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赤腳大仙和劉清雲的面兒,龍王爲難吶!冷凝霜雖然是他的愛妃,但她施計陷害劉清雲,這事要是傳到玉帝的耳朵裡,連他都要受到牽連。自己有心袒護冷凝霜,但又摸不準赤腳大仙和劉清雲的心意,這事兩人要是抓着不放,他也是枉費心機。
龍王心裡咬牙,有道是前有因後有果,冷凝霜既然算計劉清雲在先,那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龍王把身轉過去,只給冷凝霜一句自己看着辦,那意思是你自己瞭解吧。
冷凝霜這時候也後悔了,可後悔有什麼用?她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陷害劉清雲不成,還連累了很多的北海水族,已經犯了天規,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但就算這樣她還是不忘求龍王放冷倩雪一馬。
冷倩雪一聽,她當時接過了冷凝霜的話,言詞之間示意龍王殺了自己,不要殺冷凝霜。可她不知道龍王的脾氣,她的話不但沒起作用,反而讓龍王對她動了殺機。
龍王心中暗恨,心說:殺了你又怎樣?要不是你們,能鬧出這樣的事嗎?我豈能陷入兩難之地。龍王想着轉身就要對冷倩雪動手,可他剛轉過身來,身前人影一晃,劉清雲攔住了他。
劉清雲先看了看冷倩雪,又看了看龍王:“伯父, 您先等一等。我認爲就這樣殺了她們,實在太便宜了。這次北海水族損失了這麼多?她們一死哪能贖的清呢?我倒有個主意,您聽聽如何?”
龍王聽劉清雲說完,他臉色黯淡了幾分,心裡對劉清雲有些不滿,心說:劉清雲,你這就不對,一人怕了一人也就罷了。霜兒施計暗算於你是她的不對,而且我也沒偏袒她,讓她自盡以贖其罪,你怎麼還抓着不放啊?聽你的意思,難道還要折磨她不成?虧我圍着你跑前跑後的,霜兒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妃子,你也太下的來臉了吧?你這是打我的臉嗎?
龍王想到這裡,他呼了口氣,深深地看了劉清雲一眼,然後語氣很淡的問:“是嗎?不妨說來聽聽,誰叫她犯了天規?不管是什麼樣的懲罰?這都是她自找的。劉御史有什麼注意?您儘管實施就是了。”
劉清雲呆了呆,龍王的反應有點出乎意料,他莞爾的一笑,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的話語,這時他忍不住苦笑出來,俗話說得好,一樣的話,百樣說法,自己的說法讓龍王誤會了。龍王這是以爲自己不肯就這麼放過冷凝霜,要嚴懲冷凝霜啊!
劉清雲也沒跟龍王多加解釋,他輕咳了一聲,面向冷凝霜:“冷凝霜,按輩分說,你是我大哥的長輩,同樣也是我的長輩。但這次誰也袒護不了你了?你陷害我劉清雲於先,上天眷顧,我劉清雲得意脫困,但就因爲你,北海的生靈有多少遭難?我想你比我清楚。如不對你作出懲治,我怎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北海生靈?”
龍王聽劉清雲說出這樣大義凜然的話,他是不住的深呼吸,心裡對劉清雲的不滿更大了:劉清雲,你這是幹什麼?就算公事公辦,你也不用說的這麼漂亮吧?
劉清雲說完這話,轉圈兒看向四周的衆人,龍王和冷倩雪就別說了,臉色很不好看。再看別人,敖禮是一臉的疑惑,刁浩靈和舒萬寶同樣一臉的不解。唯獨赤腳大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臉的淡然,看着劉清雲微笑不已。
刁浩靈在敖禮的身上搭着,他微微側頭暗中傳音:“義父,師傅這是幹什麼?以前師傅可不會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不撒手,現在怎麼斤斤計較起來了?”
敖禮微微搖頭:“不知道,以前兄弟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刁浩靈稍稍沉默了一下:“唉!看來師傅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這次出來前,師伯陸壓就叮囑過師傅,讓他收起自己的慈悲之心,該決斷的時候,就不能留情,看來他是要拿冷凝霜開刀了。”
刁浩靈的話說完,敖禮微微皺眉,若是真如刁浩靈所說,敖禮認爲劉清雲做的就有些過了,既然龍王已經下令命冷凝霜自盡,如果劉清雲還不想就這麼放過她?那麼這事做的就不地道了。冷凝霜是龍王的妃子,就算看在龍王的面子上,也應該給冷凝霜一個痛快。
就在衆人瞎尋思的時候,劉清雲又說話了:“冷凝霜,冷倩雪,你們姑侄暗算於我,這我可以不計較,這片兒接過去。但那些因寒潮而凍斃的北海生靈,我卻不能不顧。雖然它們不是你們殺的,卻是因你們而死。我要把你們鎮在這北海海底,你們每天要在這北海海底唸誦黃庭古卷,超度它們的亡魂,待得你們度化了所有陰寒潮而死的北海亡魂,也就是你們脫困之日,你們可心服哇?”
劉清雲的話說完,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龍王一臉的不敢相信,聽劉清雲前面的話,他還以爲劉清雲要折磨冷凝霜一番,然後再殺了她呢?沒想到劉清雲會是這樣處置。龍王露出吃驚的表情後,隨後又滿臉的愧疚,自己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北海龍王有點兒張口結舌:“劉,劉,劉賢侄,你,你,你這是-----。”
劉清雲微微一笑:“伯父,我這樣處置您可滿意呀?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要是殺了冷王妃就太便宜了,殺了她們那些死去的亡魂怎麼辦吶?”
劉清雲調侃了一句,讓龍王不住的笑着擺手,滿面的羞愧。其實劉清雲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冷凝霜是龍王的愛妃,龍王捨不得。自己要是真不言語?讓冷凝霜自盡,龍王心裡少不得有個疙瘩,難免心生怨懟,嘴上不說,心裡肯定埋怨自己等人。再者就是被寒潮凍斃的水族生靈,這些水族生靈,是自己放出的寒潮凍斃的,雖然不是自己的意願,可裡面畢竟有自己的因果,自己就得對這些水族生靈的亡魂有個交代,所以劉清雲才做出這個決定。這樣做有三個好處,一是賣龍王一個人情,二是對天庭有個交代,赤腳大仙在這裡,自己要是就這麼放過冷凝霜,這事傳到天庭,省的落人話柄。第三是度化那些水族生靈的亡魂,也省了自己麻煩,這可是一箭三雕哇!
這時候赤腳大仙哈哈大笑:“哈哈哈,劉兄弟,真有你的。哈哈哈,好好好,這主意不錯,老龍王,說實話,這件事要是上稟天庭,冷凝霜是難免斬妖臺上一刀之苦哇!劉兄弟這麼處置,你面子不小呦!”
龍王拱了拱手:“老夥計,我這裡謝過二位了。多謝二位手下超生,這人情我記下了。劉賢侄,你放心,以後但凡有用得着的,伯父我是一定鼎力相助。”
劉清雲輕輕搖頭:“伯父,咱們都是一家人,您這麼說就遠了。要知道咱們之間可是有聯姻之好,我怎麼也得顧忌雙方的顏面不是?”劉清雲說着看了看一邊的刁浩靈。
龍王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說的是,說的是,是我想多了,還請劉賢侄不要往心裡去。”龍王最後一句話是爲自己先前的話道歉。
這時候刁浩靈長出了一口氣,敖禮看了看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刁浩靈:“浩靈,你怎麼了?幹什麼嘆氣呀?”
刁浩靈看了看身邊的敖禮:“義父,這這是嘆氣嘛?我這是放心了。剛纔聽龍王話語之間,對師傅很是有意見。您說說,他們之間要是有了矛盾,我怎麼辦?一頭兒是師傅,一頭是老泰山,到時候我夾在中間,能幫着誰說話呀?”
赤腳大仙把那腦袋湊過來了,雖然刁浩靈說的聲音不大,但赤腳大仙在一邊還是聽見了,赤腳大仙一笑:“小毛球想的還真多呢?怎麼?你這是對你師傅沒信心嗎?你這徒弟可真是的,竟然不相信自己師傅。在你師父身邊這麼些年了?你還不清楚你師父的人品?你看看我,我就對你師父有信心,我相信他不會爲難冷凝霜。”
刁浩靈轉過臉面對赤腳大仙:“呵呵呵,您過來了,我還沒找您?您倒先過來了。我還想找您算一算賬呢?您是什麼人物?爲什麼拿我這樣的小人物開心吶?您是不是該有個解釋啊?”
赤腳大仙砸了咂嘴:“呦呦呦,看這架勢是在問罪嗎?難怪人家都說,過河拆橋,吃飽了罵廚子。怎麼?我剛給你保了個大媒,你就要找我的麻煩吶!”
刁浩靈被這一句話給咽的咯嘍一下,赤腳大仙說的沒錯,的確是人家給自己保的媒,要不是赤腳大仙從中爲媒,自己也不能和敖星兒訂婚。可刁浩靈又有點兒不甘心,自己連吃了好幾次虧,他可不想就這麼放過赤腳大仙。
刁浩靈眼珠兒一轉:“呵呵呵,大仙,瞧您說的,這多難聽啊!咱們這麼些日子了,您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這脾氣,就是愛說愛笑,愛打愛鬧的,您看看您怎麼還當真了?我能向您問罪嗎?不過既然剛纔您說起了保媒的事,我這裡可得說一句,大仙,您可真不夠意思。您是什麼身份?您可是三界有名的大羅金仙,在玉帝面前說一不二,您說說,你這次給我保媒,您就不回回手兒嗎?”
赤腳大仙一愣,他四下裡看了看,敖禮直接把臉轉了過去,舒萬寶佯裝這蹲下身子繫鞋帶兒,敖星兒害臊早就轉過臉去了。
赤腳大仙看向劉清雲,劉清雲咳嗽一聲:“伯父,你看那個位置怎麼樣?就在這裡開闢一個洞府吧,讓王妃夫人和冷倩雪就住在這裡,讓她們每日唸誦黃庭古卷,也好超度冤魂。”劉清雲說完就帶着龍王向一邊給懸崖相面去了。
赤腳大仙一看,所有人都裝作沒聽見他和刁浩靈的話,只有冷凝霜姑侄呆愣愣的看着他,他嘴脣動了動:“嘿嘿嘿,瞧咱這人緣兒。這---這----,嗯----?唉!不對呀!小毛球,這人間有規矩,哪有媒人隨禮的?你還得給我保媒的禮金纔對吧?”
刁浩靈眨了眨眼睛,說實話,這規矩刁浩靈還真不知道,他雖然也在人間走動過,可他哪有時間瞭解這事啊?所以一時接不上話了。
赤腳大仙可逮着理了,他蒲扇揮了揮:“咳嗯,小毛球,這事你可瞞不了我,我久在人間走動,這規矩我可知道,你說吧!這禮金你打算給多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