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曲子辰電話後,沉吟了下曲子晉又撥了一個號,很快對方痞裡痞氣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喲,才揍完這是趕着給我道歉來了?”
沒理會陸銘的打趣,曲子晉說着正事,“我纔在柳絮身上發現了一個竊聽器。”
“竊聽器?”陸銘幸災樂禍的笑着,“哈哈,這又是哪個女人乾的好事,對你們的夜生活如此好奇。”
不待曲子晉回答,接着說道,“咦,不對呀,弟妹懷着孕,你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不能,她費這麼大勁監視,圖什麼呢。”
“陸銘。”見陸銘不正經,曲子晉冷聲,低沉語氣裡的警告再明顯不過。
“好好好,不提這茬了。”看曲子晉真生氣,陸銘趕忙收住話題,迴歸正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還在查。”
“拜託,下次有結果的時候再通知我行嗎?”什麼都沒查出來,這個時候通知他有毛用。
談話進行到這裡,按往常來說,曲子晉早掛了電話,可這回卻沒有,不僅沒有,似乎還有重要事情要他幫忙。
“喂,再不吱聲,我掛了啊。”
“我希望你能負責柳絮的安全。”聲音淡淡,十足命令的口吻,一點都沒有陸銘以爲的,求他。
“求我辦事,就這態度?”陸銘故意刁難。
“不然呢?還想再回味一遍,上回難忘的經歷?”對陸銘的刁難,曲子晉微微挑眉反問道。
一個接一個的女孩子跟流水似的往家裡涌,陸銘有生之年再也不想體會,果斷妥協,答應的乾脆,“沒問題。”
看着黑掉的屏幕,陸銘砸吧砸吧嘴,幫這麼大一個忙,居然連個謝字都沒有。忽的想起什麼,脣角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又給曲子晉撥了回去,卻無人接通。
幾乎是浴室門開的剎那,曲子晉將手中兀自響個不停的電話丟在一旁,徑直朝着柳絮走了過來,迎面將人摟在懷裡,一個熱力的吻緊隨而至。
鼻端是沐浴乳的清淡香味,脣分之後,曲子晉頭埋在柳絮的脖頸間,用力嗅了一口,柳絮看的好笑,輕推了他一下。
“你電話一直在響,不接沒問題嗎?”
剎那間,曲子晉覺得嗡嗡震動的聲音很刺耳,大步走過去暴力的將電池摳了出來,兩人世界是頓時迴歸平靜。
柳絮看的汗顏,這誰的電話啊,能得到曲子晉這般對待。
細密纏綿的吻沿着脖頸一路向下,脣過之處,細膩如白瓷的肌膚上,朵朵紅梅綻放,落在雪白之上,帶來一場極致的視覺盛宴。
柳絮以爲曲子晉就像往常一樣,過過乾癮,等察覺到不對勁時換忙去捉曲子晉的手,阻止他再繼續。
曲子晉的指尖很靈活,輕易掙脫開來還反固定住柳絮的手,薄薄脣角掛着的笑容,性感到了極致,帶着魅惑之意。
柳絮被撩撥的呼吸急促,胸前柔軟隨着呼吸劇烈起伏,見曲子晉還來,嚇得瞪大了眼睛,微微搖頭,“不行,寶寶……”
溫柔的吻着柳絮的脣角,繼而挪到耳旁,輕輕呢喃,嗓音沙啞,宛若大提琴彈奏出的好聽低音,“書上說了,三個月過後,可以行房。”
一字一頓,呼吸間噴灑出的熱氣盡數落在柳絮的脖頸和耳畔,那渾厚的男低音聽得柳絮心連帶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眉眼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害羞,“騙人,你看的什麼書,我怎麼沒看到?”
“不信?”曲子晉稍稍擡起身體,伸手去摸柳絮的手機,柳絮不解的看過去,卻聽曲子晉問道,“陳良默的電話多少來着?”
這種事用得着親自打電話確認?柳絮去奪手機,被曲子晉輕而易舉躲過,翻了翻沒找到陳良默的,恰巧翻到了薛以白的,眸光微動,哂笑着凝視身下侷促的人兒,“問薛以白也行。”
柳絮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雖然和薛以白後來的相處很尷尬,但好歹是朋友,而且他還是男的,問他這個問題,她以後臉還往哪兒擱?
“我信,信總行了吧?”柳絮欲哭無淚。
原本以爲懷了孕就可以好好歇一歇,然而享受了還不到三個月,又被……壓了。嗚嗚,是哪個醫生這麼無良,居然在書上寫這種害人匪淺的東西。
顧念着柳絮懷孕,曲子晉動作很溫柔,進入的也很緩慢,這異常緩慢的動作讓懷了孕而格外敏感的柳絮難耐的扭動起來。
處於上方的曲子晉也不好受,多想酣暢痛快淋漓的來一場,可怕動作幅度過大,傷到了肚子裡的小傢伙。
好不容易捱到結束,兩人皆出了一身的汗,黏膩膩的附着在身上,很不舒服。柳絮想起來洗個澡,卻不想動。
沒辦法,只得辛苦已爲人父的曲子晉。
等一切都結束躺在牀上時,曲子晉讓柳絮枕在自己胳膊上,和她說着話,“從明天起,就不要再去公司了。”
“爲什麼?”柳絮疑惑。
曲子晉這個決定太突然了,之前一點這方面的意向都沒有。而且她才懷孕三個月,腿腳利索着呢。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每天拘在辦公室,怕把你悶壞了。”頓了頓繼續道,“要是不想待在家裡,老宅,咱爸家三個地方你換着住。”
“可我想陪着你。”柳絮撒嬌。
曲子晉這回態度一場堅決,“乖,聽話。什麼時候想來公司看我了,就來,沒人攔着你的。”
聽到後面半句,柳絮轉惱爲笑,“那我天天去看你。”
曲子晉聽得啞然失笑,天天倒也未嘗不可,只是苦了陸銘了。
好久都沒和曲子晉分開了,才第一天柳絮就覺得很不習慣,茶涼了沒人給她換,想吃點心了沒人給她做,甚至坐久了腿腳僵硬時,都沒人給她揉。
柳絮趴在穿上嗷嗚一聲,看來她着一輩子註定是要纏定曲子晉了。
見到了中午下班的點兒,柳絮丟了個電話過去,“子晉,老公,子晉,老公……”電話接通後,柳絮一直重複着這兩個詞,也不說別的。
卻正是着兩個字,含着滿滿的想念。
聽着柳絮軟軟綿綿的聲音,曲子晉眉眼不自覺的舒展開來,神情莫名溫柔了許多,“吃飯了沒?”
柳絮嗯了一聲,“吃了,但沒什麼胃口。”
曲子晉立即皺眉,“怎麼會沒胃口?下午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見曲子晉小題大做,柳絮哼唧了一聲,小臉上涌着甜蜜,對着電話屏幕小聲道,“跟外界沒關係,與你有關。”
細白的陽光穿透玻璃落在曲子晉身上,襯得他臉部線條柔和到了極致,薄脣噙着的笑容讓人透着一股與身居來的矜貴。
“與我有關?”
柳絮重重嗯了一聲,“太想你了,所以沒胃口。”
很少說這種情話,柳絮表情有些微的不自在,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乖,再去吃點,別掛電話。”這樣就相當於我陪着你。
柳絮興奮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去廚房將還溫着的飯菜端到桌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邊吃邊偶爾和曲子晉說兩句,胃口好的不得了。
因日日和曲子晉朝夕相處,除了那回出差,他們很少煲電話粥,此刻通着電話,聽着彼此的呼吸,柳絮覺得,這樣也很好。
雖然相隔兩地,但那股溫馨和默契猶在。
一通電話足足打了兩個小時,眼看着曲子晉到了上班的點兒,柳絮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在掛電話前,還不忘叮囑曲子晉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曲子辰依舊忙的天昏地暗,他哥雖然迴歸了,但卻不接手秦晉事務,只一味的調查別人,任憑他如何抱怨,曲子晉都不爲所動。
比如此刻,他正在跟無數文件戰鬥,而他老哥,則氣定神閒的跟柳絮煲電話粥,“哥,你們能不能小點聲?我還在這兒呢。”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曲子辰忍不住抱怨。
曲子晉沒理曲子辰,自顧自的跟柳絮說着話,曲子辰癱在椅子上,深深嘆了口氣。明明是一個孃胎生的,爲啥差距就這麼大呢。
掛了曲子晉電話後,柳絮又接到曲震的電話,“丫頭,你有一陣子沒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和柳絮說話時,曲震語氣很好玩,帶着一顆永遠不老的心。
“啊,我待會兒就回去看您。”整整一下午,待在家裡也很無聊,柳絮想了下回道。
“哎,好,我等着你跟我孫女啊!”曲震樂呵呵的應着,隔着電話,老遠就聽到那響亮的嗓門裡傳出來的吆喝聲。
“張嫂,晚上多做點好吃的,記得要照着柳丫頭的口味做。”
依稀能聽見一聲熱情的迴應聲,柳絮心跟着一暖,接着就聽曲震繼續唸叨,“丫頭啊,你身子不方便,我讓人過去接你吧。”
“爸,不用,表哥剛來過電話了,說會送我過去。”
“哦,這樣也行,讓他開車注意安全。”
“嗯,爸,知道了。”
剛掛了電話,有敲門聲響起,不是陸銘還能有誰。
“你可真夠準時的。”柳絮含笑說了句。
陸銘沒回應柳絮的玩笑,神色匆匆,“借你手機用下。”
柳絮狐疑的將手機遞給陸銘,結果這廝下一秒就溜進了衛生間,打個電話還搞的這麼神秘,柳絮盯着陸銘背影的眼珠子一轉,難道是打給女朋友的?
“曲,想不到是我吧?”陸銘撥通曲子晉的號碼,大笑起來。
曲子晉聽的皺眉,正要掛電話,陸銘的聲音卻及時的響了起來,帶着顯而易見的嘲笑,“餵我說,你是有多沒用,老婆被欺負成這樣都無力還手,還要我來保護,要是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大牙?”
他早就想說這番話的,但奈何曲子晉不給他機會,於是他只好借用柳絮的手機來傳達,不把這通話說出來,他覺得胸腔憋着一口氣,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