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那應該如何應對?”掘突趕緊向程榮討教道。
“我立即帶着大將安童趕到樑國,當面督促王明嚴防西戎鐵騎借道!”程榮當即毅然回答。
“程兄,王明這人素來和咱們不和,萬一要是真的早和西戎勾結,你帶着安童豈不白白送死?”掘突不由得心中不安道。
“掘突,你儘管守城,我程榮讓明超和馬騰輔助你防禦水龍關,只要你堅守得了幾日,我一定從樑國給你帶來捷報!”程榮一臉鎮定的表情。
此時正是子夜,程榮帶領安童和幾名騎兵,迅速出了水龍關,向樑國馳騁而去。
樑國,大將軍王明和樑王姬封當晚已經召見了越軍特使方雲,方雲一臉囂張地向王明陳述了掘突和程榮將捉拿逆賊的傳聞,勸說王明接受大周天子魯王的聖旨,開關迎接王師。
“方大人,聽說跟着你們一同要進關得,還有十萬西戎鐵騎,那可是十萬頭狼呀,一旦本帥答應打開大門,我中原的百姓豈不生靈塗炭?”王明呵呵一陣詭異的笑,端起爵杯,故意瞅了瞅急不可耐的方雲。
“王大人,你眼下除了接受皇上的旨意,還能有什麼路可走?掘突和程榮已經另外立了晉王,打着勤王殺賊的旗幟,而將軍你當年和掘突,多有仇怨,掘突這傢伙真的會放過你?不過你只要借道,到時候本將軍一定會讓皇上封你爲國公,你豈不是一本萬利?”方雲仰面奸笑,好說歹說,極盡虛僞地曉之以利,終於將王明說的有些心活。
“方雲,既然西戎兵要借道,那規矩可不能不定下,他們決不可燒殺搶掠,不得動一名婦女,否則,本帥就命令部下射擊,到時候可別怪咱們翻臉不認人!”王明大聲威嚇道。
“就這麼辦,王將軍,這個你還不放心,畢竟西戎兵可是咱們皇上請來平定掘突程榮反賊的!”方雲頓時開懷狂笑,連連答應道。
“王愛卿,你先讓方大人去驛館安寢,寡人有話跟你說!”姬封忽然瞪了王明一眼,王明立刻向方雲拱手,十分客氣地讓方雲回到了住處。
“大王有何決斷?”王明轉到樑王的寢宮,立刻跪下問道。
“王大人,本王可是大周的親王,你說方雲薛據這一夥立了一個魯王當傀儡,並且勾結西戎草原蠻夷,究竟是不是掘突的對手?萬一咱們選錯了人,押錯了寶,豈不是血本無歸,最後落得一個賣國賊的臭名?”樑王姬封眉頭緊皺道。
“大王,所以咱們也要好好的和方雲這傢伙拖一拖,跟他多要一些好處,這樣咱們就越容易置身事外!”王明十分狡獪地詭笑道。
“報,大人,水龍關急報,掘突和程榮以及安童、明超等人在平太后的命令下,血戰西戎兵,大破西戎和薛據的聯軍!”這時,軍報恰好遞到了樑王的案上。
“王大人,掘突真是兇猛無比,西戎十萬大軍都被他擊敗,我們是不是故意開關,讓西戎和掘突鷸蚌相爭,咱們卻坐山觀虎鬥?”王明獻計道。
“大人正和寡人之意!”樑王不禁眉開眼笑。
“啓稟大王,關內急報,秦伯贏任何齊侯姜楚、衛侯朱貴得知皇上駕崩,已經紛紛調集大軍,北上勤王!”這時,斥候又遞上了一封書信,樑王仔細看了,頓時心中忐忑起來。
“王大人,看來此戰的勝負就在這幾日是關鍵,方雲小子我們確實要應付一下,不如派兵以通商爲名打開大門,任由西戎兵進關,而咱們就故意裝傻,這樣就可以避免押錯寶,你看怎麼樣?”樑王眼睛一轉,又對王明說道。
“大王真是英明!”王明頓時叩首稱善道。
辰時,樑國的城門之下,突然亮出了程字大旗,守城的士兵嚇得紛紛拉弓相對,沒想到程榮勒緊馬頭,笑呵呵地向城上招手道:“弟兄們,你們守城辛苦了,西戎強盜眼看就要犯境,大家只有浴血奮戰,才能保護我們的妻子兒女不被西戎糟蹋!”
守城的兵許多家人從前確實被西戎騎兵殺戮侮辱了,聽程榮這麼講,有人真的朝着城下大聲叫嚷道:“程大人,現在樑國到處傳說,西戎兵這次是我們皇上請來剿滅賊寇的,是真的嗎?”
程榮談笑自若道:“兄弟,那些都是小人暗中散佈的流言蜚語,你們想想,西戎騎兵每次入關,都幹了些什麼缺德事,不是殺人就是姦淫婦女,走了還放火燒城,一些奸佞爲了滿足自己的野心,竟然暗中勾結這些敵人入關,你說,能有好事嗎?”
“大人,咱們長官說,你程榮和掘突元帥,以及安童將軍,都是弒君反賊,而且十分狡詐,是這樣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兄弟,我程榮敢作敢爲,對於那些誹謗,只當做笑話,現在把門打開吧!我會來救大夥的!”程榮爽快地笑道。
王明聽了程榮的說辭,立刻傳樑王的旨意,打開城門,放程榮和安童進王府。
“程大人,你這次到樑國,是不是來聲討我這個大王呀?”樑王姬封冷冷地打量着程榮,十分緩慢地問道。
“樑王,你是我大周的親王,當然是爲大周守城,我程榮又有何理由來責難大王呢?”程榮捋須欣然道。
“可是本王守着;樑國,並未叛國,先生爲何這麼着急的前來質問?”樑王呵呵大笑道。
“說句實話,在下得知,奸佞方雲已經先在下一步,前來說服大王開關放西戎兵迂迴到我水龍關的側翼。”程榮直言不諱道。
“不錯,大人真是耳聰目明,的確方雲昨日就帶着皇上的聖旨來了!”樑王捋須微笑道。
“大王,你接的旨意,不過是奸佞威脅魯王發出的矯詔,你仔細想想,西戎兵都是些什麼人,你和晉王同是大周的宗室,守得是大周國土,一旦西戎進了關,我們還能當主人嗎?”程榮犀利地指出道。
“哈哈哈,程大人,但是王將軍和你們掘突元帥當初有些過節,你們會放過他?”樑王故意衝着王明一撇嘴。
“王大人,國家大事,纔是最爲重要的,再說王大人有兵權在樑國,掘突要是有殺心,那也不得把你如何,要是西戎進關,王大人的兵權和家產,還能屬於自己嗎?”程榮精明笑道。
“程大人,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道理呀!但是,平太后年紀輕,掘突元帥的虎賁軍兵力比西戎稍遜,真的可以擊敗西戎和薛據嗎?”王明感到茅塞頓開道。
“王大人,既然我程榮都能到這個樑國,你還懷疑我們不能打仗嗎?”程榮放聲大笑道。
“好,程大人,我姬封是文王的後代,怎麼可能屈身投降西戎,你放心,寡人這就和你歃血爲盟,堅決守住樑國,不讓西戎通過一兵一馬!”樑王姬封立刻血脈噴張,十分激動地上前握住程榮的雙手。
“那方雲如何處置?”王明忽然擔憂道。
“王大人,方雲老賊狡詐多端,但是我們可以用這個傢伙傳遞消息,告訴西戎,樑國已經同意開關,讓他們送進我們的埋伏大網,豈不是一本萬利!”程榮捋須大笑起來。
過了一日,十分自得的方雲果然帶着樑王的一紙書信盛氣凌人地回到大帳,向薛據當面大爲誇口。
“好,樑王和王明既然和咱們同舟共濟,正是萬事俱備,方雲,咱們立即通知伯力,立刻派騎兵三萬,繞道水龍關陣後,殲滅掘突和程榮!”薛據狂妄大笑,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
子夜,隨着一陣號角,西戎的騎兵和薛據親自指揮的人馬已經根據樑王的暗號,浩浩蕩蕩來到了關外。
“大人,你看,王明正在城頭迎接我大軍!”方雲樂呵呵地笑道。
“進關!”薛據一臉得意,駕馭着戰馬指揮進兵,誰想關上一陣大笑,立起一派弓弩手,衝着薛據亂射。
“薛據老賊,認識程榮否?”程榮一身盔甲,大聲喝道。
“程榮,你怎麼會在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