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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城西角的一家小酒樓內。
“哈哈哈......江子凡,真有你的!”坐在二樓窗臺邊的龐士元放肆地大笑道,幾個人圍成一桌,桌上只放了些茶點,江子凡坐在龐士元對面一臉笑容,只不過大多的目光都落在了身邊這個眉清目秀的和尚身上。
“方纔多謝兩位出手相助,小僧感激不盡!”一高一低兩個和尚突然站起身來,朝江子凡與龐士元行了個佛禮。
江子凡見此擺了擺手道:“別這麼客氣,我們也只是剛好遇到的!”隨即也站起身來拱手道:“在下江子凡,這位是我的朋友龐士元,敢問兩位大師怎麼稱呼?”
只見那清秀和尚遲疑了片刻後才道:“江施主,不知你是否認識小僧?”
“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子凡一時間摸不着頭腦道,卻見那和尚表情奇怪道:“那施主如何知道小僧的法號?”
“法號?我不知道啊!”江子凡不解道,心中奇怪,自己何時知道人家的法號了?
“施主方纔叫小僧悟空!”和尚一臉的肯定之色道。
江子凡聞言不由一愣,他方纔只是在情急之下胡亂謅了個名號而已,莫非?他低聲問道:“你不是真叫悟空吧!”
“師兄以前的法號的確是悟空。”另外一邊的大個子和尚解釋道。
江子凡與龐士元面面相覷,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只不過,師兄現在的法號是法空,小僧法號法慧。”大個子和尚法慧見二人面色奇怪又出聲道。
江子凡聞言不解道:“悟空好好的,爲何又改了?”
對面的龐士元聞言鄙視地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無知!按照凌雲寺的排字,從低到高依次是,淨,悟,法,印,玄,也就是說,人家由本來的小和尚變成了不起的大和尚了!”
說着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見江子凡不甚瞭解又道:“就像你們靈劍宗,由本來普通的入門弟子或入室弟子變成了精英弟子,明白了?”
“原來如此!”江子凡這才恍然大悟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從凌雲寺來的?”法慧不解地問道,龐士元沒好氣道:“凌雲寺就位於祈王城西面,離這裡也不過數十里,這裡的和尚不是凌雲寺的,又會是哪裡的?”
凌雲寺,中洲五方巨擎之一。
相傳凌雲寺的開創者原是一位雲遊四方的僧人,據說這位僧人與當時中洲其他幾方勢力都頗有些淵源,當初的幾方勢力的首腦都對禮待有加,當他提出要開創凌雲寺的時候,衆人都表示了一致的贊同。
於是,凌雲寺便在距祈王城僅五十里不到的凌雲山上落下了根,至今有着千八百年的歷史,卻依舊香火鼎盛,前來燒香求佛着絡繹不絕。凌雲寺的鎮寺絕學大羅咒更是與其他四方絕學相齊名。
法空目光落在龐士元身邊片刻後迅速朝江子凡道:“原來兩位是靈劍宗的道友,小僧失敬!”
“他是,我可不是!”龐士元撇了撇嘴道,似乎從剛纔開始心情都不是很好。
江子凡正要責怪,見店小二將菜端上來後才猛然醒悟,也終於知道身旁這小子爲什麼這麼不對勁了!
只見眼前擺着五六道品相不錯的菜餚,但乍一看之下竟然是清炒豆腐,清炒青菜,清炒茄子,豆腐清湯......
江子凡看得是一臉黑線,再看龐士元滿臉鐵青咬牙不說話,怒瞪着身邊這兩個笑得一臉滿足的和尚。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令他心頭一顫的聲音。
“你說的是真的?他還敢落戶天風城了?怎麼能這樣!”只聽不遠處的一桌有人氣急道。
“我們有什麼辦法!人家現在有實力,有勢力!又和家族的利益關係極大,族長只能與他合作將以往的恩怨擱到一邊了!”一個女聲解釋道。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就這麼算了?”男人不甘心道。
“田哥,你冷靜點!我們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女人安慰道。
“冷靜?冷靜個屁!當年江海和芳青死的時候,他不就這麼算了!最後還把子凡逐出了家族,他當年才六歲啊!他還配做族長嗎?”江田怒吼着,發泄着心中的不滿與怨氣。
“你小聲點......”
“......”
距離那聲音不遠處江子凡早已知曉了聲音的主人,面色抑制不住的複雜,呆坐在桌前沒有說話。
方纔的聲音,男的叫江田,女的叫林雲玉,他不會忘記,他們就是他兒時好友,江明的父母。
江明的父母與他家是至交,因此江子凡自小深受他們的照顧,至今也無法忘記家族對他的冷淡與那時候少有的一些溫暖。
龐士元幾人自然聽到了江田二人的談話,其中‘子凡’二字尤爲清楚,再看江子凡現在的面色就不難猜出此二人與他有着某些關係。
龐士元神情閃爍,聰慧如他,自然清楚那短短的幾句對話中所隱射的,一個人所經歷的諸多不公,從深邃的不屬於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許哀傷。
江子凡思忖再三,心中下了決定,在他的記憶裡有着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答案。他以現在的思想再去思考從前的事,總會發現當年自己離開天風城有着太多的不正常,似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丘老頭?江謙?二級靈獸!”他腦中不斷思考着,記憶中的點滴有着過多的巧合。
從踏出天風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種被人從背後盯着的不自在感覺,雖然進入靈劍宗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可自從上次爲了老王出來,那熟悉的感覺又再次涌上心頭。就好像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看來,我得回到那個地方看看才行。”他心中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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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出了酒樓,法空與法慧再次道了謝,並請江子凡與龐士元有時間去凌雲寺做客後便離開了。
江子凡與龐士元繼續在城中走,沒過多久只聽江子凡忽然開口問道:“士元,你究竟是什麼人?”
龐士元一愣道:“怎麼說?你兩年前就問過這個問題了吧。”
江子凡嚴肅道:“雖然與你相識不久,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對靈劍宗,對凌雲寺,還有對其他的一切爲什麼都這麼熟悉,爲什麼知道的這麼多?”
龐士元聞言面色一變得意道:“這不正說明小爺我知識淵博,通曉百事嗎?”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江子凡嚴肅道:“你到底是何人?”
龐士元見此收斂笑容正色道:“我是誰很重要嗎?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龐士元志在雲遊天下,僅此而已!”
江子凡沒說話,只是盯着對方的眼睛,許久後才離開放鬆道:“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去我想去的地方!”他“唰”地一下打開扇子,大大的財字直入眼簾:“不過......”只見他笑道:“,我準備去江南走走,對了,天風城不錯!就去那裡了!”
“你要去天風城?”江子凡驚訝,心中暗道:“這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卻聽龐士元道:“是啊!不行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說着便邁開了腳步朝城門方向走去。
江子凡一時無語,只得緊隨其後。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嬌喝:“你們誰也走不了!”
兩人聽到聲響擡頭一看,如心中所料,這冤家找上門來了。
祈沛兒從天空緩緩落到兩人面前,其身邊立着四個人,他們皆是修士,一臉的傲慢與鄙夷,看這架勢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公主,我勸你還是少惹事的好!不然待會被打成豬頭可別怪我們!”龐士元不屑地瞥了幾人一眼淡道。
“哈哈哈......這是本公主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你以爲憑你們兩個,能對本公主做什麼?”祈沛兒見自己身邊兵強馬壯得意之極道:“本公主要將你們做成人彘!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子凡聞言輕笑,正要開口調侃卻猛地感到心中一陣惱火,一股極其煩躁的感覺從心底直竄而上,脫口而出竟道:“如果這就是你的本性,你就不必留在這個世上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覺得眼前的女子十分厭惡,就如當年自己想要滅掉夜嶺爲林山村的鄉親們報仇的感覺,比那種感覺還要強上數十倍乃至數百倍的厭惡殺意。而此刻這個惹人厭惡的人竟還離得自己這樣近。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給我上!”祈沛兒一揮手,其中一名修士走了上來,一臉淡漠的看了面前的兩人一眼,眼底全是不屑,彷彿眼前的只是兩隻螻蟻。
“哈哈!靈者,還是初期的!真是笑死人了。”龐士元只在一邊幸災樂禍,這些人一起上都不夠江子凡玩的。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那靈者級修士再次輕瞥了兩人一眼,高昂着腦袋一副自得的模樣。
“哈哈......你......”龐士元只覺好笑,正要好好嘲諷一番,可剛要開口就聽到了一道滲人聲音。“噗哧!”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陣血色的紅豔,似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扎進了肉裡,再狠狠地一把扯出,空氣中濺灑出一抹溫潤,有幾滴落到了他白皙的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