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江萱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江子凡過了片刻後纔有所反應,腦海中依舊處於無法回神的狀態。
“我......我這是怎麼了?”江子凡口中嘀咕道,見眼前衆人擔心的模樣心中不住奇怪。
方纔自己看到的那個地方,那些人,究竟只是個夢還是什麼?
龐士元大步流星,一掌拍在江子凡的肩頭,絲絲白色靈蘊流轉入他的體內笑道:“我想你是入了幻陣,失了心智,現在已經沒事了。”
“幻陣嗎?”江子凡有些不敢相信,這幻陣竟然如此真實,並且,爲何還是那萬載前的太和仙域?
“小青!”忽然,江子凡朝青風喚道:“你的母親兒時是何名字,你知道嗎?”
青風被江子凡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惹得愣了片刻才一邊回憶一邊道:“記得母親提起過一次,是叫......烈芸,對!是烈芸!”
見青風一副肯定的樣子,江子凡心中有了大概,那夏天浪口中叫的芸兒,應該就是烈芸,也就是說,這被龐士元稱作幻陣的夢,是一場極其真實,詭異的夢。
直到此時,江子凡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在了石梯的頂點,身後是一片空曠的場地,眼下便是方纔幾人上來的臺階。
只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站在上方的他們竟然可以一眼看到他們方纔所上來的那個下船的地方,而那個自下往上看如長龍般的石梯,竟然只有約莫十餘格的臺階而已。
此時的渡船碼頭處正站着許多人,他們有的不甘地朝着臺階上看,有的一臉的頹萎,有的乾脆坐在了地上,垂頭喪氣。
這約莫百十人江子凡自然記得,他們是與他一同乘坐桐舟到達這裡的,而且還是比他更早踏上這臺階,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又回到了原點,唉聲嘆氣。
“我們是怎麼上來的?”江子凡望着那羣失落之人,朝着周圍問道。
“這個......”幾人聞言面面相覷,看江子凡的神色都有些奇怪,只聽將辰道:“大哥,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什麼?”江子凡好奇道,有些不解衆人爲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他,卻聽將辰又道:“這可是將我們拉上來的啊!”
“我?!”聞言,江子凡面色一變,朝江萱幾人看去尋求答案,見衆人皆是齊齊點頭後只覺不可思議。
只聞龐士元道:“雖然小爺我本想一展英姿的,沒想到卻被你小子佔了先機。”隨即又是一臉嚴肅道:“不過,你當時的神色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江子凡問道,因爲他只記得自己一直處在那個夢境裡,根本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雙眼無神,像是失了神志!”龐士元納悶道:“剛纔還一直叫不醒你,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竟能在小爺出手前先看透了玄機。”
此時,那江代雲一羣人早已經走入了那方曠闊的空地間,江子凡也不再多想,回身朝前走去。
在那寬闊的空地間遍佈着許多漂亮的野花,五顏六色的,格外迷人。
“我們還是小心些爲好,此處處處充滿詭異,一個不慎就得完蛋!”將辰謹慎道,因爲他看到了道路兩邊正有許許多多的人頹坐在地上,朝着他們投來哀求的目光。
“的確,就拿這些花來說,這可是幽洲有名的食靈花,能輕易將修士體內的靈力拉扯出來,吸食殆盡,再釋放出能致人陷入幻境的毒氣,使人在無能爲力中慢慢死去。”龐士元極有規律地揮動着手中的扇子,漫不經心道。
衆人瞭然,心中多了一份警惕,想着該如何應付,卻又聽在龐士元不以爲然道:“其實,我們只要快步而過,這些食靈花的低微毒氣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只是這一些人太過自大,低估或沒有發現而已。”說着,他不屑地指了指那些癱在地上的衆人。
很快,六人便輕易地通過了食靈花叢,走入了視線盡頭的那一個巨大山石洞內。
江子凡這才留意到,在不知不覺中,前來書院的五百餘人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兩百餘人,這樣的淘汰速度還當真有些變態。
眼前這條黑咕隆咚的石洞中並沒有如衆人想象的那般危機,雖然走的時間略微漫長了些,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出口處。
當刺眼的光亮逐漸轉化爲適應的柔和,衆人看到眼前的一番景色後又是不自覺地發出連聲驚歎。
赫然呈現在衆人眼前的,是衣着浩瀚別緻的巨大學府,高大氣派的學門樓前,桐江書院四個大字格外惹眼。
一行人大步向前,走在長而筆直的鄉土小道上,直朝桐江書院大門而去。
幾人的視線盡頭,那江代雲一行人早已進入了大門,江聰兒不忘回首朝幾人不屑地看了一眼,猛地甩頭走了進去。
看到江聰兒得意的模樣,江萱與青風眼神微寒,如果能動手,她們一定要將那個女人燒得連渣滓都不剩!
經過了兩道看似平凡的關隘,現在留下來走到桐江書院學門樓前的只有寥寥兩百餘人,只見他們有的風輕雲淡,一臉的淡漠,有的風塵僕僕,顯得極其狼狽。
不過,正當衆人以爲到達了這學門樓前,就算通過了桐江書院的入院測試的時候,接下來接到的消息才證明他們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只見從學門樓那高大數丈的大門中,漫步出來數名衣着青色長袍,銅金色紋路的年輕人,皆是一副清冷傲慢的表情。
他們一字排開,立在衆人眼前,從中走出一個樣貌頗爲英俊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後慢悠悠地開口道:“想必你們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該來的地方!”
“是!大人!”人們異口同聲答道,因爲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這男子胸口處彆着的一小方牌子上,寫着‘考覈官,吉金’五個字。
也就是說,他們能否進入這天下第一學府,全憑這名叫吉金的考覈官的一句話了。
“現在開始,我就要對你們的資質進行全方面的考覈,希望你們不要緊張,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衆人這才恍然,原來真正的入院考覈,現在纔要開始!
說話間,吉金的目光在人羣中游移,在那些前來求學的女子身上明目張膽地停留了許久纔不舍地移開,那眼神極爲猥瑣,令人噁心。
見此,衆人一陣心慌,大多女子都是敢怒不敢言,就算平日自己再是驕傲,但在此時此地若是一個不好,就失去了這個寶貴的機會了。
可是,正當那雙賊眼剛落在人羣中那道絕美的紅衣女子身上時,男人卻對上了那女子那雙極冷的目光,不禁渾身一陣顫抖。
這樣的眼神他並不是沒見到過,許多來此的傲然女子第一眼都會是這麼看他,不過到了最後,還不是承歡在他的胯下?
江萱的警告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以是因爲那男人見多識廣,臉皮厚早已經習慣了,二是因爲這男人畢竟爲術將,而江萱並未到將級。
見吉金猥瑣的目光依舊在自己身上游弋,江萱氣極就要發作,卻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刀吟。
只見江子凡輕擡一指,一道極爲霸道且極小的刀氣自其指尖瞬間破空而出,直朝那猥瑣男人刺殺而去。
那本佔着自己是‘考覈官’這一特殊職位來滿足自己慾望的吉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新人敢對自己出手。
不過,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迎面而來的凌厲氣息竟然連他都心生退卻之意,急急地閃避了開去。
那極小的刀氣在他面上劃過了一道淺而筆直的劃痕,流出了一道濃濃的鮮血,還有那一束自耳邊落地的長髮。
吉金見此怒火中燒就要發火教訓,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昏眼花,眼前浮現一道黑色迷霧,從中緩緩透出一道水蛇般絕美的身影。
那是一個輕紗裹面的極美女子,一算嬌火明眸正羞澀地朝他看來,令他心中原有的怒火瞬間化爲了欲與天高的**,流着口水快步跑了上去,與那尤物翻雲覆雨去了......
龐士元悄悄收回了輕擡起的那根手指,與江子凡一同放下,江子凡最厭惡的是什麼,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清楚得很,只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他們如果做得太出格可不好。
要對一個修爲比自己高的修士施展幻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其毫無防備之下,也就是說,在吉金全身心關注在江子凡的那支刀氣上時,他附着在其上的幻陣便是最好的發動時間。
本在一邊看好戲的江代雲等人皆是面色一變,特別是江代雲,他的臉上閃過些許的狐疑,驚訝。
他怎麼也想不到,江子凡,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這般的修爲,也難怪那一羣人,要以他馬首是瞻。
不過,更令他在意的是此時吉金的情況,他並沒有要發火的意思,而是極其正常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拿出了絲帕輕輕拂去了面上的血跡,並且在衆人訝異的神情中,朝着江萱與青風二人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兩位小姐,小的狗眼看人多有冒犯,還望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
吉金的反應令在其身側的幾位桐江書院隨同學員滿心不解,他們不懂這心高氣傲的吉金究竟是怎麼了?莫非這幾人真是什麼來頭不小的大人物?
於是乎,帶着心中的疑慮與吉金的反應,那本一臉傲慢之氣的學員亦是收了臉色,不敢對江子凡幾人太過造次。
“我宣佈,桐江書院入院考覈,現在開始!”
在衆人議論紛紛中,吉金終於將話題引入了正軌,引來全場的寂靜與緊張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