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好香!好香!”
遠遠的天空飛來兩個人影。香骨不用看就知道是猴齊天和紫霞仙子。
“我說,你咋還做起生意了?高價出售落櫻劫?行啊,就要高價,便宜還沒好貨呢。紫霞,把你身上值錢的都給我拿出來,我今天要喝個飽。”猴齊天一邊嚷嚷着,一邊就東瞅西望的找酒。
香骨不敢相信,這招牌剛打出來,就真的有人來買酒了!
“你是我的朋友,半價。就在那兒,自己去喝吧。”香骨覺得現在不是自己,是小羅。現在若是小羅坐在這兒,一定是這樣說的。
“河水?你丫的騙我。”猴齊天嘴裡說着不相信,可還是爬到河邊喝了一大口。“好香,就是沒有酒味。你的酒裡兌水了。”
“酒家賣酒沒有不兌水的。不是已經半價了麼?不然我不做你生意。”香骨硬裝的高興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也忘了告訴他,不要喝,這其實就是個洗澡水。
小羅此刻若是在這裡,會是這樣調皮的說吧。
紫霞把一個重重的荷包交到香骨的手裡,看着這個落寞的男人,忍不住嘆息:“既然放不下,爲什麼不去找她回來。”
“是她害死我的。我不知道怎麼去愛。”沙華終於崩潰,雙手蓋住了臉。“而且,她愛的人是伏羲。現在伏羲回來了,她一定又會捨棄我選擇他。”
“認識這麼久,我以爲你是最豁達,看的開的。卻不想,你鑽起牛角尖來,比猴齊天還有過之而不及。”紫霞看着曾經風華絕代的男子,現在被情折磨成這樣,忍不住勸說起來。
“你也曾經在三道輪迴過。上一世欺負你的人,下一世,你會找到他再欺負回去麼?一世一了結,每一世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就好像小羅,她現在是小羅,不是害死你的女媧,也不是喜歡別的男人的女媧,她只是小羅而已。等了你幾千年,愛了你幾千年的小羅。”
香骨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根本沒有焦距。一頭青絲亂在風中,是瑟瑟的悲涼。
是這樣的麼?小羅真的不會再喜歡伏羲麼?
香骨的心裡其實一直有一個結打不開。也從沒對誰說過,包括自己,也不願那樣想。他心裡愛着曼珠,愛着小阿九,愛着小羅,可是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女媧。前一世,畢竟是那樣用生命愛着的女人。
儘管後來,愛變成了恨,可是他依然沒有放下她。有人說,恨其實也是記住一個人的方式,所以香骨從想起曾經的事以來,一直都記着女媧。
現在,終於明白,他愛的所有女人都只是一個人,一個人而已。真的怕,這一個人到頭來,還是屬於別人的。
“香骨,我的真身是如來佛祖殿中的一個燈芯,日日聽如來講經,講故事。我現在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紫霞看香骨這樣自暴自棄,很是替他和小羅的情事擔心。於是想用一個佛祖的小故事點化他。
香骨沒有說‘好’,但是收回了沒有焦距的眸光,轉頭看着紫霞。紫霞知道他是想聽故事的。於是慢慢的講起來。
“在去西天的路上,有一個香火鼎盛的寺院。在大殿的房樑上,一隻蜘蛛因爲經年受香火的薰陶漸漸有了靈氣。一日,佛祖來這個寺院講經,看見房樑上的蜘蛛也在側着耳朵聽,就問她‘你說世間最讓人難過的是什麼’。蜘蛛想也沒想就說‘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走了。又過了一千年,佛祖又來問蜘蛛同樣的問題,蜘蛛同樣說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這次依然沒說什麼,笑着走了。
蜘蛛繼續開始她的生活。有一天,殿門打開,風把門外一顆芝蘭草上的露水刮到了蜘蛛結的網上。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修煉的蜘蛛看到這顆晶瑩的露水很是喜歡,不再每天修煉,就一動不動的看着露水。又有一天,突起一陣風,又把露水颳走了。蜘蛛覺
得所有的快樂一下子沒了,就連活下去都變得沒有意義。
這一天,佛祖又來寺院,再次問蜘蛛‘世間最難過的是什麼’。蜘蛛想了很久,想到離開自己的露水,回答‘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說‘既然你這樣領悟,那就去人界走一遭吧。’
於是蜘蛛帶着記憶去了人界,投胎一個漂亮的女孩,就叫蛛兒。蛛兒長到十八歲,認識了一個雨露的男子,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愛人。可是有一天,雨露卻和皇上的長公主長風訂了親。而來迎娶蛛兒的是太子芝蘭。
蛛兒寧死不嫁,仰天問佛祖。明明我的愛人是雨露,爲什麼要那麼狠心的拆猜我們。這時候佛祖現身,說道‘那一年,是風把露水帶到了你的身邊,也是風把露水帶走的。所以,露水自始至終都是風的。可你知不知道,在你安靜修煉的幾千年間,殿門外的之蘭草就那樣默默的看了你幾千年,守了你幾千年,他纔是你命定的愛人。所以,世上最難過的事情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沒有好好珍惜眼前人’”
紫霞的故事講得很慢,但卻終有講完的時候。
香骨字字句句的都聽了進去。恍然大悟,他的眼前人就是小羅。若他現在還想東想西的,顧忌一些有的沒的,是不是等眼前人沒了,就真的成了世間最痛苦的事了?
“小羅現在被佛祖帶到了西天,你卻在這裡蹉跎。如果她真的對你心死,剃度出家,到那時候,你的痛苦才真是剛剛開始。”
紫霞說完,起身向猴齊天走去。猴齊天現在喝了太多的河水,已經撐得在河岸邊躺着舒服回味去了。
紫霞的一句話,如醍醐灌頂。香骨翻身站起,甚至沒有和猴齊天他們打招呼,身影一閃,直奔西天而去。心裡默默唸着:“小羅,一定要等着我,不要出家……不要出家……”
香骨現在心裡的害怕和擔心讓他的速度飆到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