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白泠泠哪裡還有對王瑜大哥的憤怒，滿心都是心酸。
“嗯，不過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有心理醫生幫忙調節，我大哥的病情也好了不少。只是，這個總裁的位置，我還是給他留着，背地裡，都是我父親和我在打理。至於小胖，也是我們帶着，不過很多人不知道我嫂子早就離開了，還以爲是她帶着呢。”王瑜脣角一揚，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白泠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情，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乾巴巴的說上兩句節哀而已。
所以不說，比再戳傷口要好一點。
“希望白小姐幫我保守着這個秘密，今天的事情，我替我大哥跟你道個歉。”王瑜站了起來，對着她略微彎腰，不知情的還以爲是要請白泠泠跳舞呢。
白泠泠垂眸淡淡一笑，“沒事的。”
“那……我能請你跳支舞嗎？”王瑜又恢復了之前的陽光，還對着她單眨了一下眼睛，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好。”白泠泠自然而然的將手搭到了他的掌心。
二人很快朝着旁邊走去，腳下又節奏的邁着步伐。
不遠處的紀南和程二爺見了，默不作聲的碰了杯酒，齊齊一口飲盡。
過了幾分鐘，紀南才聲音清冷的道：“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東城，李景之的人早就來了，你要是不想吃半輩子的牢飯，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
程二爺又拿起一杯酒，隨意的晃動着，杯中酒紅色的液體看的人心神晃盪。
“他要是敢來送死，我也不介意。”他話說的輕佻，但聲音中的陰狠紀南卻聽的一清二楚。
紀南冷眸一眯，意味不明的情愫在眸中流轉，“那祝你好運。”
程二爺側過了身子，酒杯在他手中的杯子上輕輕一碰，叮的一聲響進了心尖，“謝謝紀總吉言。”
話畢，一舞也停。
白泠泠隨意的朝着這邊掃了一眼，又自然而然的走開，彷彿沒瞧見他們一樣。
紀南擡步，走了過去。
程二爺自然不甘示弱，可腳才邁出去一步，就被人給叫住了，那道怯怯弱弱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要不是他耳朵好使，恐怕直接能忽略掉。
“二爺。”
程二爺轉身，對上了孔素素的視線。
不過也僅僅是一秒。
她今天沒有戴眼鏡，那雙棕色的眸子中帶着明亮的光芒，一瞬即逝，緊接着低下了頭，面上浮現着一抹紅霞。
程二爺面無表情的恩了一聲，“你好。”
“能……能請您跳支舞嗎？”孔素素小聲問。
程二爺腦袋稍微一歪，脣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不能。”
孔素素的雙手瞬間抓緊了裙襬，心頭涌現過一抹失落。
“這種事情，應該由男人說纔對。”程二爺的話讓她驚詫不已的擡起了頭，他略微彎着身子，手伸了出來，做出了一個完美而優雅的姿勢，“美麗的小姐，請問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孔素素的瞳孔一縮，愣愣的看着他。
好像……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程二爺也不惱，他能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很不自信。
“謝……謝謝……”孔素素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
掌心浮現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在伴隨着程二爺生澀的舞步時愈發分明，她有些慌了，程二爺會不會嫌棄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程二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擡起頭。”
“啊？”孔素素本能的仰頭，下一秒低了下去。
“挺好看的。”程二爺鼓勵着她，“又不是見不得人的臉，幹嘛低下去？”
孔素素眨巴兩下眼睛，“我……我不太好看……”
孔素素確實算不上好看，不過身上有着一種文文靜靜的氣質，看起來也是蠻不錯的。
程二爺另一隻攬在她腰間的手不經意的一動，卻讓孔素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滾燙的熱度，幾乎要穿破她的裙子，直達她的心田。
“我覺得挺好的。”程二爺安慰她，“你的眼睛很有神，不近視吧？”
瞬間就被人看出來了，孔素素有些無地自容。
她確實不近視。
只是，她害怕和別人對視，她總覺得別人的眸光幾乎能看透她心中的念頭，所以她才戴上了沒有度數的眼鏡，能避則避。
“自信一點，會有很多人喜歡上你的。”
說着，舞也結束了。
他從兜裡拿出來了一條手帕，拉起了她的手，隨意的擦了擦她掌心的汗，“別太緊張，你跳的很好。”
說完，他便擡步離開，朝着正在和紀南閒聊的白泠泠走了過去。
孔素素面上發紅的攥緊了手裡頭的手帕，她輕咬着嘴脣，猶豫不決。
她到底……要不要過去？
遠遠的看着，紀南和白泠泠聊得挺好，其實紀南說上十來句，白泠泠纔會淡淡的迴應一聲。
瞧見程二爺來了，紀南也閉上了嘴。
程二爺不善的看了一眼紀南，“泠泠，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紀南不緊不慢的冷聲道：“急什麼？一會我會送她回去的。”
“送？你往哪送？往你家送？”程二爺可是精準的知道白泠泠的行蹤，自然也清楚紀南都做了些什麼。
這個該死的紀南，他真的是很想收拾收拾他啊！
可是……可是白泠泠選誰都是她的事情，他就算阻攔了一次也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也是他爲什麼沒有出面阻攔的原因。
“不往我家送，還往你家送麼？”紀南嘲諷的看着他，堵得他沒話說。
孔素素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好像發生爭執了。
“那個……”她出了聲，“打擾了……”
紀南對着她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程二爺收回了眸光，倒是白泠泠跟着她打了招呼：“孔小姐，你好。”
見白泠泠跟她搭了話，孔素素心頭鬆了一口氣，她還怕覺得尷尬呢，“白……白小姐，你好。”
貝舒檬早就從白泠泠這知道一些孔素素的事情，當即就拉了拉她的胳膊，不滿的撇嘴，跟這個女人打什麼招呼啊？直接略過當沒瞧見不就得了。
孔素素瞧見了貝舒檬的表情，出於禮貌，她也順帶着跟她打了招呼，但貝舒檬冷哼一聲，白眼一翻，徑直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