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野種風波

溫婉蓉白他一眼,說就知道吃吃吃。

晚飯時,兩人把英哥兒留下,溫婉蓉一邊給孩子夾菜,,一邊問覃煬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覃煬瞥一眼認真吃飯的英哥兒,湊到溫婉蓉身邊,低聲說:“老子擔心八皇子欺負他。”

溫婉蓉愣了愣,隨即笑起來:“我以爲你不在意。”

覃煬端起碗繼續扒飯:“都火燒眉毛,你真以爲老子心大。”

溫婉蓉也擔心八皇子像上次宮宴那樣欺負人,好似無意問英哥兒:“今天和八皇子一起上課,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英哥兒吃完嘴裡的飯,搖搖頭,正色道:“齊太傅好嚇人,八皇子不敢說話,英哥兒也不敢說話。”

溫婉蓉暗暗鬆口氣,眼底透出笑意:“名師出高徒,齊太傅對你們嚴格,是爲你們好。”

英哥兒吸溜一片青菜葉,點點頭,應聲:“英哥兒知道了。”

一頓飯,吃得氣氛融洽,等消過食,覃煬說難得回來早,帶英哥兒一起泡澡。

溫婉蓉怕天冷把孩子凍病,不讓兩人玩水,結果還是水花四濺,到處都是。

覃煬把英哥兒包好,抱出來時,她煩透了,跟在後面抱怨:“你們洗澡還是打水仗呢?屏風又被弄溼了。”

英哥兒抱着覃煬脖子,玩得開心,咯咯直笑,一個勁吵着下次還要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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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煬不但說好,想新花樣,叫溫婉蓉下次把颯颯也抱來,三人一起洗。

溫婉蓉無語瞥他一眼:“颯颯跟着你倆,非洗病不可。”

英哥兒幫覃煬說話,說颯颯也愛玩水。比他還愛玩,乳母跟冬青說了好幾次。

於是溫婉蓉把這些毛病都怪覃煬頭上,說都是他把兩個孩子教壞了。

覃煬聽見也當沒聽見,和英哥兒兩人光着上身,在牀上瘋來瘋去。

溫婉蓉忍無可忍,提高聲音,喊一句“鬧夠沒”,爺倆才偃旗息鼓。

“爹沒爹樣。”她給英哥兒穿衣服時,瞪一眼覃煬,又看向小的,故意板起臉,“上次發燒難受是不是忘了?”

英哥兒搖搖頭,說沒忘。然後摟住她的脖子,黏糊糊撒嬌。

溫婉蓉不忍責備太多,拍拍圓圓小屁股蛋:“夏天可以多玩一會,冬天不行,會感染風寒,又要發燒。”

英哥兒摟着她不說話。

覃煬無所謂,大手攔腰抱起英哥兒,放在地上穿鞋:“行了,男孩哪養得那麼細緻,糙一點沒什麼。”

溫婉蓉心裡就是一百個不同意,當着英哥兒的面也不能壞了覃煬的威嚴,乾脆另起話題,要覃煬送英哥兒回老太太那邊。免得天晚下寒氣,真把孩子凍病了。

總之沒想到陪讀這件事,比想象中順利。

接下來的時間,溫婉蓉照常送英哥兒去文山宮,未時去接孩子回府。

頭幾天一切正常,然後突然有天,英哥兒回府的路上不大高興,問溫婉蓉,隔天能不能不來文山宮?

溫婉蓉問他爲什麼,也不說。

問是不是被八皇子欺負,英哥兒依舊沉默不語。

她心思許是小孩子打鬧,沒往心裡去,每天該怎麼送還怎麼送。

眼見半個月過去。英哥兒厭學情緒一天比一天重。

可溫婉蓉問他到底爲什麼不願意去學堂,孩子就是不說。

她本想問問覃煬,要他抽空帶孩子出去騎馬時,趁心情放鬆問一嘴,可越往年底走,覃煬越忙,天不亮就要去早朝,一直忙到戌時纔回,可謂披星戴月。

不過溫婉蓉趁送覃煬出門時,爲英哥兒的事提過一句,覃煬忙,也沒細想,只說英哥兒年紀小,坐不住正常,要她別多想。

溫婉蓉這次聽話,倒沒多想,再等發現事情嚴重性時,是大半個月後,溫婉蓉送覃煬出門,兩人還沒走到垂花門,倏爾聽見遊廊裡傳來小丫頭急切叫喊:“小爺,別跑呀!您的鞋還沒穿呢!”

覃煬反應快,推了把溫婉蓉:“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溫婉蓉循聲趕過去,就見英哥兒穿了一件薄襖,下面棉褲都沒穿,小腳丫凍得通紅,從遊廊那頭朝她衝過來。

“娘!英哥兒不要去文山宮!”他着急抱着溫婉蓉大腿,可憐巴巴仰頭看着她。

溫婉蓉顧不上自己冷,把銀鼠裡的對襟坎肩脫下來披在孩子身上,低聲斥責:“爲什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是不是又想發燒?”

說着,她又看向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小丫頭,忍不住發脾氣:“上次跟你們交代要照顧好孩子,就是這麼照顧的!”

小丫頭支支吾吾,沒敢吭聲。

英哥兒臉凍得紅紅的,跑得累,邊喘氣邊說:“娘,是英哥兒自己跑出來的,她們沒追上。”

“誰讓你自己跑出來?!”溫婉蓉氣不打一處來,質問他。

英哥兒見溫婉蓉發脾氣,低下頭,聲音小下去:“英哥兒想見爹爹。”

“什麼事,一大早跑出來?”

溫婉蓉以爲覃煬已經走了,冷不防傳來低沉的聲音。

英哥兒一見覃煬,喊聲“爹爹”,嘴巴別了別,皺皺小鼻子,快要哭出來。

“怎麼了?這是?”覃煬把他抱起來,脫下溫婉蓉的坎肩還給她,把孩子攏進自己的大氅裡,往回走,問英哥兒,“又哭鼻子?”

英哥兒眼淚明明在眼眶裡打轉。嘴上逞強說沒哭:“爹爹,英哥兒不想去學堂。”

覃煬問:“爲什麼?”

英哥兒委屈道:“八皇子老罵我。”

覃煬皺皺眉,繼續問:“八皇子罵你什麼?”

英哥兒聲音極低:“他說英哥兒是沒娘要,沒爹疼的野種。”

話音一落,覃煬和溫婉蓉皆愣了愣。

上次宮宴上八皇子就罵過英哥兒,都以爲是八皇子生母沒教好,心思離開生母就沒事,沒想到又罵上了。

覃煬臉色一變,溫婉蓉就知道他要發火。

“當着孩子的面,你別亂說話。”她小聲提醒。

覃煬冷哼一聲,把英哥兒抱到自己屋裡,放到西屋榻上,大聲吼:“都死了!叫冬青過來!”

溫婉蓉要他小點聲,別嚇到孩子。

覃煬不理,轉頭訓英哥兒:“你也是個孬種,八皇子罵你,還手啊!捶他啊!”

溫婉蓉一聽嚇壞了,拉開覃煬:“你教孩子什麼啊!眼下夠亂了,怎麼能叫英哥兒打八皇子,傳到宮裡,還得了?!”

覃煬不耐煩把她撥到一邊,繼續對英哥兒說:“覃英,老子不想再聽到八皇子罵你,你不想去文山宮這種屁話,你沒錯,怕個屁!再娘們嘰嘰被欺負,回來老子揍死你!聽見沒!”

最後三個字,音量陡然拔高,嚇得英哥兒和溫婉蓉一抖。

英哥兒徹底嚇懵了,求助般看向溫婉蓉。

溫婉蓉見覃煬在氣頭上,不太敢招惹,抱孩子從西屋到東屋,又催紅萼去看看,怎麼冬青還沒來。

覃煬哼一聲,黑着臉開門離開。

沒多會,冬青過來,看看坐在牀上的英哥兒,不明就理地問:“夫人,怎麼了?奴婢聽說二爺一大早發脾氣,二爺人呢?”

溫婉蓉替孩子穿衣服,嘆氣:“氣走了。”

頓了頓,又向冬青怨聲載道:“你們也是,四歲的孩子,屋裡幾個丫頭看不住,鞋子不穿跑出來,腳凍得冰涼,二爺面上不說,心裡當親兒子疼,且不說爲什麼,光這一點,夠他不痛快。”

冬青聽罷,沒說話。

溫婉蓉把英哥兒抱起來,穿好襪子,穿鞋:“他什麼脾性,你清楚,臨近年底宮裡忙,樞密院也忙,他無心顧及府裡,我天天進宮,關心孩子少點,才把兩個孩子安排在祖母那邊,心思院子里人手多,方便照顧孩子,這會倒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

冬青說事情她會去查清楚。

溫婉蓉看時間不早。一邊牽着英哥兒出門,一邊交代:“忙了一年都累了,丫頭們看不過來,再買兩個婆子來打下手並非難事,我就一個要求,把小爺、大姑娘照顧好。”

冬青說明白。

溫婉蓉蹙蹙眉,帶着英哥兒去了文山宮。

路上,她一再叮囑不能打八皇子,英哥兒低着頭,答應了。

溫婉蓉心思,英哥兒平日在府裡淘氣,還算聽話,便沒再多言。

把孩子送進文山宮,溫婉蓉在回程的路上思忖,八皇子之前好好的,突然開始針對英哥兒肯定不是小孩的意思,保不齊又是齊淑妃在後面使絆子,看似小孩子打鬧,讓八皇子激怒英哥兒,情急之下,說出牡丹是孃親的話,正中景陽宮下懷。

大人的話未必相信,孩子的話,作假成分很低。

到時拉着八皇子去皇上身邊扇風點火,一扇一個準。

溫婉蓉就知道當初齊淑妃跟太后提及陪讀的事,沒安好心。

什麼齊臣相是難得的啓蒙先生,她就不信齊臣相沒聽見八皇子罵英哥兒的胡話。

只怕齊臣相心知肚明,當童言無忌,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溫婉蓉思忖,今天進宮定省,必須告訴太后,太后看中八皇子又喜歡英哥兒,不會放任齊淑妃亂教孩子。

這頭,她提早時辰進宮,那頭文山宮的太監慌忙火急騎馬直奔城內,先去覃府找溫婉蓉,得知她去了仁壽宮,轉頭去樞密院找覃煬。

覃煬見到小太監,眉頭緊皺,問什麼事?

小太監抖得跟篩糠一樣,舌頭打結:“覃,覃駙馬,不,覃將軍,不好了,您家世子爺惹惱八皇子,兩人在學堂上打起來了!齊太傅拉開,沒一會兩位小爺又打成一團,最後硯臺砸到齊太傅身上,他老人家說管不了了,叫奴才來請您接世子爺回府!”

打起來了?

覃煬單眉一挑,繃着臉。心裡挺高興,尋思給八皇子那臭小子一點教訓,叫齊妃明白,騎到覃家頭上作威作福,老虎不發威當病貓?!

“行,本將軍現在就去。”覃煬裝模作樣擺擺譜,起身取了馬鞭和大氅,出了樞密院,快馬加鞭直奔文山宮。

他到文山宮時,文山宮的宮女也亂作一團,齊臣相早已不知去向。

八皇子被潑一身墨,黑了半邊小臉,在學堂裡撒潑打滾。見誰打誰,又哭又鬧,嘴裡嚷着要殺了野種!

覃煬冷臉站在門廊下聽了會,一聲不響退出去,隨便拉個宮女問,陪讀的覃世子在哪?

宮女一問三不知,搖頭道:“齊太傅離開沒多久,就沒看到覃世子,以爲被太傅先帶走了。”

覃煬心想,齊臣相那個老東西會護着英哥兒纔有鬼,接着一聲不吭開始找孩子。

英哥兒之前說了文山宮太大,差點走丟,他推測現場混亂,孩子跑出去沒人注意,加上英哥兒被嚇到,慌不擇路,想出宮,卻走錯方向。

覃煬轉了幾圈,也覺得文山宮太過空曠。

一個四歲小屁孩能跑哪去?

他滿心納悶,從前庭找到後庭,圍着抄手遊廊一路摸下去,尋思一個人找難度大,叫上幾個太監,一起找。

北風吹過長長走廊,發出嗚嗚呼嘯。

覃煬鎖緊眉頭,一間一間的空殿尋人,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沒見到孩子的身影。

到底躲到哪裡?

他正尋思去別處找找,忽而聽見溫婉蓉的聲音。

她急急跑過來,開門見山:“英哥兒不見了?”

覃煬問她怎麼來了?

溫婉蓉氣喘吁吁:“我今天進宮早,回來也早,進府時垂花門的丫頭告訴我,文山宮的小公公去府上找過我,我知道肯定英哥兒出了什麼事,找匹快馬就過來了。”

她歇口氣:“就剛纔,我去學堂找孩子,沒看見人影,問宮女怎麼回事,得知你也來了,順着他們所指尋過來,沒想到這麼快找到你。”

覃煬也沒廢話:“覃英不知道跑哪去了,老子找了幾圈沒見到人。”

兩人正說話,倏爾一個小太監也找過來,氣都沒喘勻,要他們去後花園,說小世子在樹上。

溫婉蓉一愣:“好端端怎麼跑樹上去了?”

覃煬反應迅速,叫她別想沒用的,趕緊過去看看。

再等見到英哥兒,兩人都怔了怔。

溫婉蓉不知道英哥兒怎麼爬到那麼高的位置,粗粗估計離地差不多兩人高度。

這個高度對覃煬不是問題,不過他觀察枝丫着力點,擔心英哥兒抱着的樹枝過細,禁不住大人,兩人都摔下去,朝孩子伸手,叫跳下來。

英哥兒今天早上被覃煬嚇到,之後和八皇子打架,把齊臣相也氣走了,知道自己闖禍,說什麼都不下去。

他哭得傷心:“爹爹,英哥兒沒做錯什麼,是八皇子先罵我的。”

覃煬叫小太監拿幾牀厚被子墊地上,又哄英哥兒:“我知道,你先下來,我接住你。”

英哥兒死死抱住樹幹,趴在上面哭個不停,嘴裡唸叨:“英哥兒闖禍了,英哥兒不想被打。”

覃煬就怕他掉下來,好言好語哄:“沒人打你,快下來,下來我們回府。”

溫婉蓉在一旁也着急:“英哥兒!快下來呀!娘答應你,明天不來文山宮,在府裡歇息一天好不好。”

英哥兒只顧哭,誰也不理。

覃煬見哄不好,對溫婉蓉低聲說:“你想辦法把八皇子牽過來,給英哥兒道歉,就沒事了。”

溫婉蓉一愣:“八皇子怎麼可能給英哥兒服軟,再說你怎麼知道。道個歉就沒事了?”

覃煬擺擺手,示意她快去:“老子養的崽,什麼德行,能不瞭解?”

溫婉蓉半信半疑,轉身離去。

餘下,只剩英哥兒和覃煬兩人。

覃煬時時刻刻謹防英哥兒掉下來,繼續哄孩子:“英哥兒,現在就我們兩人,你就沒什麼想跟叔父說的?”

他故意改口回來,就想聽聽孩子心裡話。

英哥兒擡頭,看了眼覃煬,倏爾哭得更傷心:“英哥兒想見爹爹和孃親!英哥兒不是野種!”

“你當然不是野種!”覃煬看看周圍,接着說。“曾祖母、叔父、嬸孃都喜歡你,來,快下來,叔父肯定接住你。”

他說着,伸出雙手,向孩子敞開懷抱:“我從不騙你。”

英哥兒還是搖頭,哭道:“八皇子說要告訴皇上,殺了英哥兒,英哥兒死定了!”

覃煬皺皺眉,認真回答:“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英哥兒半信半疑看着他好一會,說出憋在心裡已久最後一個問題:“叔父,那天在宮裡,英哥兒看見了,蘭僖嬪就是孃親,她爲什麼不要英哥兒?爲什麼爹爹也不來看我?”

覃煬想,這話怎麼回答,才能讓一個四歲孩子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

尋思一圈,簡潔道:“你娘爲了你爹進宮,具體原因,等你長大會知道,至於你爹不來看你,因爲他怕曝露會害死你、曾祖母、颯妹妹以及我和嬸孃,能聽懂嗎?”

英哥兒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

覃煬還想說什麼,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野種”!

英哥兒剛剛鬆動的情緒。一下子緊繃起來。

覃煬知道再耽誤下去,孩子崩潰什麼話都會說出來。

他喊一聲:“跳!”

八皇子被溫婉蓉拉住不能靠近,嘴裡大喊大叫:“野種!我要殺了你!要叫父皇滿門抄斬!”

“閉嘴!!!”

覃煬突如其來一聲吼,鎮住在場所有人。

他沒有心情理會八皇子什麼情緒,對英哥兒像發號命令般,道一聲:“快跳!”

英哥兒徹底被攪亂了,看看不遠處憤憤不平又不敢說話的八皇子,又看向覃煬,猶豫好一會,突然鬆開手,兩腿奮力一蹬,從樹上跳下去。

這一跳不偏不倚,正好落入覃煬的懷抱。

英哥兒年紀不大,分量不輕,覃煬接住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恰好被另一棵樹擋住,險些摔倒。

穩了穩身子,他抱着孩子笑出聲:“英哥兒,我說能接住你,沒騙你吧。”

英哥兒緊緊摟住覃煬的脖子,沉默片刻後,發自內心喊了聲“爹爹”,就嗚嗚哭起來。

覃煬抱着孩子越過溫婉蓉時,特意腳步一停,居高臨下地盯着她身邊的八皇子,嚇得八皇子趕緊躲到宮女身後。

他冷冷收回目光,聲音不大,溫婉蓉卻聽得清清楚楚。

覃煬說:“蕭氏一族都這種狗德行,遲早完蛋。”

溫婉蓉蹙蹙眉,沒說話,跟着離去。

這場風波不大不小,傳到宮裡,也都當小孩子之間打鬧,不了了之。

齊淑妃卻爲此在仁壽宮被太后好一頓訓,說她教子無方,把八皇子越教越歪。

她滿心委屈,罵英哥兒野種,確實不是她教的。但從八皇子見到英哥兒天天有親人接送後,在景陽宮跟齊淑妃要求過,被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然後八皇子每天只有嬤嬤隨行回宮,對英哥兒心生怨恨,宮裡宮外背地裡叫英哥兒“野種”,齊淑妃聽見也沒勸阻。

以至於她的沉默變成一種放縱,讓八皇子更肆無忌憚,從暗地變明面,公然在學堂裡也這麼罵英哥兒。

英哥兒一開始忍,他不反抗,八皇子就覺得他軟弱可欺,天天野種前野種後掛在嘴裡,齊臣相聽見也當沒聽見。

他以爲是齊淑妃故意針對覃家,也沒管,兩個孩子的矛盾越演越烈。

最後誰也沒料到英哥兒爆發,撲上去打人,抓什麼丟什麼,還咬人,幾個小宮女制不住。

八皇子還手沒佔到便宜,反而被潑了一身墨。

至於爬樹,純屬意外小插曲。

但英哥兒最後一跳,被覃煬穩穩接住,在八皇子心中產生不小震撼。

他回宮沒過幾天,效仿英哥兒,要父皇接住自己。

蕭璟天天在御書房處理大小事務,商討開戰西伯,沒空理會。

誰知道八皇子這個熊孩子,偷偷跑到御書房門口,不顧衆人阻攔爬到欄杆上,非叫父皇出來接自己。

蕭璟正在和覃煬議事,討論雁口關戰略部署。

聽聞外面喧鬧不已,決定去看一眼。

八皇子一見他出來,高興道:“父皇,兒臣懇請就一次。”

蕭璟打算離開,邁出一步後,思慮一瞬,收回腳,朝八皇子走去。

他拍拍最長的那根欄杆柱子,足有一人高,叫人把八皇子抱到上面站着,然後退兩步,伸出雙臂,和顏悅色道:“你跳吧。”

八皇子信以爲真,朝着蕭璟奮力一跳,都在衆人以爲皇上要接住八皇子的一刻,他腳步一轉,身子躲向旁邊,正好騰出一個空位,眼睜睜看着八皇子摔在地上。

極響“啪嗒”一聲,覃煬站在不遠處,聽得清楚,皺皺眉,心想這一跤摔得不輕。

果然八皇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蕭璟不發話,周邊宮人不敢上前。

半晌,明黃色靴子往前一步,聲音從上至下:“兒子,記住,這世上誰都不能信,父皇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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