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汗,先前發錯章了,沒有人看出來麼……)
那魔女聽了不二的問話,面上稍作猶豫,半晌嘆了口氣:
“先前說過的,因爲某種不能說的原因,我現今渾身功力盡失。如此一來,只憑自己的身體狀況,絕無法走出寒冰界。便需要魏道友幫我一把,將我罩入你的法力護盾之內,纔有些許活命的機會,否則便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想的挺美啊。”
不二下意識想到。
轉念又忽然覺得不大對勁,這魔女如此坦白,反倒叫人大大地疑心。索性回道:
“我既然知道那寒冰界是生路,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帶上一個拖油瓶?”
“你對寒冰界一無所知,也敢愣頭愣腦地闖進去麼?”
那魔女笑道:“進了寒冰界該怎麼走,怎麼找到回到傀蜮谷的出口,遇上了寒冰界的異族和精怪該怎麼辦,沒有我的幫助,足以叫你一籌莫展。甚至,永遠葬身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二略作思量,卻搖了搖頭:
“你現在是功力是沒了。但若是我帶着你回到傀蜮谷之中,你的功力又恢復了,我豈不是自找死路?”
那魔女想了想,回道:“你說得不錯,若是你我真的還能活着回到傀蜮谷,我的確有可能恢復功力。”
說罷,沉吟半響,忽而點了點頭,面色鄭重,似下極大的決心一般:
“我練過本族一門煉體功法,渾身上下有如金剛護體,只有一處罩門未曾練到。魏道友只需向其中微微注入法力,我立時便會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倘若一次注得法力過急過猛,甚至會置我於死地。我現今將這個罩門告訴你,你出谷之時便以此來脅迫我,如何?”
說罷,轉過身去,將她婀娜苗條的後背通通露了出來,似白玉一般的右手則探過去,指着類似人族命門穴的一處:“喏,就是這裡。”
不二自然不相信:
“罩門?你不害怕我出了寒冰界,立時藉此罩門將你除掉麼?”
“那便只能怪我命不好咯。”
那魔女擡起頭來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裡,透着些許靈慧狡黠的味道,立時與先前直率果敢的形象判若兩人。
“反正我渾身功力盡失,在這裡待着也只剩等死。倒不如賭一把,相信魏道友品行高尚,一諾千金,答應我的事絕不會反悔。”
說罷,衝着不二微微一笑,似嬌豔如火的玫瑰,在幽暗謐靜的狹窄空間裡,猝不及防地綻放開來。
不二瞧得一愣,方要呆住,忽然想起那日偷看這魔女邀魁木峰共酒時的情形,登時生出一生冷汗,心中暗道:
“差點着了你的道。這廝擺明是想憑美色將我迷暈了,我可萬萬要守住靈臺清明。”
不禁又十分佩服魁木峰,想那日他喝了酒,談了天,說了地,賞了美人醉酒銷魂的姿態,竟然能絲毫不爲所動,簡直就是修道中人不近女色的典範楷模,當立個牌匾大大地褒揚一番。
而自己只是瞧了她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竟然差一點醜態百出,當真是上不得檯面。
這麼一想,面色倏寒,冷聲道:
“此界既然冰凍萬年之久,只怕其中的寒氣,遠非你所說的這般輕易可以對付,想來我自己應付已然萬分吃力,還要護住你,豈不是滾石上山,難上加難?”
那魔女見他面色陡然轉冷,亦是心中一凜,暗道這小子看着傻乎乎的,怎麼也是這般難纏。又擔心自己再玩弄什麼花樣,惹得他一怒之下不管不顧地將自己殺了,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便鄭重了神色,回道: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們從這裡進去,進的多半也是寒冰界與宏然大陸的交界處,受宏然大陸的影響,絕不會冷得完全無法招架。”
“此外,據本族文獻記載,兩界交匯之處,每隔百多裡地,便會有些許地底溫泉涌出,雖然面積都不算大,但也夠我們暫避風寒,養精蓄銳。更何況,你我又不是去寒冰界遊山玩水探險的,只需要沿着兩界交匯之處,尋到通往宏然大陸的出口便足以了,想來也不會太耗時日。”
不二默不作聲半響,心中卻是在反覆的思量。
忽而一擡頭,整個人以迅雷之勢閃到了魔女身後,一掌拍到她罩門所在,掌心微一發熱,一股法力倏地化作暗流涌入那魔女體內。
那魔女顯然沒有料到這毫無預兆地一擊,未有半點躲避地中了招。
只聽她一聲輕吟,整個身子立時酥軟下來,似薄紙一般,軟在了地上。
不二自然不會相信她如此輕易便會中招了,更不相信她身上真的是有什麼罩門。
便俯身查探,觸其鼻尖,撫其手腕,只覺得呼吸和脈搏皆是十分微弱。
看這樣子的確是昏過去了。
“倒要看看你玩的是什麼鬼把戲?”
不二心中冷笑一聲,掌中紅芒一閃,一道紅色利刃衝着魔女腰身飛快削去,下一刻便要將她砍成了兩半。
眼看利刃即將觸到那魔女的身上,不二忽然握拳收手,那利刃跟着一動一偏,擦着她的腰身邊緣而過,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的輕薄綠衫自腰間處劃了一道頗長的口子,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整個人卻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
不二便尋思:“方纔這一擊,我刃芒直髮,殺意衝頂,未到最後關頭,絕無留手之意。照理說,這魔女若是醒着,萬不可能沉得住氣。如此看來,這一處倒真的有可能是她煉體功法的罩門。”
但轉念又一想:“這魔女狡詐多變,城府頗深,也難保她早就看出來我此刻並不敢真的殺了她。若是如此,她即便人是清醒的,也敢一動不動,等我上當。”
這般尋思罷了,便立時發起愁來。
“你到底是醒着,還是真的昏迷了?”
他眉頭一皺,腦筋急轉,不停地琢磨如何叫她露出狐狸尾巴來。
正琢磨着,卻瞧見她腰身裸露的一大片雪白肌膚,不由地臉上一熱,心跳加速,連呼吸也微微有些帶喘。
“事關我日後生死存亡,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君子之道。你先前殺我人族多少道友,也該着你今日落在我手中啊。”
便一步湊去那魔女身旁,在腦海中反覆思量該怎麼說,又醞釀了老半天的情緒。終於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來,一臉鄭重道:
“尊上,自谷中初見你的芳容,我便對你一見鍾情,覺得此生再不會有第二個女子另我如此動心了。但是無奈人魔殊途啊,我也清楚自己對你的一切感情,皆是虛無縹緲的妄想罷了。”
說着,語氣之中愈加一往情深:
“我原本在想,即便我此番能僥倖逃出生天,恐怕在往後的日子裡,也不會與你再有半點緣分。每每念及於此,簡直心痛如刀絞一般。如果此生不能娶你爲妻,活着還有什麼滋味?”
說到此處,聲音忽地一提,帶着明顯的顫抖,似乎是歡喜之極的語氣:
“好在天公作美,月老牽線,你我機緣巧合之下,竟在此地良緣佳逢。再也沒有比這更加難得的緣分了,我們何不趁着良宵美景,做一對快活鴛鴦,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他幾乎將自己能想到的情話通通倒了出來。
說罷了,只覺得百般肉麻,快將自己噁心得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但這魔女是昏是醒,他必須搞清楚,做戲就要做全套,演得越逼真越好,當然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緊接着,他的雙手一刻不停地靠向那魔女,指尖離她雪白的肌膚,只差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