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江湖路,一入江湖,萬般無奈饒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司徒寒星就是一匹千里馬,但沒有人欣賞他,“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人生或許有許多的機遇,但是機遇一旦錯過,那麼機遇就是沒有,正是這樣,他永遠是隻一隻長不大的千里馬,沒有人欣賞,沒有人關注他。但是他,改變了他,司徒寒星相信那個人,相信他說的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觀山五十州”,同樣作爲男人,他不想被人瞧不起,他要做出一番事業,給他看,給世人看,他不是以前的那個司徒寒星,他變了,騰飛了。
司徒寒星走在路上,心情很好,自己出來了,他進入了江湖,他開始學會了那種“物竟天擇,適者生存”,他在努力,向一個強者邁進。當他第一次殺人,他記得很清楚,那個人是盜賊,殺他的時候,自己很害怕,但當他的刀子將要砍中自己的時候,他明白了,這就是江湖,出來混,隨時就要有被人殺的覺悟,大概是“殺人者,人橫殺之”罷了。
刀落下去了,盜賊死了,自己癱坐在地上,即使自己知道,他是壞人,因爲他是盜賊,他搶劫殺害了多少人,但人總有生存的權利呀,他迷茫了,當他清醒過來,看到地上的血,他吐了,膽汁都快出來了。
很快,他平靜了下來,輕輕地笑了。這就是江湖,他邁出了第一步—殺人,他不在懼怕殺人。江湖,不殺人,就被人殺,生存的法則。
風起了,葉落了。
近了,人羣近了。
六人,衣着儉樸的六人。
冷冷的空氣,有着一絲陰冷,一絲鬼異。
殺意,司徒寒星心中微微一顫,他自己知道,自己很厲害,但是,面對眼前的六人,他知道自己沒把握贏,甚至會賠上一條性命。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說自己根本不認識着六個人,他們應該不是衝着自己來得,可是那殺氣,是無緣無故的結果嗎?想起來只有傻子或者白癡纔會相信這種事情。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五步
“小子,就是你殺了狼山上的兩百口人命嗎?”手持長槍的中年冷冷問道。
“殺人者,人橫殺之。”
司徒寒星眼睛裡寒氣直逼,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殺氣瀰漫了整個天空,蕩起一層風塵,撲向身畔的六人。
“殺這種敗類,都髒了我的手。不過爲了以後方便,順手清理一下垃圾,免得以後垃圾叢生,禍害無窮。”
持劍者:“你你”
司徒寒星笑道:“怎麼?垃圾吃多了,嚥住了?來,本公子好人做到底幫你一把,幫你也清理清理。免得老了病魔纏身,本公子可是爲你找想呀。”
“喂,你怎麼了。病發了嗎,臉色這麼難看,趕緊來讓我看看,我可學過一點醫術,雖然不是很高,但我想醫一些阿貓阿狗的還是可以的。”
“我可是司徒家養狗的地方出來的,治狂犬病很拿手,來,乖,我看看。”
持劍者邪邪一笑,道:“好小子,厲害,有膽識。可惜你殺了我們的跟班,受死吧。”
“呸!野豬狗熊一窩,攔路搶劫的強盜罷了。”
司徒寒星手中長劍一劃,冷冷地道:“江湖垃圾,欺善怕惡之輩。”
“哼,小狗找死,不知死活。”
“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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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戀雨注視着獨孤楓,看着看着,撲哧一笑,微紅的小臉剎是可愛。獨孤楓看着妻子,眼裡露出了款款柔情,濃濃的,柔柔的,靜靜地流淌着
“相公,我們該起程了。”
白無痕看着兩人,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不快地道:“是呀,要走可要走早點。”
邀月看着白無痕輕輕地笑了,不時連陳戀雨也笑了起來。白無痕見到兩位姐姐暖味的笑容,腳一跺,嬌嗔一聲,飛快的把身子擠進了陳戀雨的懷裡,撒起嬌來。
獨孤楓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是那麼的愉悅。
“讓你笑,還不都你你惹的,哼!”
話音未落,一道真氣奔向了獨孤楓,獨孤楓一個不察,立刻着了道。腳下一滑,本來身子剛好的就不行,這下就更好了,四腳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三女看着獨孤楓出醜的樣子,笑聲更是個格格不停,脆生生的悅耳。獨孤楓看這三女,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暗歎一聲,男人命苦罷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頭獨孤楓在享受家的溫馨,而那裡卻是
人將近。
看着迎面邇來的敵人,司徒寒星拔出了劍,冷冷地注視着幾人。
“先發制人。”司徒寒星心想。
風馳電掣。
手中的長劍劃過了長空,匆匆地,長劍飄蕩起浮,流水落花,腳下升起層雲,無絲無力,卻又氣勢磅礴,一道無形的氣流衝擊了過去,而那道身影,更是快,快如風,卻比風輕,帶不起一點風影,一點塵土,一點心情,總是那麼的快,穿梭在幾人當中,輕鬆的,腳踏着風,御風,在風中飄動,飛舞。
持刀人見狀,刀起刀落,不見絲毫破綻,其他幾人更是,面不改色,而面對眼前的“小蝦米”,心裡總是笑,臉上也逐漸掛起一絲陰笑,這也是他們的經驗,多年的經驗。幾種兵器壓了過去,身上的配合更是緊密,互相守護着。
司徒寒星一驚,眼前的幾人配合太強,使得他不得不腳下倒踩七星,手中的長劍刺向持劍者的“曲尺穴”,幾個身影瞬間一換,司徒寒星的劍撲了個空,但司徒寒星的劍刷的往回一旋,緊接着又是一勾,左腳飛起,掃向持槍人。
說時遲,那時快。
見到持劍人持槍人有難,其餘三人立刻去挺身去救,哪知司徒寒星使得是“調虎離山”之計。剎時,司徒寒星大喝一聲:“水茫茫!”
劍影如漫天纖纖雨,雨屏般的籠罩着,萬點齊發擊向持刀人“天池穴”,持刀人刀一格,而司徒寒星飛腿便至,一腳踢在持刀者背後,人飛出了幾尺。
其餘幾人具是驚愕,手中的兵器卻不見停留,持槍者往懷裡一摸,摸出一物,半空便是一放,頃刻間,天空象是撒了花瓣,卻也好看。
司徒寒星卻不看好,心知這必是求救信號。當下長劍一起,道:“平沙雁,旋驚散,煙斂寒,畫層展,天際小,黛眉淺,賞輕拋,到此遊,覺空老,年光老,異鄉物,忍蕭索,當愁眠,帝城賒,秦樓阻,旅魂亂,芳草迎,殘照滿,無消息,斷雲遠。”
三字一起,三字一落,長劍隨着每三個字一變,變化之快,速度之極,另人目不暇接,只是人眼繚亂。
少時,不遠處又隱隱約約出現了五個黑色的小點,是身影。
司徒寒星知道不妙,假若這五人到來,先不說武功高低,即使是現在這幾人的身手,那麼也要下一番功夫,才能解決。
司徒寒星長劍一掛,翻身刺向持槍人,側身一轉,長劍沒入持槍人的身體。當下大喜,手中緊跟着一式“迎風柳”,劍似風中細柳,迎風擺動,如靈蛇吐信,猛然瞬間撲向持劍者。
突然,手重的長劍被格了開來。司徒寒星心道:“還是來了—”
“蒼狼五醜—”東蒼狼說道。
“蒼狼五醜—”司徒寒星輕聲道。
司徒寒星是知道“蒼狼五醜”的,此五人武功極好,又窮兇極惡,四處以燒殺打劫爲生,爲禍一方。武林中人屢次來剿滅都無功而返,倒不是那些人無用,武功不好,而是這五人狡猾異常,每次都能搶奪先手,避過圍剿。可是,今日,竟然在這裡遇見了。是好事?是壞事?自己是無法把握的。畢竟他們兇名已舊,自己則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
未戰先怯—
司徒寒星顯然有些被五人的兇名所忌,身子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哈哈,大哥這小子怕了。”北蒼狼說道。
司徒寒星一怒,道:“無膽匪類。”
“你是我的—”西蒼狼指着司徒寒星說道。
就在這時,天空飄來一句:“你們是我的—”
只見,一人站在六人幾步開外。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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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春風,乍暖還寒時候,嫩葉如油,油亮油亮的,散發着生命的氣息。欣欣向榮般,葉子越發的油亮了,密的很,雖然已近暮春,鬱鬱蔥蔥的樹葉早已攀上了枝頭,遮住了視線,遮住了日頭。
空地上,人影閃動,形影移動,有那麼一些“珊珊可愛”,卻不是那麼美,是一份悲涼的寒冷,好似寒冬還未過完頭一樣。輕風似水,淡淡如冰。春日裡,樹叢中,肅然的殺氣夾雜着悲涼的寒意,就這樣,這些人影破壞着春日裡的和諧,也打破了這裡的寧靜,爲這裡添上了一筆,一縷悲傷,一縷愁傷,一份亂世的詛咒之光。
看着那輕盈的移動,金鐵的相鳴。那影不是動人的舞步,那聲音也不是迷人的旋律,那是血,是淚。江湖的可悲,或許也是春季裡的黎明前的寧靜,曇花開放前的心情。
默默地注視着,不能說明,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