塘中的殘荷。
“皇上,您若是聽信小人的挑撥離間,那麼,你在夜裡聽到雨點打在殘荷的枯葉上時,一定會晝夜悲愁的!”褒姒凝視着水建,柳眉緊蹙道。
“太后,朕難道是這麼悲哀的君主嗎?”水建苦笑着目視着褒姒。
“皇上,有時候你最顯而易見,不以爲然的事物,纔是你最爲重要的東西,比如馬皇后,她雖然沒有兒子,但是她這麼些歲月,同你相濡以沫,渡過最恐懼的時日,難道你就一點不信任她嗎?”褒姒娓娓動聽地勸解道。
“太后,你不清楚,馬氏虐待太子,就是因爲保恩非她所生,保恩的生母早就去世了,說不定,也是馬氏的血債!”水建目光炯炯道。
“皇上,這些不過是小人佈置的假象,他們散佈流言,說得十分逼真,目的就是讓皇上毀掉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試想,若是太子真的被皇后虐待了,爲何皇后被打入大牢,太子會每日絕食?”褒姒很悲傷地告訴水建道。
“保恩,他在皇后被打入大牢之時,沒有進膳?可是,是閔妃親自帶朕看到,皇后在毒打太子,這是怎麼回事?”水建立刻變得十分疑惑道。
“皇上,本宮一定會嚴加盤查,當日的現場!”褒姒目光堅毅地保證道。
後花園,就在褒姒回蒹葭宮的當兒,她和阿喜忽然發現了後花園的樹木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褒姒很明銳地上前仔細觀察,用手點了點樹上的東西,發現樹上竟然有一些早就準備好的香料。
“小主,您看這個是什麼勞什子?抹在手上很香!”阿喜瞅近仔細瞧了瞧。
“阿喜,趕緊去找太子當日穿的服飾!”褒姒十分聰穎地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半晌,明月迅速找到了太子被皇后毒打當日的服裝,褒姒很細緻地檢查了衣服,果然發現,衣服上的一些香料,就是後花園樹木上的香粉。
“太后,您瞧,這些香粉可以導致穿上這個衣服的人被蚊蟲包圍,莫非當日馬皇后毒打太子,其實是替太子打蚊子?而閔妃恰恰趁機帶皇上親眼看到馬皇后對着太子推搡毒打?”明月似乎頭腦開竅了。
“沒錯,閔妃這個卑鄙的毒婦,確實是暗中製造了很多謠言,馬皇后是被誣陷的!”褒姒義憤填膺道。
“小主,我們立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