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小姐,青風小姐,兩位初到開明山,想必對這裡的環境還不大熟悉,不知在下是否有幸效勞?”
一位容貌翩翩的英俊青年漫步來到了說笑的江萱與青風身前,將手中剛採摘而來的兩朵鮮花送到二人手中,溫文爾雅地開口問道。
江萱一陣無奈,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個了,這些人套上了一身虛僞的裝束,將自己的狼子野心隱藏在其中,卻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姐姐,咱們不必理會他,這些人讓人看了生厭!”青風靈念道,她可不容許有任何人打她姐姐的主意。
“小青,我們對這裡一無所知,我看此人修爲也不低,看樣子在這裡也待了一段時日了,不如藉此機會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也好。”江萱思忖了一番道。
青風聞言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乎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道:“我們想了解這裡的一切,你知道多少就趕緊都說出來吧!”
青風的無禮態度並沒有引起男子的反感,反而更是一臉的溫醇道:“在下願意效勞!”卻在無人察覺的眼底閃過一道光亮,看着眼前這兩個尤物,怕是連神仙都忍耐不住吧!
看着眼前這一副虛假的笑容,江萱心中直泛噁心,但一想起他們來此的目的,還有士元哥哥暗地裡的滿臉愁容,不得不展露出如月般的迷人笑容道:“那便有勞學長了。”
男子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這是何等撩人的美麗笑容啊!縱使流連萬花叢間的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純潔迷人的笑,這笑容就好似一個幻陣,令他步入其中,無法自拔。
“吳學長,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平整的石板路上,江萱青風二人與那男子走成一排,引起衆人相互駐足回看。
那男子名叫吳馳,是自初稚山而來,在這開明山已經歷練了五年餘時間,對於這裡的一切可謂瞭如指掌。
“龐學妹請講,在下知無不言。”吳馳聲音溫柔道。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曉我與小青姓名的?”江萱不解道,卻見吳馳呵呵一笑道:
“龐學妹,你有所不知,這乘坐桐舟入得初稚山是輕而易舉之事,人也多,可要從初稚山上來這開明山,可就不是一般庸人能做得到的了。”
“每年,自初稚山登上通山柱陣的也就一二人,要想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只要通過守門的那兩位學兄,一切手到擒來。”
“再者,這一次同來的竟然有六個人,這在歷年是非常少見的,因此你們的到來就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吳馳語畢,江萱與青風才恍然大悟,心中早已氣得牙癢,恨不得將那兩個守門的放在地上踩得稀爛!
三人便這樣邊走邊說,江萱也在吳馳口中,得知了關於這個桐江書院的一些有用信息。
桐江書院一共被分爲四層,自最下層的初稚山開始,依次爲開明山,將爲山與最上層的王界山,院長西圍的住所就在那王界山之上。
要說這桐江書院的入院考覈,其實也並非極其困難的,對於心智堅定,有些頭腦和資質良好的人來說是非常輕易就能通過的。
可是,通過入院考覈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說明你被桐江書院的初稚山看中了而已,卻遠遠沒有資格得到上面幾層的認可,除非你能通過設立在每一層的試煉,得到資格開啓通山柱陣。
每一個層次就是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新的開始,或許你在下一層是最頂尖的高手,可是一旦上來,隨便一個吊車尾的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你打敗,這樣的結果往往會令許多原本自信滿滿又骨子裡帶着自傲的通山者倍受打擊,一蹶不振。
據吳馳說,初稚山的通山試煉,便是有能力在那通山石林中留下一道口子,而開明山的試練,則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擊敗前來挑戰的人而屹立不倒。
桐江書院四層中的每一層雖然模樣不同,卻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通山石林與通山石陣,只不過開明山的通山石林與初稚山不同,在那林立的黑色石柱間設立了一方黑色石臺,那質地與通山石一般無二,只要能在上面站上一炷香的時間,你便擁有了開啓將爲山通山石陣的資格。
江萱,青風與吳馳,邊說着邊朝那廣大的學府中,那方顯眼的黑色石柱林而去......
“你這混蛋!還不趕緊放手!”
“要放也是你先放!”
“什麼?!你還敢叫小爺我先?臭禿驢,爺這是讓着你的,你若再不識相,就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厲害?哼哼......呵呵......哈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大笑在四周傳開,立即引來了許多在旁修煉的學員圍觀,只見一個身穿開明山院服的光頭和尚正一手提着一個面容白皙的男子,一手捏着他的面頰,見那男子面頰上的紅腫就能知道,這力道應該不輕。
而那俊俏男子當仁不讓,一手抓着和尚的光頭,一手使力的掐着他的胳膊,面上滿是得意之色,似乎是他穩穩佔了上風,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是受欺負的那一個。
龐士元此刻心中叫苦不迭,這和尚的力氣就跟只怪物一樣,除了江子凡那個同是怪物的怪物,還真找不出有誰能和他拼比力氣的,而他,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他承認自己找錯對象了,到了現在也只能強忍住面頰上的疼痛與眼眶中的淚水,怎麼說也得爭口氣回來!
只是,他又錯了,錯就錯在自己的左手抓的是和尚滑溜溜的光頭,怎麼也使不上勁兒,右手抓住的是和尚強健的胳膊,那硬入鐵塊般的健壯胳膊,害的他手抓得生疼,於是乎,他也就只能在嘴皮子上佔些便宜了。
“你個賊禿驢,老子待你如親生弟弟,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你哥哥我放在眼裡,虧我好吃好喝地養你供你,本想着你能延續家族香火,不想你卻去做了和尚!爹都被你氣死了,你還想弒兄嗎?”
龐士元梨花帶雨的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立時引來周圍圍觀的衆人一陣熱淚,同時將憤慨的目光投向了這個‘不孝而蠻橫,又想弒兄’的和尚。
於是乎,本還留手的和尚真的怒了,擡起一腳就將眼前最賤之人踢飛了出去,隨着一聲悽慘的哀嚎,龐士元的身影朝天空飛去,而那個方向,正是通山石林的所在。
另外一邊......
“大人!大人!饒了小的吧!求求您饒了小的吧!小的狗眼,冒犯了兩位大人,求大人原諒,求大人原諒......”
一連串的痛苦求饒聲帶着一聲聲可憐的抽泣,只見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匍匐在地上,朝着立在他們眼前的兩道身影不住地磕着頭,額間早已是一片血紅。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方纔找上江子凡與將辰,收取保護費的三名‘高手’,只不過,現在這三名高手似乎遇上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而這驚恐的源頭,正是站在他們面,一臉得意笑容的將辰。
別看將辰平日裡對江子凡等人溫順乖巧,可他畢竟曾經是統領千軍萬馬的一國統帥,又做了幾年的強盜首領,骨子裡的狠辣要比別人更甚,下起手來絕對不留餘力,眼前這三人根本無力還手,就被他連揍帶踹,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牙齒散落一地。
桐江書院有明文規定,除卻兩方共同簽訂的生死鬥外,不得在學府內故意傷害危及他人性命,否則廢除修行,趕出書院,若不是看在這規定上,現在在他將辰面前的,恐怕早已是三具死屍了。
“哼!還敢來打劫小爺我?我看你們還不知道小爺以前是幹什麼的!”將辰一把提起那個領頭人的衣領惡狠狠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全都交出來!若敢留一個子兒,小心爺扒了你們的皮!”
三個倍加悽慘的人哪敢說半個不字?趕忙將自己靈洞內所有的珍藏倒了出來,鋪滿了一地。
將辰瞥了眼眼前這堆小山般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臉的不屑道:“真是窮傻了,連打劫都這麼沒眼光,侮辱了強盜的名聲!”
“大人啊!我們也只是混口飯吃哪!憑我們幾個的實力也只能糊弄糊弄那些初來乍到者,誰想今日卻遇見了兩位大人,小人後悔啊!後悔死了!”三人滿臉是淚,心中的懊悔可鑑日月,今日不但沒撈到半點好處,還受了一頓毒打,現在還面臨着被倒搶的局面。
“哼!三個沒志氣的東西!”將辰輕蔑道,看都懶得看地上的那堆東西,卻聽一旁的江子凡道:“我看你們在這裡應該也有一段時日了,我們初來乍到,想對這裡作一番瞭解。”
地上的三人聞言如遇大赦,連忙滿口答應:“大人,這個容易,小的三人雖然實力在這裡墊底,卻熟知這開明山大小一切事物,定當知無不言。”
“如此甚好!”江子凡點頭笑道:“我問你們,開明山學員中第一人是誰?”
“第一人,自然是東院的王奎了!”領頭男子一邊整理着破碎的衣袍一邊賠笑道:“王奎是我們開明山公認的第一高手,也是最接近將爲山的男人!”說到這裡,男子面上露出一絲自豪之色。
開明山學府被分爲東西南北四院,四院由不同的導師帶領修行。
其中,近年來數東院風頭最甚,原因就是東院出了一個天才王奎,要說這王奎也是極其難得的天縱之才,靈師中級的修爲,雙重本源屬性,在開明山可謂所向無敵。
只是,西,南,北三院怎會容得東院獨出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就是這個道理,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一旦有人坐上了第一的位置,那第二,第三的便會不依不饒,直到將這第一人狠狠踢下去爲止。
自開明山進入將爲山的試煉,便是在那通山石林間的石臺上立上一炷香的時間,王奎雖然強大,可居於其下的其他三院高手也並不是等閒之輩,那輪流下來的車輪戰每每使得王奎吃不消,最終戰敗。
可是,王奎的成長極其驚人,每一次踏上那方石臺便意味着他又強大了一分,也就意味着其他三院的學員將更幸苦一分。
這一次,閉關三年的王奎再次出山,欲要一舉衝上將爲,浩大的聲勢傳遍了整個開明山,引來了所有學員的矚目,更是讓那些爲王奎而瘋狂的女學員爭相前往。
江子凡與將辰跟隨着三個狼狽之人,也來到了那方通山柱林之中,入眼的卻是一個令人分外震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