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呆就是三天。不敢出門,怕一出去,伏羲神那個老傢伙就會揹着手在等着自己自投羅網。
呆着無聊就是睡覺。睡覺睡多了就會做夢。做夢就會有美夢和噩夢。鬼狐就比較倒黴了,這幾天做的全是噩夢。
噩夢的內容還是熟悉的橋段。又是一羣骷髏兵圍着自己,齊刷刷的跪倒,山呼什麼‘巍巍魔尊,唯我獨尊’之類的。知道了那是阿修羅軍團,現實也見過幾次。鬼胡倒也不害怕他們。夢裡她真的唯我獨尊,四魔也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擎天那麼高的個子,讓他變得螞蟻一樣腳下踩着完,擎天也不敢反抗。
高興了,鬼狐就喝酒。然後那些骷髏就學着她的樣子喝酒。因爲沒有那麼多的容器,骷髏們就摘下同伴的腦袋當酒杯。鬼狐對那些也見怪不怪,和他們玩的倒也十分開心。
“小狐狸……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鬼狐還在牀上做着夢,突然被一聲叫喊和地動山搖的般的晃動給驚醒了。
“神茶啊,又咋來啦?”鬼狐迷迷糊糊的醒來,揉着惺忪的眼睛。正做夢讓妖姬懵了眼睛推磨呢,這邊就給弄醒了,真是。
“小狐狸,你倒是還有心情在這兒睡覺。人界鬼界都出了大事了。”神茶現在雖然勻稱苗條,但是那嗓門絕對是一點沒變。
鬼狐掏掏耳朵,打着哈氣。“出世就出事唄,不是我們妖界就行。反正有和我沒關係。”鬼狐說完就倒牀上想繼續睡。她還想接着把剛纔的夢做完呢,看看妖姬能不能像驢子一樣耐用。
“怎麼和你沒關,就是因爲你關係……”神茶一聲河東獅吼,下的鬼狐一哆嗦。不滿的斜神茶一眼。
“看清楚好不好,我一直在自己的閨房裡睡覺。白天睡,晚上睡,根本就沒有出過房門半步。難道還是夢遊出去做了壞事不成?”
“你出不出房門我不管,反正你現在跟我去看看就是了……”神茶把
鬼狐拉下牀,就往外拽。
“我不出去……我爹孃讓我在家收性子呢。”鬼狐順口編了個謊,她還怕着那個要殺她的伏羲神呢。
“你爹孃沒在家,我剛纔來的時候看過了。”神茶伸手掰開鬼狐緊緊抓着的門框,強行給他拖拽除了妖王大殿。神茶順手招來一朵浮雲載上兩人,鬼狐就做賊一樣的東瞄西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伏羲那個老傢伙的影子。
“喂,神茶,帶我去哪兒啊?”於是鬼狐膽子大了,直起腰了,胸脯也挺了。說着還得瑟的摸了摸神茶的腰肢。“呦和,都有小蠻腰了。現在身材真是好的沒話說。”
神茶一手拍掉鬼狐的毛爪子,恨聲道:“讓你笑,一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有這麼嚴重?鬼狐不僅也狐疑了神色。不知道這三天,外界又能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神茶帶鬼狐去的地方是人界。人還沒到,一些淒厲哀嚎的聲音先傳進鬼狐的耳朵裡。不僅捏了一個決,拉着神茶快速的到了那聲音的來源地。
眼前的景象徹底刺痛了鬼狐的眼睛。大片大片的猩紅淌了一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一些還沒死透的,在痛苦的呻吟着。但她不能去施救,因爲那些人肯定已經活不成了。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是一個血窟窿,心肺皆沒了去處。
“我們來晚了。”神茶氣極敗壞的一跺腳。“今兒的鬼界又要人滿爲患了。”
鬼狐狠狠瞪了一眼神茶,她現在難道擔心的就是怎麼收容這些人的活魂魄麼?
強斂心神,鬼狐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所有被害的人都是和尚。擡頭望去,一座規模宏大的寺院,在那兒矗立。寺院雙扇大門無力地開着,上面噴濺着的鮮血猩紅,滴滴答答順着門邊落到地上。落在一個老和尚的頭上。
老和尚還沒有嚥氣,伸手按着胸前的大洞。瞪着沒有焦距的眼睛,嘴脣一張一合的想要說些什麼。鬼狐急忙上前,伏下
身子,趴在在老和尚的嘴邊。
“心……心肺……牟尼……魔……鬼……天外天”老和尚斷斷續續的說着。但是生命的快速流逝,已經讓他無法表達出想要留下來的話。終於用最後‘天外天’三個字隨着一股血箭噴出嚥了氣。
鬼狐起身,默默唸着老和尚臨終吐出的那幾個字。心肺她能理解,牟尼的意思可能和釋迦牟尼的舍利有關。但是那個‘魔鬼’,到底是說誰,鬼狐就不太明白了。還有就是天外天,那不是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神泉所在麼?老和尚拼着最後一口氣說到了天界所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着一地死去的和尚,胸口皆有個大洞。雖然那大洞沒有放上一朵黑色的蓮花。但鬼狐覺得這一切可能就是瑾風說的黑王子做的。因爲黑王子不僅正在找釋迦牟尼的舍利轉世,還無比仇恨佛界。佛界的寺院被滅門,可能也是出於他的報復心理。
神茶走過來,指着一地的屍體說道:“看,這些都是因爲你而起,你還在妖王殿安心的睡大頭覺。若我再不找你出來。只怕再過幾日,閻羅大殿都要被蜂擁而進的魂魄給擠塌了。”
“什麼?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鬼狐猶如雷擊,不相信的大叫起來。“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我說的,你別這麼嚇人好不好?”神茶看到鬼狐要吃人的嘴臉,後退了一步。“是慾望之魔擎天說的……擎天說,他們奉魔尊鬼狐之命,要取修爲高深的人的心肺煉製一種丹藥,助她魔功大成……”
“魔尊……鬼狐!”鬼狐的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沒聽錯?”
“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神茶嚥了口吐沫又退了一步。鬼狐這一番表情還真像邪魔附身般可怕。
“同名同姓之人?我他奶奶的活了八千歲了,怎麼不知道六界還有一個叫鬼狐的同名同姓之人!”鬼狐抓狂了,一腳踢飛身前的老和尚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