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搖頭道:“怎麼說呢……我想聽的是那種,和咱們平時聽的歷史不一樣的歷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程樹道:“我懂了,野史和考古猜測對麼?”
江離立刻道:“對,就是這個。”
程樹道:“這樣的人,還真不好找。據我所知,有考究的野史基本上找不到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都斷了。現在流傳的野史都是那種亂七八糟的版本,誰也說不清楚哪個是真的。
而考古後大膽猜測這方面的,其實也是不被認可的,因爲他們都是靠着一些零星的東西來猜測那個時代發生的事情的。雖然考古考出來的未必就是事實,但是那些學者要做的就是無限的接近事實,所以他們很嚴謹的。
沒有系統的依據純粹靠推理和想象得出來的結果是不被承認的……
最重要的是,據說歷史是被詛咒的學問。”
江離一愣:“被詛咒的學問?”
程樹點頭道:“是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據統計,全世界莫名其妙死亡的職業最多的,就是考古學。據說他們經常出入各種古墓,被古墓裡的某些東西詛咒了,所以他們纔會死的莫名其妙。”
江離咋舌道:“這個,我也聽說過,據說當年有一批科學家去金塔國最神秘的大金字塔考古,結果進去的人,先後在一年內全部死了。當時科學解密說,是因爲金字塔常年封閉,裡面有瘴氣。那時候進去的科學家都沒帶防毒面具,所以中了招,回去才死的。
當然民間都說他們是被詛咒死的……”
程樹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具體是怎麼個死法,我們守護者組織也在調查,但是直到今天也沒有任何準確的消息。反倒是參與調查的人,折損不少。到了今時今日,已經沒人去調查這件事了。”
江離驚訝的道:“超凡者也出事了?”
程樹道:“是啊,對了,據我所知,出事最多的就是聯防軍那邊。當時景龍似乎對這件事非常上心,組織了大量人手去調查這件事,不過最終因爲損失過大,然後被圓桌會議否決了,就擱置沒再動過了。”
提到景龍,江離又想到了景龍的那些話,大清洗、和那個可能存在的他!
江離繼續問道:“別說這個,你先說你能不能找到懂這方面的人。”
程樹苦笑道:“真懂的都死了,不懂的還在蹦躂,你要見見麼?”
江離一聽,兩眼一翻道:“不懂,我見個屁啊!”
說完,江離掛了電話。
黑蓮道:“放棄了?”
江離搖頭道:“沒有。”
黑蓮道:“那你準備咋辦?”
江離摸摸下巴道:“回家,睡覺。”
“還說你沒放棄?”黑蓮問。
江離懶得解釋。
樓上江離打開手機看了看新聞,果然,現在九嶷山成了所有新聞版面的頭條,只不過內容卻是因爲趕上了大地震,氣運之子傳承失敗。
江離搖搖頭,看看下面的評論。
評論就五花八門了,有人說看到了羣山崩塌的場面,也有人說看到了兩百米高頭戴牛角盔的巨人徒手撕裂天神,還有人說看到有巨人分開大山,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認爲那就是一場大地震……
官方也沒有出來闢謠,或者刪帖子的意思,任憑那些人隨便說,隨便猜測,最終將真相埋在了無數猜測當中,讓所有人都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然後淪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等江離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昌龍氣呼呼的坐在大門口呢,破天荒的沒有看電視。
江離笑道:“哎呦,您老今天閒着啦?”
昌龍氣鼓鼓的道:“江離你可回來了,你管管千莫行不行?她自己的手機壞了,就跑來搶我的手機和電視,這也太欺負人了!”
江離愕然,往門衛室裡一看,果然,一個小丫頭坐在那搖頭晃腦的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江離頓時樂了,推開門,一把將千莫提溜了出來,抱在了懷裡,然後對昌龍道:“行了,你看電視去吧。”
千莫原本還有點不滿,隨手就掏出一把槍來,結果一看是江離,頓時老實了下來。
江離捏了她一下小鼻子,道:“自家人你也欺負,欠揍了吧?真該找人好好教育一下你了……”
說到這,江離一拍腦門道:“哎呀……差點忘記了,今天是你上學的日子啊。”
然後江離立刻抱着千莫衝出了小區,沒多久,他們站在一所幼兒園門口,看着一羣家長高興的抱着孩子上了車,疾馳而去的背影。
江離吧嗒吧嗒嘴道:“好像——來晚了。”
在給陳奇打了電話後,江離終於帶着千莫進了幼兒園,辦理了入園手續。
然後江離特意跑去肉鋪買了些好肉,這才施施然的回家去了。
入夜,江離沒睡覺,而是坐在陽臺上喝着酒,看着天空,嘀咕道:“也該來了吧?”
“誰啊?”黑蓮好奇的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劃破天空。
江離咧嘴笑道:“去把我老孃給我郵遞的肉拿來……哦,還有我買的那些肉。然後咱們這樣……”
黑蓮看看天空,再看看江離,嘿嘿的笑了。
沒一會,江離就看到一道身影落在了惡魔大樹上,江離笑呵呵的揮了揮手,吹着口哨叫道:“哎呦,才幾天沒見,身材似乎更豐滿了哈?我就說我那肉大補吧?”
叮
怨氣+100
景鶯聞言,狠狠的瞪了江離一眼,然後坐在了江離對面,道:“怎麼樣?九嶷山之行,收穫不小吧?”
江離點點頭,指着面前剛剛弄好的烤肉道:“還不錯,吃點東西麼?”
叮
怨氣+20
景鶯聞言,狠狠的瞪了江離一眼道:“不吃。”
江離道:“那行,我自己吃。”
說完,江離將炭火加熱,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一片片的肉扔在上面開始烤,烤熟一片吃一片,喝一口小酒,頗爲自在。
聽着那烤肉在熱油上發出的滋滋聲,聞着肉香混合着孜然等調味品的香味,景鶯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不過還是不肯吃。
景鶯深吸一口氣道:“江離,我是真沒想到你能在劉家人的手裡活下來。”
江離驚訝的道:“你知道?”
景鶯點頭道:“猜到了幾種可能,這是其中之一而已。不過,我知道的可能比你還多一點。”
江離架起一片牛肉,在景鶯面前一晃而過,然後張大嘴塞嘴裡,滿嘴飆油的問道:“說說看。”
景鶯瞪了江離一眼道:“那護國神將的歷史比劉家更久遠。”
江離:“然後呢?”
“不告訴你了。”景鶯淡淡的道。
江離聞言,頓時一陣呲牙列嘴的道:“你學壞了。”
景鶯一把拿過江離邊上的一瓶酒道:“你吃,我看着,這是待客之道麼?”
江離一攤手道:“我讓你吃,是你自己不吃的好麼?”
景鶯冷笑道:“同樣的虧我不會吃第二次,你們小區門口有家燒烤攤,我們去那吃。”
江離皺眉搖頭道:“我不喜歡吃別人弄的燒烤。”
景鶯道:“那你還想不想聽更多的秘密了?”
江離無奈的嘆了口氣,頗爲嫌棄的道:“行,我跟你去。不過事先說好,我不吃那個。”
景鶯得以的笑了笑道:“可以啊,我吃着,你看着,別饞就行。”
說完,景鶯開心的跳下了大樹,江離則嘆了口氣,拎着酒瓶子跟了下去。
到了小區門口,果然有一家新開張的燒烤攤,很簡陋,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還有一個烤架正在擺弄着,顯然是剛準備開攤,還沒擺好呢。
小攤位上掛了一塊手寫的牌子:“特叔燒烤。”
老闆是個老頭,穿着一身樸素的衣服,身上還纏着個圍裙,做起事來有點慢,不像是老手。
江離提醒景鶯道:“這新開的店子,肯定不好吃,不衛生,要不還是去我那吧。我那有大把的好肉。”
景鶯哼哼了一聲:“閉嘴!”
這時候老闆湊了過來,笑呵呵的道:“兩位,吃點什麼啊?”
景鶯道:“牛羊肉串、烤青菜各十串。”
老闆苦笑道:“沒有。”
“嗯?這都沒有?那你這有什麼啊?”景鶯皺眉。
老闆道:“我這”
然後景鶯坐下,叫道:“老闆,各種肉串各來十串!”
老闆叫道:“好嘞……”說完,老闆熱心的湊過來推薦道:“要嚐嚐我們家的烤腸麼?獨門秘方,和外面賣的完全不一樣。”
景鶯想了想後,點頭道:“來一串嚐嚐吧。”
老闆開心道:“好嘞,包您滿意!”
說完,老闆過去點燃了烤架,開始烤東西了,沒一會,就飄來了烤肉的香味。
這香味很獨特,和一般的烤肉比起來,香氣更有層次感,香而不膩,讓人聞了之後食慾大增。
景鶯深吸了兩口氣後,笑眯眯的看着江離道:“聞起來味道就不錯,你確定不嚐嚐?”
江離一副頗爲心動的樣子,不過最終還是搖頭道:“我不吃地攤貨。”
景鶯鄙夷的看着江離那一身T恤、大褲衩子以及拖鞋道:“土包子裝什麼富二代?”
江離揮揮手道:“說正事吧,你認識考古學家麼?我說的是那種知道真相的考古學家。”
景鶯道:“巧了,我這次給你推薦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說話間,景鶯掏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那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病服,一臉木訥的坐在角落裡發呆。
景鶯道:“他叫馬原,他是一名考古學家,不過他在考古界的名氣並不怎麼好。
有人叫他考古學攪屎棍,歷史粉碎機,胡說八道的倒黴蛋。
之所以這麼說他,是因爲他經常說出一些奇怪的話,講述一些根本不在歷史資料裡出現的稀奇古怪的故事,然後用這些故事去否定別人的歷史,或者歷史書上的故事。
最可怕的是,他的故事能夠自圓其說,並且有自己的理論和時間框架,每次在辯論會上,他都能將那些所謂的專家說的啞口無言。”
江離聽到這笑了:“如果我是主流派系,既然說不過他,那就不邀請他好了。”
景鶯點頭道:“事實也是如此,後來就沒人邀請他參加辯論會了。
然後他開始嘗試出書,他寫了一本《東都真古錄》,據說裡面寫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古代未解之謎,以及一些他的大膽猜測。並且,每個故事都附加了大量的歷史考古資料,其中包括古墓裡的照片、壁畫以及一些口口相傳的故事等。”
江離眼睛一亮,道:“哪能買到?”
“還點些其他的嗎?”這時候老闆過來了,將景鶯點的烤肉都送了上來。
景鶯的心思根本沒在吃上,隨手拿起一串塞進了嘴裡,這一口下去,眼睛就亮了,道:“這火腿腸挺有嚼頭啊。”
老闆嘿嘿笑道:“那當然獨門秘方啊,全材料都是從國外進口的。”
景鶯聽到這話,呵呵一笑,根本不信的道:“還國外進口,你這小店加一起,夠郵費麼?”
老闆尷尬一笑,道:“愛信不信,反正我是童叟無欺。”
景鶯也不跟老闆說了一邊吃烤腸一邊道:“那本書,你就不用想了,早就被封了,全網下架了。”
江離笑眯眯的看着景鶯手裡的烤腸,問道:“你那有麼?”
景鶯搖頭道:“原來有,後來……你不是拆了我們家麼,都沒了。”
說到這,景鶯帶着幾分恨意的看着江離,江離咧咧嘴,擦擦鼻頭道:“這……就有點尷尬了。”
景鶯繼續道:“不過馬原還活着。”
江離一聽,眼睛一亮:“他在哪?”
景鶯道:“西南百濮的七彩雲精神病院。”
江離愕然道:“精神病院?!”
景鶯點頭道:“是的,三年前他瘋了,將自己的家一把火點了,還當街摸女人的屁股,吃屎……治安隊抓住他後,他天天喊着他是救世主,世人都是他的奴僕,讓治安隊的人跪下叫他真神。後來經過鑑定,他的確瘋了,於是將他送到了七彩雲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