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靈場的面積非常大,足以容納數萬人,周圍是一排排的梯形座位,靠近主位高臺的位置設立着長桌木椅,供一些地位稍高的人使用,墨門與楚天門,以及江涵南,江謙等人就坐於此。
另外也有一些連座都佔不到的人,只能在某個角落自嘆地位與實力的低微。
而六方勢力的一衆弟子自然位高權重,落座於高臺主座兩側,有專門的侍女伺奉,瓜果茶點一應俱全,側邊還有專門的煉丹師隨時待命。
盤靈場邊角的一個偏僻處,比起不遠處的喧囂這裡要顯得寂靜得多,此時正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從牆角處伸出來,時而看看高臺之上,時而四處張望。
她將身子隱藏在牆角里,只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古靈精怪的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如玉般純白稚嫩的小臉,一隻可愛的小翹鼻,淡粉的櫻脣微微的勾着,看樣子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
當她的目光觸及到高臺上此刻滿面紅光的陳彪時,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隨即別開眼去目光炯炯地盯着盤靈臺上,因爲此刻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比試的順序及對手全看抽籤決定,有六合會司儀宣佈出場順序及出場人物。
當司儀將第一場對決名單公佈時,原本安靜的盤靈場頃刻間沸騰。
第一場:靈劍宗上官嵐對天虛閣江盼兒。
上官嵐爲靈劍宗乃至整個中洲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其實力不可估量,而江盼兒在近些年也有了不小的名氣,爲天虛閣幾大精英之一,在中洲修仙界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所以這第一場就讓衆人豎起了耳朵擦亮了眼睛,滿心期待着比試的開始。
在江子凡的心中二人的勝負早見分曉,但他還是想看看盼兒的實力,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盤靈臺中央,屏息等待。
“沒想到盼兒會遇上上官嵐,唉!”靈道子輕嘆了口氣,顯然知曉江盼兒並非上官嵐敵手。
“師傅何必憂慮?”此時,一個身影從側方走了過來,面上除了傲然別無表情。
“華兒!你來了!”靈道子笑道,聲音不高不低卻讓身邊的幾人都聽得清楚,語氣中掩蓋不住的驕傲。
只見齊青華旁若無人一臉傲慢道:“這六合會徒兒若是不來,豈不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洋洋得意,以爲我天虛閣無人了?”
“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突然,一陣譏諷傳開,只見天荷真人仍舊閉着眼睛,嘴角卻勾起了嘲諷的笑。
“你......”靈道子白了白臉咬牙道:“老夫不與你計較!”
只見天荷睜開了眼輕蔑地看着靈道子道:“哼!就你也配?”
“你這女人!我......”靈道子氣急,鬍子一揚就要發火,只聽一邊的幻虛真人道:“好了!下面這麼多人看着呢!有什麼事等大會結束了再解決!”
靈道子咬牙切齒與身邊的齊青華使了個眼色,齊青華瞭然,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
此刻盤靈臺的決鬥早已展開,上官嵐與江盼兒戰得火熱,卻也如江子凡預料的一般,上官嵐並沒有使出全力,可即便這樣江盼兒也還是處在了下風。
只見江盼兒突然退到遠處,嘴角微動口中念着法訣,單手結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雷光涌動,伴隨着聲聲鳴響。
江盼兒將手高舉於天口中喝到:“天雷引,降!”天空的雷光迅速合攏從天而將,直朝上官嵐劈去。
衆人見此驚呼尖叫,眼前出現的便是天虛閣的天雷引,霸氣十足!
只是那上官嵐卻是動也不動,就連頭也不曾擡一下,微閉着眼睛好像陷入了沉思,對於上官嵐的目中無人江盼兒氣極,電光狠狠劈下正中上官嵐,見此,她不禁喜悅地想要歡呼,但待看清場中的人影時面色瞬間蒼白。
只見上官嵐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就連衣衫都不曾沾染一絲灰質,他渾身青氣流轉,衣襟隨風飄起,宛若仙人。
看臺上的天虛閣弟子原先的笑臉僵在了臉上,那般威力的天雷竟絲毫沒傷到上官嵐,着實叫人吃驚萬分。
“不愧是靈劍宗第一號人物!”江潯吃驚道,袖間的雙拳緊緊握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實力在其之下,天虛閣若是有人能戰勝他,那便只有齊師兄了!
這場對決對上官嵐來說贏得毫無興致,看着失落的江盼兒江子凡無奈一笑:“誰讓你遇上這麼個傢伙,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盼兒。”
緊接着第二場比試便開始了,由歸雲閣馬鑫對凌雲寺法洗。
比試一開始江子凡便目不轉睛地盯着下方的二人,對於他來說歸雲閣與凌雲寺的絕技還從來沒看過。
“聽說歸雲閣的追雲步獨步天下,這次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他心中暗自興奮道。
馬鑫個子不高,長相平平,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修士,而他對面的法洗頂着一個圓圓的光頭,一臉天真的笑意,雙掌合十靜立臺上。
“鐺!”
隨着一聲震天鑼響,那馬鑫忽然身子一個前傾,腳步一邁消失了身形。
臺下衆人譁然!紛紛尋找着馬鑫的身影,這一開場便似進入了**。
“都說這歸雲閣步法奇特,今日一見,果真了得!”臺下一位靈士級別的老者讚歎道,縱然是他也只能摸索到以個模糊的身影。
在衆人替法洗擔心的時候,卻見他還是一臉不變的笑意,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細細一看,只見他目光微斂,右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掐動着,口中唸唸有詞。
忽然,一圓淡淡的光暈自法洗身上散發而出擴散開去,突然,法洗面色一凝,迅速朝後退了三步,只見須臾間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道勁風掃過,赫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衆人一看,正是剛開場就消失身形的馬鑫。
馬鑫面露驚色,見一擊失手立馬退開幾步,正準備下一擊進攻,卻見法洗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根長長的鐵棍揮舞了幾下,飛身便朝自己攻來。
馬鑫凝神,從靈洞處祭出一雙卜字拐,也朝着法洗迎了上去。
一時間,兵器交融,叮噹聲聲。馬鑫一邊用長拐防禦着法洗的進攻,一邊瞅準時機踢出陣陣腿風,而那法洗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從容不迫地與對手陣陣交接。
兩人在場中打得不可開交,場外傳來陣陣叫好聲,對於他們來說,勢均力敵的戰鬥才最有看頭。
江子凡打了個哈欠只覺無聊,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竟睡着了,一邊的周陸元看了看一臉散淡的江子凡,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專注地看比試。
也不知過了多久,臂間傳來的疼痛使得江子凡驚呼出聲,睜開眼睛見靈劍宗的衆人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江子凡奇怪地看了看衆人,正要尋找捉弄自己的罪魁元兇,卻聽見場中司儀正高聲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頓時回過了神站起身來。
“原來是輪到我了!”他笑道,舒展了幾下筋骨離開了座位。
此刻的盤靈場中早已站着一個人,看他面上的表情顯然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江奇師兄,如果那小子嚇得不敢上來,我可就沒辦法了。”
趙行(hang)面帶不耐之色,看着與自己交好的江奇因爲江子凡受了氣,本爲此岔岔不平的他恰好碰上了江子凡作爲自己的對手。
聽江奇一番訴說下來,他透徹地瞭解到那江子凡就是一個無用的傻子,修煉的廢物,於是準備在比試中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惹人厭的廢物。
江子凡在全場衆人不耐的目光中走上了臺。
在場的全是修士,自然以修士的角度去看待眼前的人物,而此刻的江子凡因爲不習慣穿着精英弟子特有的衣袍,只換了件極其普通的衣衫。
在靈劍宗的衆弟子眼中,他雖然沒着戰靈袍,卻還是無比迷人受人崇敬,而對於全然不知情的其他人而言,靈劍宗這次派出了一個足夠丟臉的傢伙。
“怎麼回事?完全看不出他是個修士啊!”有人疑惑道。
“你們看他的衣着,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啊!靈劍宗是不是搞錯人了?”一位年輕女修士鄙視地看了江子凡一眼笑道。
座臺前,墨門的掌門墨巨微眯着眼看盯着臺中的江子凡,淡然的神色中有着那麼一絲疑惑。
“他就是被‘那位’看中的人嗎?究竟有何特殊之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