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可沒心思再和程祁討論牀上的趣事，在確定這些和白泠泠沒什麼關係之後，他便離開了。
見他走了，程祁才倒在沙發上鬆了一口氣。
這個紀南，真的是精明的要死。
要不是他反應快，恐怕還真的得被他看出破綻開。
而此時此刻，孔素素才把白泠泠帶到她家。
白泠泠進屋後就掃了一番，屋子不大，但很溫馨，而且分外整潔，一點都不髒。
孔素素有些害羞的說：“白小姐不要嫌棄，我家有點小。”
“挺好看的，很溫暖的感覺，真的是一個家。”白泠泠說。
房子和家，給人是兩種感覺。
“白小姐喜歡就好。”孔素素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別老白小姐白小姐的叫了……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還這麼叫有點生分。”白泠泠說。
孔素素還扭捏了一瞬，才叫了一句“泠泠”。
白泠泠笑着點頭，“素素。”
孔素素打開了電視，電視裡頭正好是關於李景之的採訪，那些記者們問的問題五花八門，還問到了最近連環殺人案的事情，更有的還提到了白泠泠。
孔素素直接將電視機給關上了。
“泠泠，你晚上想吃什麼？我會做點菜，我做給你吃。”孔素素起身去冰箱找食材，“聽說你也會做菜，肯定做的比我好吃。”
“好久沒下廚了，我手都生了。”白泠泠也跟着站了起來，“看來接下來幾天要叨擾你了，還是我來做飯，算是房租錢，怎麼樣？”
孔素素無比欣喜，“好啊！既然如此，我可就不跟你客氣啦。”
“嗯，別跟我客氣。”白泠泠看了一眼冰箱裡的東西，已經在心裡頭謀劃好了菜單。
二人一下午都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劇，一起吐槽一起鬧，氣氛分外融洽。
發生事情的時候是在白泠泠做晚飯的時候，她正在那切着菜，發現手抖的不行，連刀都拿不住了，她極力的控制着，但那種要暴躁的情緒又要來了。
“素素！”她大聲的喊了一句。
孔素素連忙跑了過來，手裡頭還抱着包薯片，“怎麼啦泠泠？”
“我好像……好像又要控制不住了……你快去拿繩子把我捆起來……”白泠泠艱難的說。
孔素素嚇了一跳，她連忙跑進屋子拿出了早上來時就買好的繩子，把白泠泠綁在了椅子上。
前後也就不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白泠泠就開始又踢又踹，整個人十分暴動，“放開我，放開我！”
孔素素蹲在她面前，一臉爲難的看着她，“不行啊泠泠，撐住，只要撐過去了，一切都好了。”
“放我……我想吃……快給我藥，給我藥……”白泠泠渾身劇烈發抖。
孔素素咬脣，“真的不行……何況我也沒有藥啊……”
“你是不是想看我死？是不是？”白泠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襯托的眼白很多，看起來十分駭人，“我不吃藥我會死的……我會發瘋，我會自殺的！”
白泠泠此時的腦袋早已經混沌不堪，說出來的話也是沒有怎麼過大腦。
孔素素一臉爲難的看着她。
“求求你幫我找找藥……我想要……我真的想要……”白泠泠說。
孔素素沉默了一瞬，緊接着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等待的時間是無比漫長的，白泠泠在屋子裡頭一直狂叫，到最後嗓子都喊啞了，孔素素還沒回來。
“救我……救救我……”白泠泠一個猛地起身，整個人連帶着凳子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裡頭已經吐出了白沫。
就在這個時候，孔素素終於回來了。
她一腦門的熱汗，臉上也通紅一片，看起來很是着急。
“藥來了。”孔素素說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扶了起來，“怎麼吃？是碾成粉嗎？”
“直接……直接給我……”白泠泠艱難的說，那並非專業捆綁着的繩子都快被她給掙脫開了。
“好。”孔素素驚慌的從小袋子裡頭拿出來了一粒，遞給了她。
白泠泠使勁張大了嘴巴。
可藥還沒放到她嘴裡，孔素素的手就被猛地一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連帶着另一包的藥也被打到了地上。
鞋子一落下，所有的藥全被踩碎了。
程祁一臉陰沉的站在她的身後，表情陰沉而狠戾。
白泠泠尖叫出聲：“你做什麼！”
“不許給她吃。”程祁冷冷的道：“吃了會上癮。”
“可是泠泠她……”孔素素看着白泠泠這痛苦的樣子，很是心疼。
“那也不行。”程祁說的十分堅決。
白泠泠在這個時候猛地站了起來，繩子也在那一刻被她弄開，她連方向都沒辨認的朝前跑，只聽得砰的一聲，她撞在了櫃子上，身子登時就軟了。
孔素素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泠泠你沒事吧？”
白泠泠早已經昏了過去。
白泠泠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她頭一次這麼想死亡。
以前她看那些個劇的時候，有過一個念頭：戒/毒真的那麼困難嗎？
她這還不算毒呢，都痛苦成這個樣子，那其他人得多難受啊？
迷幻按照正規來說，其實就是會讓人體產生依賴性，和毒pin還是兩碼事。
可即便如此，她也仍然覺得無助。
醒來後，已經又是一個早上了。
白泠泠的腦袋上被繃上了繃帶，她伸手摸了一下，劇痛。
膝蓋上的傷口也被重新包紮過了，在她失控的時候她把傷口撕裂的不成樣子，比之前更加嚴重。
白泠泠一瘸一拐的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裡滿身傷的自己，有着想離開這個世界的衝動。
天知道昨天那一個多小時是怎麼經歷的。
她好像被捅了一刀又一刀，卻一直死不掉。
孔素素在此時推門而入，“泠泠，你還好吧？”
看着她一臉擔心的樣子，白泠泠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我挺好的，不要擔心我。”
孔素素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撲過去抱住了她，哭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你……你爲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沒事，我只是怕我失控的時候，會傷害到你們。”白泠泠爲難的道，“我打算走了。”
“別走。”孔素素留住她，“你要是走了，你就完蛋了。你如果在外面發作的話，指不定會被帶到警察局，到時候……就更慘了。”
白泠泠苦澀的道：“我現在這副德行，還不如被關在警局呢……”
“你別這樣子，一切都會好的，昨天我們不是撐住了嗎？前天也撐住了的！”孔素素鼓勵她。
“只有我在昏厥的時候才能好好的。”白泠泠嘆了一口氣。
孔素素想了想，“前天用的是鎮定劑，不如這樣吧！我去醫生那給你要鎮定劑，每次當你發作的時候，我就打給你，讓你睡過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