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的視線對上了他的,冷意蔓延,“您是心有不安,還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所以才這麼大聲的說話啊?”
紀業視線飄忽,他確實是心虛,所以纔會這樣。
放大了聲音,也是掩飾的事實。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在說你的事情,你怎麼扯我身上來了!你這個不孝的,竟然敢懷疑你爸!”紀業用着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說。
紀南眸光一眯,銳利的寒光凜冽,“我在給您機會。”
“給個屁!”紀業說,“是我給你機會!”
紀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您還真覺得您手腳這麼利索,我一點都發現不了嗎?”
紀業還抱着他在胡說八道的想法,可當紀南道出了一個人名的時候,紀業徹底愣住了。
因爲那個人,便是他派去連接兩邊的負責人。
“他已經抓到了,您還不清楚嗎?”紀南一字一頓的道:“我們紀家的錢,也能是說拿就拿的?父親,您下次要是想要,直說便是,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紀業遍體發寒,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紀南的實力。
本來紀業想的是,他找個人作個假,連身份證性命公司註冊全都是假的,還說自己是在國外經營,騙取紀南的信任,等他上鉤付了錢後,再誣陷紀南做事不小心讓紀家吃了虧。
可是沒想到……紀南竟然查到了那個人的真實身份,而且還已經落網了。
“父親,如果您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紀南說着站起了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業狠狠的朝着沙發上錘了一下。
華瑤從樓梯口慢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好看的手指在樓梯的扶手上游走着,她幽幽的道:“我早說了這個方法不行,紀南肯定能察覺的到,你還不信。”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的查出來……我甚至還沒來得及通知董事會那邊。”紀業伸手捏了捏眉心,“過來。”
華瑤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懷裡,手指在他胸口上打着轉,眉眼間像是蘊了一層魅意橫生的幽光,“沒關係,這次只是試探而已。”
“嗯,不過有些打草驚蛇了。”紀業略顯失落,低下了頭,含住了柔軟的脣。
“討厭啦,回房間。”華瑤嬌聲躲開了他。
紀業將她緊緊的壓在沙發上,沒給她一點逃脫的意思,“不,我就想在這。”
“這人來人往的,要是被人瞧見了,多不好啊。”華瑤有些心慌。
紀業卻像是偏要尋求刺激一樣,無論她怎麼說還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郭如青從外面回來了。
華瑤纔打算坐好,就重新被紀業摁住。
郭如青看着他們這不知羞恥的模樣,脣角溢出一抹冷意和諷刺,說出來的話更是難聽:“以爲自己是動物,所以能明目張膽的交/pei給人蔘觀嗎?”
紀業站直了身子,“郭如青,你什麼意思你?”
“我怎麼了?我只是說了我的想法而已。”郭如青聳了聳肩。
“這有你什麼事啊?我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都跟丈夫離婚了,卻還住在前夫家,甚至還跟個女主人似得指指點點。”
“嗯,我也沒見過你這麼不知羞恥的。”郭如青說完便踩着樓梯上了樓,像是發泄似得,她故意將樓梯踩的特別響,聽在心裡頭極其不舒服。
華瑤理好了衣服,委屈的道:“要不我還是走吧,夫人一點都不喜歡我。我真怕哪一天我還在睡夢中呢,她就把我給分屍了。”
紀業連忙哄着她,“寶貝別怕,她不敢動你的。”
“不管嘛,人家就是不想住這。”華瑤撒着嬌說。
紀業想了想,現在帶着華瑤住進老宅確實是不方便,主要是有郭如青在這,何況老爺子也在呢,老爺子只要在一天,那郭如青就不可能離開這個家。
所以啊,想讓華瑤安安穩穩的在這住下去,那鐵定得等老爺子去世的。
“寶貝,那我再給你買棟別墅好嗎?”
“好啊。”
紀業對華瑤自然是極大的手筆,幾千萬扔出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氣的郭如青火冒三丈。
他花的可是紀家的錢,這紀家的錢更是他兒子辛辛苦苦加班加點賺來的!
他倒好,爲了養一小姐,錢就跟紙片似得唰唰往出扔,擱誰心裡頭能好受的了啊?
老爺子知道這事後氣的一下子就倒了,嚷嚷着敗家敗家,郭如青想殺了紀業的心都有了。
月色沉涼,帶着點點寂寞。
白泠泠側躺在牀上給孩子餵奶,可白松吃了沒一會就哭了出來。
“寶寶乖,寶寶別哭媽媽看看。”白泠泠伸手輕輕拍了她幾下,“餓了繼續吃飯飯呀。”
可白松不吃了。
白泠泠的鼻子聳了聳,察覺到了什麼,“松子是拉臭臭了嗎?”
正巧這個時候紀南從外面走了進來,瞧見一大一小倆人躺在牀上,心裡頭十分欣喜,脣角都忍不住的上揚。
“幹嘛呢?松子怎麼哭了?”他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
白泠泠道:“應該是拉粑粑了,你去打點熱水,再拿布來。”
“好。”
水和布都拿來了,白泠泠卻沒有打算再動的意思了。
說起來,這松子從出生到現在,任何事情都是她親力親爲,現在她也得讓紀南動動手了。
“你給孩子換尿布吧。”白泠泠淡淡的道。
紀南愣了愣,“我沒換過……”
“總是會有第一次的,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照顧我們的孩子嗎?”白泠泠漆黑的瞳孔像是會說話一樣,靜靜的凝視着他。
紀南連忙點頭,小心翼翼的把白松的紙尿褲打開。
那一瞬間,便是撲面而來的臭味。
紀南登時屏住了呼吸,覺得胃裡頭一陣翻騰,恨不得下一秒就吐出來。
“快點啊。”白泠泠其實一開始也是這樣,但是時間長了她也習慣了。
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會經歷過的事情。
紀南聲音乾澀的說了一句好,抓着白松倆小腿往上擡,生怕屁股上沾着的弄牀上。
嫌棄的丟掉了弄髒的紙尿褲後,他就打算換上新的。
白泠泠眉心一擰,“你還沒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