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的路上，白泠泠心神不寧的，在見到紀南和穆雯獨處在辦公室裡商討着工作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給穆雯什麼好臉色。
等穆雯走後，紀南摟着她問：“怎麼了？這麼大火？”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就你倆現在這天天親密的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你女人。”白泠泠像是吃了**一樣，華瑤的死給了她極大的衝擊。
她現在還能在腦袋裡頭印刻出華瑤的模樣，她是那麼的妖媚動人，光是站在那不動什麼動作表情，就像是一隻熟透了的成年妖怪。
可在今天，她看着華瑤雙目緊閉的躺在臺子上，渾身上下都帶着髒亂和淤血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死了。
她死前，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法醫說，人送來的時候是睜着眼睛的，眼球外冒，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讓她一下子想起了呂沫跳樓時的慘狀。
“怎麼會呢？”紀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穆雯一般一個星期就來一兩次，在這呆也不超過倆小時。”
“反正我就是不允許你們倆人單獨在一塊。”白泠泠說。
紀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行，以後我讓助理在旁邊站着，可以了嗎？”
“好。”
“現在可以說說，因爲什麼生這麼大氣了？”紀南問。
白泠泠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華瑤死了。”
紀南擰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白泠泠抓了一下頭髮，“腦袋裡頭亂糟糟的跟一團漿糊似得……華瑤怎麼會死了呢？她爲什麼要回來？”
紀南沉默了一瞬，叫來了助理讓她去查這個事情。
而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因爲華瑤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東城！她並沒有任何出行記錄。
紀南還不太敢相信，“你確定？”
助理點點頭，“這事哪能假啊……您還不相信我的調查能力嗎？”
白泠泠和紀南對視了一眼，心裡頭齊齊有着一個想法，二人異口同聲的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紀業。”
“可是不對勁啊……”白泠泠想不通，“你不是說，你當時把紀業給綁起來了嗎？然後你們走的，他紀業就算再快，也不能在一個人掙脫開繩子後再趕過去吧？”
紀南也是覺得這個地方解釋不通，他擰緊了眉頭沉思，“難道不是他？”
“可不是他的話，又會是誰呢？”紀南低語，“不管如何，還是得過去看看。”
“成。”
紀南和白泠泠很快就去了紀宅，宅院裡頭冷冷清清的，人很少。
紀南和白泠泠對視了一眼，怎麼着，這紀家是倒了嗎？
才一推開別墅的門進去，就發現屋子裡頭黑漆漆的一片，還有着十分怪異的吞嚥聲，以及撲面而來都覺得刺眼睛的菸酒味。
白泠泠嚇了一跳，她現在特別怕黑，就算公司再忙，她都得在天黑之前回去，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要開一臺夜燈的，不然就睡不着。
一驚慌失措下，白泠泠還踩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往後仰，要不是紀南扶的快，恐怕她就得摔地上了。
紀南讓白泠泠先站在這別動，他往裡頭走着，摸索着，按照印象找到了窗戶邊上，將遮光性極好的窗簾給拉開了。
那一瞬間，刺目的光線從外頭映了進來，照亮了整個屋子。
紀業倒在沙發角那，正拿着酒瓶子朝着嘴裡頭咕嘟咕嘟的灌着酒，酒水順着他的嘴角流淌下來，蔓延到了地毯上，再配上他那好幾天沒颳得鬍子，看起來頗爲狼狽。
紀南摟着白泠泠，冷着臉走了過去，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頹敗的紀業，冷冷的質問：“華瑤呢？”
紀業睜開了眼睛看着他，他眸光渙散，好像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他是誰，他的眸中涌現出了恨意，卻一縱即逝，說話也是含糊不清的大舌頭，“她？她早就走了啊。”
“去哪了？”紀南問。
紀業扯開脣角笑，“你可真有意思啊，是你帶走的華瑤，如今你問我她在哪？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
紀南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這麼說來，紀業真的不清楚華瑤的慘事嗎？
“她沒離開東城，而且還死了。”紀南一字一頓的道，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
紀業先是一怔，緊接着眼眶就紅了，“你說什麼？她死了？”
那副驚慌到了極點，瞳孔驟縮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
“死了。”紀南道。
紀業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卻搖搖晃晃的，手裡頭的酒水因爲這個動作灑出來了大半，“她死了？”
“你不知道麼？”白泠泠認認真真的盯着他。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紀業痛苦的抓着頭髮，“她離開了我……她就這麼的走了……爲什麼啊……爲什麼要離開我？我對她不好嗎？她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但是別走……”
紀業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新上任不久的管家着急忙慌的走了過來，“老爺又開始說胡話了。”
“怎麼回事？”紀南冷冷的質問。
“您是少爺吧？”管家樂呵呵的說，表情十分和善，“是這麼回事，前段時間啊，華小姐來了一趟。”
白泠泠豎起了耳朵。
合着這管家和紀業的話是兩種啊？
紀南看了一眼躺在那的紀業，轉身就朝外走，留下一句冷冷清清的話：“跟我過來。”
三人坐在後院中，白泠泠伸手摸了一下石凳，發現上面一層的灰，不知道多久沒擦了。
紀南眉色一深，直接將西裝脫了下來，蓋在了上面，“坐。”
白泠泠坐了下來。
管家笑着道：“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紀南不想聽他拍馬屁，他涼涼的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我來這紀家啊，也是大概一個月前的事情，老爺說之前的管家有事情離開了，所以重新招了一個，正好月薪挺高的，我就答應了。在這幹了兩三天吧，就來了一個女人，我聽其他傭人說，這是老爺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