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瞪大了眼睛,“你……”
“再說了,紀南也沒有那麼擔心你,不然他不是早就找到這來了?可這麼多天了,他有一點反應麼?”程二爺故意這麼說,“所以,你就安心住下吧。”
“你的藏匿手段可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白泠泠咬牙切齒的道。
程二爺聳了聳肩,“我還沒怎麼藏呢,要是這都找不到的話,以後誰要是把你綁走了,他豈不是也束手無策?”
白泠泠一字一頓的道:“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想要綁架我啊?!”
程二爺手一拍,立刻有人送上來剛做好的飯菜,“你和紀南在商業上指不定得罪了人,誰又知道會有誰呢,但現如今你應該要做的,就是吃飯。”
白泠泠直接轉過了頭,玩絕食這一出。
“你要是少吃一頓,我就晚一天放你出去。”程二爺威脅着她。
白泠泠猛地搶過了飯菜,不情不願的吃光了。
程二爺看着她氣鼓鼓吃飯的樣子,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還帶着絲絲寵溺,門外的大赫正好瞧見,無奈的搖了搖頭,緊接着輕叩門,“爺,我回來了。”
程二爺出去,反手帶上了門。
白泠泠急忙追了過去,趴在門口聽着。
耳朵細微動了動,程二爺不動聲色的朝遠走了一點,正好避開白泠泠的聽力範圍之內,“說。”
“李景之來的太快了,我們……我們失敗了,紀南實力很強,我們沒能卡住他。”大赫低着頭,等待着發落,可程二爺從兜裡頭摸出來了一根菸,他急忙點上,“爺,您罰我吧。”
程二爺悶不做聲的抽了好幾口,大赫就怕他這樣,哪怕打罵他一頓也好啊,可現在卻滲人的很。
“爺……”
程二爺緩過神來,“沒事,只要不讓紀南找到我們就行。”
“爺,白小姐其實就像是一個定時**……”大赫猶豫着道。
程二爺一個冷眼過去,“是我把她拖下水的,在事情未解決完之前,我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
大赫嘆了一口氣,“您真是沒救了,只可惜白小姐壓根不清楚您對她做的一切,否則她肯定會很感動。”
程二爺嘲弄的勾脣,“我不需要她的憐憫。”
“您就是太高傲了,什麼事情都不肯低頭,否則的話,也不會和白小姐走到今天這一步。”大赫聳了聳肩。
程二爺眯着眸子盯着他看,“這次任務沒完成,你還在這教訓我?”
大赫察覺到自己越界了,急忙給他道歉,“爺我不敢了,我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就先走了。”
——
夜色緩緩降臨,白泠泠在屋子裡頭來回的走,一個小時前,程二爺又過來了一趟,跟她說了十分鐘的話,就離開了。
而她也吃完了晚飯,按照之前的時間來判斷,從這個時候到明天早上八點前,不會再有其他人進來。
白泠泠趴在了窗口上朝下看,沒有什麼恐高症的她都覺得一陣暈眩,因爲這可是在十幾樓。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出也出不去,聯也聯繫不上,她都快在這呆瘋了。
所以她決定,自己要離開這!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走……
扯牀單這種方式感覺有些不太現實,牀單被撕成那麼一小條一小條的,萬一斷了豈不是完蛋了?
更何況白泠泠也沒指望着她從這直接下到一樓,她琢磨着只要能下一層,站在樓下的那個空調箱那就行。
放置着空調箱的地方是一塊凸出來的石磚,那旁邊可以站一個人,而且正對着陽臺的窗口,她要是下去了,可以進入樓下那戶人家家裡,到時候再跑出去。
琢磨好了計劃之後,白泠泠還是將牀單給扯下來了,畢竟多一份保障還是更好的,何況就一層的距離,應該不會出現牀單斷裂的事情。
拿着剪子將牀單剪成兩條,然後上下綁着,一端系在了腰上,另一端她綁在了衣櫃的門上,打了好幾個結,還試探性的朝前使勁扯了兩下。
確保結實之後,白泠泠就打算下去了。
不害怕是假的,白泠泠雙腿都在發抖,她得先邁出去,到空調箱旁邊,然後再一點點的將自己放下去,因爲沒有安放安全網的原因,所以她連個防護和抓着的地方都沒有。
儘管看着和樓下之間的距離不算大,但也足夠嚇人的,畢竟這可不是一樓和二樓,而是十幾樓啊!
深吸了好幾口氣,白泠泠一向不信佛的人都忍不住的雙手合十,“佛祖保佑,可千萬別讓我摔成肉泥。”
一陣冷風吹過,不知道是不是應了她的話。
小心翼翼的順着窗戶站在了空調箱那,白泠泠雙手緊緊的攀着窗戶沿,她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個不停。
“泠泠啊,你餓不餓,晚上要不要吃……泠泠!”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泠泠略微愣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慶幸自己一直扒着窗戶沿的,否則可能直接嚇得手一鬆,興許就掉下去了。
程二爺瞳孔欲裂,幾個大步跨了過來,抓住白泠泠的手就往裡拖。
白泠泠被他抓的齜牙咧嘴的,坐在地上的時候還在不停的甩着手。
手上出現了紅印子,可見用的力道之大,和擔憂之心。
程二爺喘着粗氣,彷彿剛跑了很遠的路似得,天知道他在看見白泠泠站在陽臺那一幕的時候,他有多驚慌。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心愛的女人死在他面前的時候。
那滿滿的血腥,幾乎要將他的雙目染成赤紅色。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程二爺的嗓子裡發出低吼,一臉止不住的暴怒,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差點就以爲自己要失去她了,要是白泠泠再早一點行動,或者他再晚一點進來,很有可能會發生恐怖的事情。
白泠泠紅脣一珉,“那你到底要怎樣還肯讓我離開?”
程二爺呼吸不穩的盯着她,彷彿剛剛站在那的是他一樣,他額頭上青筋暴起,“你就這麼想走麼?呆在我身邊,就令你噁心的想要逃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