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賓客無不竊竊私語,幸晚之聞見周遭的聲音,大多都是矛頭直指傅朝生的。
可明明是凝煙公主胡亂命人在先,傅朝生答不上在後,他何罪之有?!幸晚之氣不過,將欲起身,卻被傅朝生給按住了肩膀。
她不解地擡眸,正對上傅朝生寬慰的目光。
“伊拉公主出的上聯精妙絕倫,煞費苦心。只是伊拉公主恐怕有一件事情理解錯了,伊拉公主提出的上聯中有貴邦方言,其意想必在座各位心知肚明,以我朝之言迴應伊拉公主的不敬,並非我朝之人作風。故,此聯無解,還望伊拉公主海涵。”
話已出,伊拉公主瞬間面如土色。
並非知道伊拉公主上聯之意避而不答,而是大部分朝臣又豈會去研究南疆的語言,對不上是再尋常不過了。
傅朝生早先在朝中做事的時候便是整日與書打交道,南疆的文獻也接觸不少,這才明白伊拉公主話中奧義。
只是當幸晚之鬆口氣的時候,他卻笑着說:“若是真叫我來對這個聯,我也是對不出的。”
他倒是實誠。
幸晚之有一剎恍若是看癡了,明明還是一樣的人,她卻無端覺着他此時格外睿智與好看。
傅朝生在衆人面前說了一席話,成功地澆滅了南疆使臣的狂妄之氣,聖上爲此心情甚好,宣傅朝生在禮後領賞。女眷不入前殿,幸晚之便留在偏殿裡等待。
恰逢禮畢之後的凝煙公主走過來,她微微欠身行禮,卻聞見公主道:“你是靖文侯府長房的少夫人?”
“回公主的話,臣女是。”
沈凝煙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那本公主倒有些疑惑了,既然你已是忠武侯府的少夫人,爲何還要來招惹我九哥?”
她的話語裡有怒氣,幸晚之俯下身,還未來得及答話,又聽見門口傳來男聲。
“凝煙,休得胡說!”
“九哥。”沈凝煙迎了上去,面上的表情嬌滴滴,沈君落揉了揉她的臉,沈凝煙繼而道,“九哥怎麼想到到偏殿來了?”
“我有事要找父皇
,父皇不空,我在此等候。”
沈凝煙意味深長地望了幸晚之一眼,目光裡似乎是告誡,是警醒,又或是其他她想不通透的意味。
“如此,那我先走了。”
沈君落往後退了一步給沈凝煙讓道:“九哥祝你所想所願節能成真。”
“謝九哥。”
沈凝煙走後,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良久,兩人才發了聲。
“殿下……”
“幸……”
卻又是異口同聲。
wWW ¤ttκд n ¤C O
沈君落謙謙笑道:“還是你先說吧。”
幸晚之搖搖頭道:“並非什麼大事,晚之只是覺得殿下今夜在席上吹的曲子耳熟,想問殿下這是何曲。”
他面上的神情轉換得不動聲色:“只是想問這個,並沒有其他麼?”
“是的,殿下。”
他的神采一瞬間又暗了下去,沈君落聳聳肩,道:“無妨。今日父皇賞賜於我一枚翡翠,很合適你,想起你沒走,便給你送來。”
幸晚之當即大駭,趕忙後退兩步,跪在地上,道:“殿下,晚之與殿下非親非故,也與殿下說得很清楚了,還望殿下不要爲難臣女,臣女已爲人婦,雖知殿下對晚之並無非分之想,可殿下對晚之這般擡愛,晚之實在受不起,求殿下收回。”
“幸姑娘言重了。本王知曉了姑娘的心思,絕不會對姑娘做任何越軌之事,本王很欣賞姑娘的才華,誠意想與幸姑娘做知交。今日本王吹走的曲子是據你午後彈奏的曲子編的,若要說功勞和上次,理應是你的。況且你救過本王的命,也因本王受盡了委屈,本王補償你,是應當的。”
“她說了不收,莫非殿下是聽不懂麼?”
幸晚之一擡頭,正對上傅朝生。他剛從前殿出來,看臉色,似乎是不大愉悅。
傅朝生走到她跟前,將她拉了起來,目光冷冷地掃過沈君落,道:“殿下是皇室之人,想必道理倫常不用臣多言,請殿下離臣的夫人遠一些。”
“我心傾慕幸姑娘,若是她不願,我亦不會糾纏。”沈君落的迴應同
樣冷若冰霜,“只是選擇在她,與你無關。”
傅朝生提高聲音說:“我是她的夫君!”
“全天下人都知道,傅朝生傅公子不想做幸姑娘的夫君。”沈君落駁斥道,“既然傅公子無意,爲何要毀了幸姑娘的幸福?”
沈君落靜靜地說完這些,眸色冷的發亮。
他從小便是這般性格,他若是想要,便去爭取,若是對方無意,他也不強求。他從不吝嗇表露自己的情感,人生在世數十載,又怎能因猜忌揮霍大好歲月。
傅朝生欠身告退:“不勞殿下費心,臣告退。”
說罷,他帶着幸晚之離去。
兩人一路緘默不語地出了宮,直到進了傅家大宅,進了成歡院的臥房,他這才抑制不住地怒吼道:“你的拒絕就不能直白一些?還是說,你和沈君落二人互相傾慕,想和沈君落雙宿雙飛?”
“我和九皇子清清白白,請你不要這樣說。”
“不這樣說?那該如何說?你與他沈君落在皇宮裡半月之久,也沒想到回府,你若是覺着沈君落好,那便留在宮裡,別回傅家豈不更好?”
幸晚之委屈地發怒:“傅朝生,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轉身要走,下一刻右手被他禁錮住。
“我不可理喻麼?誰可理喻,沈君落麼?”
“你放開我!”
“我不放又如何?幸晚之,那日你說要離去,我若是允了,是不是今晚你就要爬上他沈君落的牀榻了?還是說,這半月裡你早已爬上去過了?!”
啪——
幸晚之回過神來的時候,右手疼得發麻,而傅朝生的臉上,清清楚楚有五個手指印。
傅朝生是帶着醉意的,席間一直有人敬酒,他推脫不掉,微醺。
幸晚之怒道:“你欺人太甚!”
“是啊,我就是欺人太甚。”傅朝生驀地勾起脣角,他一把拎起她,猛地將她往牀榻上丟,帷帳朦朧,她感覺到傅朝生壓了上來。
他用世間最魅惑的嗓音說:“幸晚之,你是我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