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初修景元三年,皇后阿喜在榮西宮誕下皇子,初修頓時欣喜若狂,立刻頒旨昭告天下,立小皇子爲太子!
榮西宮,一臉笑靨如花的阿喜歡快地撫弄着懷中襁褓裡胖乎乎的小皇子,充滿了歡聲笑語。
“皇上,咱們究竟給咱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呢?”阿喜目光喜悅地柔聲問執手相挾的初修道。
“阿喜,朕一時間還真的沒有頭緒。”初修想了半晌,不知道是因爲太愛自己的兒子,還是對太子的未來充滿期盼,所以一直沒有考慮到合適的姓名,夫妻倆正在竊竊私語,忽然內侍小德子上前稟報道:“啓稟皇上,鄭國公掘突和陳國公程榮前來請安覲見。”
“喔?原來是兩位愛卿,真是好久沒有請他們到大內了,好,立即宣他們進來。”初修不由得喜上眉梢道。
“臣程榮、掘突叩見吾皇萬歲,娘娘千歲!”這時,掘突和程榮已經滿面春風地步進後花園,向初修行禮道。
“咦?掘突、程榮,朕看着你們,倒是有了一個好主意,朕看,朕的寶貝太子就命名爲榮程吧!”初修龍顏大悅道。
“皇上,這,臣怎麼敢擔當?”程榮一聽是把自己的名字給小皇子取上了,頓時驚慌失措,趕緊跪下自謙道。
“哈哈哈,程大人,朕也希望朕的皇兒能夠像你一樣,精明決斷,能夠運籌帷幄!怎麼,難道愛卿不想讓太子超過你嗎?”初修不由得捋須笑道。
“那臣就託太子的福了!”程榮頓時也眉開眼笑起來。
出了洛陽宮,掘突和程榮一路說說笑笑,程榮不由得談起了當今皇上從鎬京遷都洛陽的事:“掘突呀,真是太好了,從前和西戎風裡來雨裡去,打仗打了多少個日月,使得百姓生靈塗炭,社稷危若累卵,現在皇上聽從平太后的建議,乾坤獨斷,遷都洛陽,減免賦稅,使百姓安居樂業,這樣沒有幾年,我中原王朝必然能夠重回盛世!”
“是呀,程大人,不過雖然已經是朝廷煥然一新,不過朋黨相爭,貪贓枉法的事情依舊是非常嚴重,要想使得國家長治久安,那就必須使得朝廷的執政機構特別高效,這就像一隻船的舵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掘突神情比較憂鬱道。
“對了,掘突,你已經被敕封爲鄭國公,正好可以繼承父業,但是不知道你的那個夫人姜彩冰她可像從前一樣?”程榮突然詢問掘突道。
“唉,說實在的,我早就想把這個累贅給廢了,要不是礙着齊侯的面子,我早就離開京城了!”掘突提起姜彩冰,頓時一臉的雞皮疙瘩。
“哈哈哈,是不是姜夫人又吃平太后的醋了?”程榮不由得啞然失笑道。
“哼!要不是礙着禮法,我早就帶着姒兒遠走高飛,什麼太后,什麼爵位,我統統都不放在眼中!”掘突的目光變得格外的堅決道。
“掘突,你是不是想真的帶平太后出宮,到江南去?從此就銷聲匿跡,不問國事了?”程榮以十分驚駭的表情,注視着掘突的眼睛問道。
“如果這事是真的,程兄願不願意幫我?”掘突忽然帶着格外嚴肅的表情,緊緊盯着程榮問道。
“唉,掘突,你不要再這麼癡情了,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多少年,現在褒姒也成爲太后了,怎麼可以還戀戀不忘那些小兒女之事?要知道,你的那些對頭一直都在找藉口造謠生事,散佈流言,搞壞你的名聲,你恰恰還跟平太后藕斷絲連,這個事情大爲不妙呀!”程榮有些傷感地勸道。
“可是事情要這麼僵着,無論是我還是姒兒都將痛苦終生,與其年華飛逝,不如珍惜眼前人!程兄,你說是嗎?”掘突帶着憧憬的目光,真摯地對程榮說道。
“好!掘突,你不愧是一個情種,既然你執意要成就這段姻緣,那麼在下就只有拔刀相助了!”程榮不由得帶着敬佩的目光,向着掘突拱了拱手。
新月宮,自打褒姒回京,成爲平太后以後,就一直住在這裡,整日不是讀讀書,就是養養花,或者打聽一些朝政,啓發皇帝一些治國的道理。
至於掘突,那個眼中偉岸的身影,只要是作爲朋友的宴飲,褒姒都會和阿喜喜氣洋洋洋地請掘突入宮赴宴。
秋日裡,褒姒雖然年華未竟,風韻依在,但是她卻瞧見了掘突鬢上已經有了白髮。
“掘突,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子嗣,本宮勸你,好好的去對馨月和姜彩冰,也生下一名子嗣,不至於讓鄭家日後斷了香火。”褒姒神情地凝視着掘突,好意勸說道。
掘突的目光溼潤,不由得拱手回答道:“太后,其實,我已經決定,將姜彩冰的夫人之位給廢黜!”
“這是爲何?姜彩冰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仗勢欺人,但是她的父親是朝中的重臣齊侯,你要記住,爲了穩固你們維新派在朝中的勢力,你就必須依仗齊侯的勢力!”褒姒深明大義地勸解了一番。
“國公爺,國公爺呢?他跑到哪裡去了?”鄭國公府,一連幾天也沒有見到掘突的影子,姜彩冰頓時按耐不住,直接跑到了馨月的寢室之中,衝着馨月大發雷霆。
“夫人,其實妾也不知道國公爺的去向,但是夫人,國公爺爲人十分的正派,他是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的!”馨月面若寒霜地回答道。
“哼!我知道,都是褒姒那個狐媚子,什麼平太后?年紀輕輕,孤兒寡母的,咱們家國公爺又不是面首!”姜彩冰呸了一聲,開始醋意大發起來。
“夫人,請你說話小心點,現在國公爺在朝上正爲了國事與那些小人周旋,流言蜚語一刻沒有停,夫人作爲賢內助,應該更加支持國公爺纔是。”馨月從容地勸道。
“馨月,少給本夫人做什麼賢妻良母,告訴你,要是國公爺因爲那個掃把星而耽誤了前程,咱們整個鄭府都是同歸於盡!”姜彩冰又罵了一通,這次扭頭走遠了。
“啓稟夫人,國公爺回府了。”這時,管家安小童上前稟報道。
“是嗎?本夫人要休息了,叫國公爺自己去妾室的寢宮去吧!”姜彩冰一臉怒氣衝衝,一扭柳眉,帶着侍女回到了正房。
“這個姜彩冰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本國公回府,她不但不前來迎接,竟然還出言辱罵,罵了我就算了,就連馨月也被她侮辱,這日子怎麼過下去!”聽到姜彩冰的胡說八道,氣憤不已的掘突,頓時衝着安小童大發雷霆道。
初秋時節,洛陽行人無數,都駕馭着駿馬,相約去看洛陽的楓葉,掘突今日變得十分的灰心喪氣,約了安童和程榮,一路來到郊外的原野,但見秋草瑟瑟,一派衰落的景象。
“西戎以往在這個時節,已經開始趁着草長馬肥,率領騎兵南下擄掠,水龍關早晚都有戰事,現在遷都了,雖然鞭長莫及,但是我還是擔心,鎬京那些地方,會不會被西戎趁機所霸佔,燒殺搶掠當地百姓,使得千里沃土變成敵人的牧場?”掘突眺望遠方,頓時憂從中來。
“掘突,你的意思,是想離開洛陽,率領虎賁將士再度戍邊,去守水龍關嗎?”程榮頓時詫異地看着他。
“是的,這樣一來可以躲開那個刁蠻公主姜彩冰,一來也是爲了中原防線的鞏固!”掘突毅然道。
“但是掘突,你不要忘了,現在朝中的一些像從前陸凱那樣的奸臣,仍在諂媚聖上,敗壞朝政,你這麼一走,不是正好給了他們作亂的機會嗎?”程榮連連反對道。
“不錯,掘突,本宮已經聽說了你的煩惱,但是爲國爲家,你都不應該躲避現實!”正在這時,佩環響處,兩匹優美的青驄馬,已經緩緩來到了掘突和程榮的面前。
“原來是太后與皇后娘娘都駕到了,臣等惶恐!”掘突定睛一瞧,見是褒姒與阿喜都戴着輕紗斗篷,騎着馬緩緩過來了,頓時欣喜若狂,趕緊和程榮、安童下馬,向着兩宮跪下請安道。
“掘突,你這是幹什麼,這麼些年的情誼,咱們也算是從小相識了,怎麼還如此的認生!”褒姒莞爾一笑,頓時顧盼生眉。
“那微臣可要叫太后爲姒兒了!”掘突不由得欣然笑起來。
“那你們也叫我阿喜吧。”阿喜放下了斗篷,露出了真容。
“怎麼,掘突大將軍還想出關,去衛國廝殺嗎?”褒姒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