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兩三點鐘,郝娜正躺在林浩的病牀上休息的時候,林浩猛然聽到走廊內一陣喧譁,然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心中一陣的反感。 到今天,林浩已經住院十幾天了,郝娜雖然回去拿過一次衣服,可是從來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從自己會下牀了以後,郝娜才能在中午的時候,到病牀上休息一下,每次都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他是怕外面的聲音把郝娜給吵醒了,站起身來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林浩怎麼了?外面怎麼這麼熱鬧啊?”郝娜揉着眼睛坐了起來,見到林浩已經到了門口,這才迷迷糊糊的出聲問道。 林浩頭都沒回,說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吧,等你醒了我告訴你!” 郝娜剛想重新躺回到牀上,可是門口出現的身影把她的睡意全都給趕走了,趕緊下了牀穿上拖鞋迎了過去。 林浩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就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看年齡應該已經有七十了,比自己高出一些,別看這麼大的歲數了,走起路來卻沒有一點拖拉,直接就向自己的病房內走來,他見到老者以後,沒來由的感覺到全身一陣的發緊,再看老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怎麼會從老者身上感覺到如同洪水猛獸的氣息呢? 林浩心中納悶,自己肯定不認識對方,怎麼這位老者直接就奔自己的病房來了呢?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 讓林浩吃驚的並不只是老者來自己病房,而是老者身後緊跟着的四個身體健壯的中年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在老者到了病房以後,四個人沒有跟進來,而是門口兩邊各站了兩個,如同在站崗一般。 “爺爺您怎麼不打個電話就過來了,您看!”正當林浩不明所以的時候,郝娜已經如同小鳥一樣投進了來人的懷抱,語氣中滿是吃驚和嬌嗔。 “我再不來的話,怕我的寶貝孫女兒被人給拐跑了,幾天沒上學了?別跟我說謊!”郝雲飛一臉寵溺的看着郝娜,嘴上的話最然很重,但是語氣中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倒是把站在門口的林浩給晾在了那裡。 郝娜把郝雲飛給按在林浩的病牀上面,撅着嘴,說道:“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和小孩子似的,誰敢拐您的孫女兒啊,他不想活了?我沒上學,可是功課卻沒有落下!” “哈哈•••••••,你少給我上順,那個受傷的小子呢?怎麼就你自己在這裡,聽說他傷的挺重的!”郝雲飛被孫女兒給說的心中十分受用,可是從進門到現在,在牀上也沒見到那個受傷的少年,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好像自己進來的時候孫女兒郝娜還躺在上面呢。 林浩聽到老爺子提到了自己,忙走了過來,恭敬地道:“您是郝娜的爺爺吧,我就是您嘴裡面那個受傷的小子,多謝您掛心,我已經快好了!” 郝雲飛進門的時候就見到了林浩,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爲了救自己孫女兒差點沒命的人,不是傷的挺重的嗎,怎麼幾天的時間就跟沒事的人似的了,剛纔還以爲這個小子是過來探病的呢? “爺爺,他叫林浩,就是他爲我擋了一刀!”正在郝
雲飛一臉疑惑的看向林浩的時候,郝娜在旁邊給爺爺說了起來。 郝雲飛從上到下,又從下往上的仔細的觀察着林浩,總感覺他哪裡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去過京城?”郝雲飛開口問道。 林浩被問愣了,隨後搖頭說道:“我沒去過,津門還是去年纔來的,爺爺怎麼這樣問?” “我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你真沒有去過京城嗎?”郝雲飛有些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林浩有些好笑的再次搖了搖頭,感覺面前的老爺爺挺有意思,自己剛纔已經說了沒去過,難道還會在他面前說謊不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真的是老了,想不起來了!”郝雲飛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然後說道:“你不是受了重傷嘛,現在看上去挺好的,不會是我得到得消息有誤吧?” 郝娜急忙說道:“爺爺得到的消息沒錯,當時林浩真的傷得挺重的,差一點沒命了,後來還是馬師傅救了他呢!” “你怎麼跑下面來了,躺牀上去!”一位年輕的小護士,手裡拿着一個血壓表走進來以後,見到林浩正站在病牀旁邊呢,牀上卻坐着一位老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我躺着有些難受了,下來溜達一圈,這就上牀!”林浩這幾天沒少被醫院裡的護士收拾,因爲他從來就沒有聽過護士的話,見到護士不在就跑下來,而且還偷偷的到外面去抽上兩口,讓人家給逮到不是一次了。 現在林浩見到穿着白大褂的護士就頭疼,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好徹底,說什麼都要出院了,這哪是住院啊,簡直就是蹲監獄呢。 郝娜扶起牀上的爺爺,讓爺爺坐到牀邊的椅子上面,林浩這才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上了牀,在牀上躺好,看着回過身去的護士做了個鬼臉,看得郝娜一個勁的偷笑。 “沒見過你這樣不聽話的病人,把手伸過來量一下血壓!”回過身來的護士見到林浩已經躺回牀上,來到病牀旁邊,把他的手拉過來,習慣性的把衣袖向上挽去。 林浩相當配合的把胳膊擡了起來,以便讓護士能省一點力氣,護士把血壓表在他的臂彎處纏好,把聽診器掖進去,開始量起血壓來。 坐在一旁的郝雲飛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林浩胳膊上的東西,一直還在想着在哪裡見到過他呢,就在護士量完了血壓以後,郝雲飛擡起頭來無意的瞥了一眼,就這一眼,讓郝雲飛的眼睛再也離不開他的左臂了,那裡正是他帶着手錶的地方。 “林浩,林浩,林浩!”郝雲飛連着叫了三聲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語氣重,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現在護士已經走了,見到爺爺那古怪的表情,郝娜可嚇壞了,她不明白爺爺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怕爺爺再出現什麼狀況,在爺爺身邊問道:“爺爺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先站在一邊兒去,我有事情問他!”郝雲飛回過神來,對自己的孫女兒表示自己沒事,然後指着他的胳膊,讓孫女兒站在邊上,不用管自己。 郝娜聽到爺爺說沒事,心裡的石頭剛落地,又聽
到爺爺說找林浩有事,又緊張了起來,爺爺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他也沒說什麼呀!千萬別有什麼事,郝娜在心中祈禱着! “你這塊手錶是從哪裡得來的?”郝雲飛見到林浩手上的手錶有些激動的問道。他明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自己襲了過來,也吃驚的看向郝雲龍。 林浩雖然吃驚,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鎮定的說道:“您是問這塊手錶嗎?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物,難道您知道這塊手錶的來歷?” 這塊手錶在林浩手上,戴還沒超過十天,如果不是楚天雄告訴自己不要摘下來的話,可能又把這塊手錶當作紀念品給保存起來了,因爲這樣的手錶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有些過時了,林浩並不是一個喜歡追趕時髦的人,但是並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比自己年齡還要大很多的東西。 “遺物?你父親?”只見郝雲龍聽到林浩的話以後更顯激動,嘴裡面一直重複着他剛纔的話,一時間病房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站在一旁的郝娜甚至懷疑自己的爺爺,是不是真的得了什麼怪病,因爲今天爺爺表現的太不正常了。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沒有誰先開口問對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有林浩隱隱感覺到自己手上這塊手錶之謎快要揭曉了,因爲他能感覺到從郝雲飛身上傳出來的,那種莫名的壓力越來越大了,說明對方的情緒波動很大,只有對這塊手錶在乎的人,纔會如此激動。 “你父親可是一位軍人?”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郝雲飛纔開口向林浩問道,就在這十分鐘的時間內,郝雲飛好像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樣有些頹廢,現在看過去才更像個老人。 林浩搖着頭,說道:“我爸爸就是一個農民,而且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那裡!” “不對,你父親肯定是個軍人,而且是野狼部隊的軍人,不可能只是個農民!”郝雲飛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把站在邊上的郝娜嚇了一跳。 “爺爺,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大聲音,嚇到我了!”郝娜來到了爺爺身後,雙手扶着爺爺的肩膀說道。 林浩當然知道自己父親當過兵,可是他並沒有承認,因爲父親並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當過兵的事情,索性就裝糊塗唄,再有當時楚天雄已經告訴過自己,他們所在的部隊可是一個相當特殊的部隊,不能在人前提起的,就算當時楚天雄對自己說出那些秘辛,也沒有提到過部隊的名字,還是今天才第一次聽到父親服役的部隊叫野狼。 “乖娜娜,別打岔,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肯定有不對的地方!”郝雲飛一陣沉思,總覺得事情好像哪裡不對,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哪裡有問題。 “林•••••林什麼海,林•••••玉•••••海,對就是林玉海,你父親叫林玉海對吧?”好半天以後,郝雲飛突然想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夥子就叫林玉海,一臉興奮地看着林浩,如同孩子一樣。 林浩心中大驚,他怎麼會知道父親的名字呢?不會這樣巧合吧?可是臉上依然平靜,看着郝雲飛,問道:“爺爺,您怎麼會認識我爸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