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陣塵土飛揚,衆多馬蹄聲緩緩穿透深林,眼見羣馬漸行漸遠確定不會再有人,官道路邊的草叢搖晃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一個緊接着一個的人逐個出來。他們都是統一的黑色夜行服,頭上臉上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下兩顆黑黑的葡萄。放到夜晚不容易引起注意,但在這太陽當頭時卻是格外的耀人眼球。
其中一個稍矮的人拉下面巾,露出鼻子和嘴,正是小鬼頭商少禾,“頭,照這樣下去,我們很容易被發現。”
被叫頭的人不說話,反倒看向一旁的人。
墨澈拖着下巴沉思,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漆黑的眼眸‘咕嚕嚕’的轉動了幾圈。從出發的那天算上,已經過了兩天,路上遇到不少的官兵,導致他們的行程不知慢了多少。不是不可以直接使用輕功到達,只是真的那樣做,會有很多漏洞。本來去的人就多,太快會引起注意,既然要進就要不知不覺的進,爲了避免後援方出問題。這樣吧,“我們全體分開走,便衣前進,然後再到指定地方匯合。”這樣一來,目標會小一點避免了被注意。
“是!”
蕭宿毅會心的與墨澈互換了個眼神,兩個人默契的點頭。朝着星魂,青梟,商少禾,四個影子道,“你們各自帶一些人。我和蕭宿毅一起行動,自己小心。”
紛紛會意點頭,嚴肅的互相交換了眼神,各自帶着一些人從各個方向前進。
既然大部隊拆散了,兩個人的武功也不低。很果斷的選擇了使用輕功前進,果然這樣的效果要強的多。接近日落時,兩個人已經避開重重包圍的禁衛軍進入南越的皇城。只是一路上墨澈偶爾與蕭宿毅搭話,蕭宿毅都是以點頭與搖頭之類的肢體語言回答。這讓墨澈微微不解,不禁懷疑蕭宿毅不喜歡說話。然更多的是蕭宿毅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皇宮內,茶桌上的茶杯中一縷縷霧氣很自然的晃動着,像一個搖着水蛇腰的舞女。茶桌邊坐着一個身着明黃龍袍的人,正是越翎塵。他閉着眼睛,表情舒適,就像在欣賞樂譜的聽着佇立在殿中的人帶來消息。
“皇上,有消息說五王爺的勢力捲土重來,如今快要抵達皇城。”偷偷的擡頭,想看看主子的反應。不想主子只是淡淡的拋了句,“捲土重來?這只是開始而已,之前的那不過是他的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影子沉默,主子果然是心思緊密,對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五王爺可能還在沾沾自喜自己聰明才智,卻難以料到自己的所有把戲早已被看透。
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消息,越翎塵慢慢的睜開眼,“還有呢?”淡淡的嗓音硬生生讓影子聽到暴風雨前的不好預告。
影子內心悄悄摸了一把汗,怎麼會把這重點忘了。只是那邊也不是好惹的主,現在那位主已經不知所蹤。想到這影子更是喘不過氣,完了完了,說話變得結巴,“皇……皇上,墨……墨澈,她……她,不知……所蹤……”
越翎塵的氣勢變得暴動,影子冷汗直冒,這頭系在脖子上真危險吶!墨澈,您老爲何沒事要亂跑,這下受苦的可是我們了!隨着越翎塵周圍的氣場越來越暴躁,影子認爲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嗖的一下,剛纔壓抑的氣息瞬間不見,而越翎塵卻突然哈哈大笑,“好!撩人的小貓開始反抗了,好!好!好!”
連說幾個好,倒是把影子嚇得不輕,爲毛這種苦差會突然跑到他的身上,太滲人了!害得他以爲玩完了。
“你下去吧!”
“是!”影子差點沒有手舞足蹈,終於遠離了危險。
墨澈,你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可不要讓我失望,浪費了我爲你準備的餘興節目。期待你的表演。
我親愛的五弟,既然你如此的喜歡這個位置,想盡辦法都要得到它,那麼我就讓你永遠都後悔有這個想法怎樣?可不要有想動我的小貓的想法,不然……
既然墨澈能想到拆分開來走,有邵千殤做助手的越翎蕼自然也不落後,在自認安全的情況下進了皇城。所以說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恰好他這邊就是出現了那樣的一個人。很不幸的被越翎塵的影子逮住一個,還讓他乖乖交代了所定的聚據點。
因此四大勢力出現了越翎蕼這裡的偏差,也因此註定了越翎蕼他的失敗。
越翎蕼駐紮的聚據點。
趁着邵千殤不在,越翎蕼叫來蓮雲,沒錯,就是蓮雲。蓮雲本來投奔生死殿,越翎蕼知道了她和墨澈有些關係,就趁着與蕭宿毅合作做了手腳。而蕭宿毅當然也不會因爲一個人就大動干戈,沒必要嘛。於是這邊越翎蕼便將人的記憶消除,變成他的手下。要知道看着別人痛苦也是他的一種樂趣。
可以說越翎蕼這種人在內心就是一個變態。
“蓮雲,你同月主前去想辦法將墨冷情也就是墨澈那小子給弄回來。”
蓮雲不知爲何牴觸她的這個所謂的主子,不滿的回道,“您不是不知道,以我們的武功怎麼可能打的過他。”
“沒事,讓月主用點計謀,以墨澈和月主以前的淵源。那小子會中計的。”說的是自信滿滿。
蓮雲不知道爲何,很想諷刺這位主子,這樣想便這樣做了。“王爺,您不是說在墨澈身上下有毒,而且是邵千殤他都不能解得。不正因爲如此才讓他留下來祝你一臂之力的嗎?”
“毒?那是炸他的,他居然會相信?還神醫呢。哈哈哈,還不是被本王吃的死死的。哈哈哈。”
聽着他張狂的笑聲,蓮雲只覺得刺耳與厭惡。想到墨澈沒事,心裡一塊大石落下。奇怪?她爲何要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們不應該是敵對的嗎?難道我與他真的曾經認識?
信心滿滿的越翎蕼卻還不知這話已經被人聽去。在一旁聽牆角的正是邵千殤,穩住心中的怒火,默默的離開原地。直到到了了無人影的地方,一拳砸到樹上。“嘭”,樹隨之震動,樹上鳥兒被驚飛。邵千殤收回手懊悔的拍着頭,怎麼會沒想到越翎蕼是炸他的,自己不是也爲墨澈把過脈,墨澈根本沒事,而他還傻傻的去幫助越翎蕼。可惡!越——翎——蕼,已經恨不得拆了他。
既然澈平安無事,那麼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讓越翎蕼好好享受爲他準備的了。想到此處,邵千殤摸着下巴,難得的陰笑起來。讓我誤會了這麼久,越翎蕼,你的大限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