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山老母答應給劉清雲治眼睛,可是有個條件,就是讓劉清雲去救自己的徒弟樊梨花。樊梨花命中註定該肉身成聖,所以她不能死。可要是梨山老母去的話,怕樊梨花心裡埋怨師父不救自己的丈夫。梨山老母免得被徒弟埋怨,她轉了個彎兒,讓劉清雲去一趟,讓劉清雲假裝路過,救起樊梨花。
陸壓和豬八戒本來以爲梨山老母會出什麼難題呢?一聽這就放心了,這事小事一件,劉清雲完全可以做到。這事情一攤開,豬八戒憋不住了,就問梨山老母,現在是不是可以給劉清雲醫治眼睛了?
梨山老母點了點頭,衝劉清雲招了招手:“劉道友還請上前兩步,我要看看你的眼睛傷到了什麼程度?”劉清雲下了蓮臺,來到梨山老母的近前,梨山老母仔細地看了看劉清雲的左眼,翻開眼皮又診視了一遍。
最後梨山老母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沒想到這寶物又露面兒了。你這眼睛應該是被戮目珠所傷。你放心,不礙事的。我這就爲你醫治,保管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恢復如初。童兒,先拿一杯九照朝陽荷葉露來,再把三花九子膏拿來。”
一旁的小尼姑打輯手答應了一聲,出去了。沒一會兒端着一個托盤回來了。在這托盤上有兩樣東西,一杯淡黃色的閃着金星的液體,還有一個描金彩繪的小沉香木盒子,盒子蓋着蓋兒,裡面應該就是三花九子膏了。
梨山老母看東西拿來了,她揮了揮手,眼前出現了一張玉榻。梨山老母用手一領,示意劉清雲躺在玉榻上。劉清雲按照梨山老母的要求仰躺在了玉榻上。
梨山老母先伸手取過托盤上的液體,這就是九照朝陽荷葉露。梨山老母用小指甲蓋兒挑起九照朝陽荷葉露,爲劉清雲洗了洗眼睛。黎山老母一共給他洗了四次,每洗一次就從眼睛裡洗出幾滴紫黑色的液體,當洗到第四次的時候,這紫黑色的液體已經不多了?只洗出了一滴。
梨山老母看只洗出了一滴,她點了點頭。一翻手一個小玉碟出現在手中,梨山老母把沉香木的木盒打開,裡面是乳白色冒着氤氳之氣的膏狀物,梨山老母伸手把頭上的玉簪拔了下來,用玉簪從盒子裡面挑了點兒這三花九子膏放到玉碟裡。又把九照朝陽荷葉露弄了些兌進三花九子膏裡面,梨山老母用玉簪把兩樣神藥拌勻。隨後用玉簪輕輕地把這勾兌的神藥滴在了劉清雲的眼睛上。
這藥汁一滴到眼睛上,劉清雲就覺得一股清涼之感,從眼睛裡一直滲透到了全身。他這左眼涼涼的,癢癢的。劉清雲左眼眨了眨,就在他眨眼的時候,梨山老母又在他的眼皮上撣了些九照朝陽荷葉露。
這時候豬八戒過來了:“兄弟,這我有經驗。你可別用手揉啊?就這麼閉着眼睛。明兒一早你就可以睜開了,到那時你的眼睛也就好了。”梨山老母在一邊點點頭:“嗯--,淨壇說的不錯,你要忍一忍才行,千萬別把眼睜開,也別揉它。好了,現在只有等了。劉道友你還是先到偏殿去休息吧?只要睡一覺,明天醒來就可以了。”
劉清云爲了怕不小心把左眼睜開,把兩隻眼全閉上了。梨山老母一揮手叫過一個小童子,命這小童子把劉清雲領到了偏殿。劉清雲到了偏殿,小童子把他帶到了雲塌前。輕輕地扶着劉清雲躺到了雲榻上。劉清雲扭回頭問小童子:“一定要躺着嗎?打坐修煉不行嗎?”
小童子一笑:“劉先生,那可不行。修煉的話?你的法力走遍全身,會把藥力帶到全身,那樣眼睛就得不到充足的藥力了。那就醫不好眼睛了。”劉清雲一聽,這沒辦法了,那就躺着吧。自己這二年來還真沒怎麼睡過覺?每到晚上就打坐修煉,趁這機會就睡一覺吧?
劉清雲躺在偏殿裡睡覺,陸壓和豬八戒可睡不了覺。他們趁這機會,有梨山老母領着在碧遊宮遊賞景緻。他們一邊遊玩一邊盤道。白天遊玩盤道,晚上也不閒着,往蓮臺上一座接着嘮。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
劉清雲在偏殿睡覺,這一覺睡得倍兒香。一直等小童子叫他,他這才醒了過來。劉清雲醒來頭一件事就是捂上右眼,用自己的左眼向四處看。看看自己的左眼好了沒有,這一看,左眼恢復的十分好,遠處花間的蝴蝶都能看見有幾條腿兒。
小童子看着劉清雲的樣子呵呵一笑:“先生怎麼樣?老母的藥起作用了吧?”劉清雲高興,自己的左眼恢復如初了。他衝小童子一笑:“呵呵--,什麼叫起作用了?我的眼睛已經完全好了。黎山老母菩薩的藥,真是神藥哇!”
小童子點點頭:“竟然先生的眼睛已經痊癒了,那就隨我到主大殿吧?老母他們還在等着您呢?”小童子說着,一側身伸手一領。劉清雲就跟這小童子出了偏殿。
劉清雲跟這小童子回到了大殿,到了大殿梨山老母伸手示意劉清雲坐在蓮臺上。等劉清雲坐下了,陸壓和豬八戒這才問:“兄弟,怎麼樣?眼睛恢復了吧?老母的藥可是專治眼疾的神藥,我想你這時候已經好了吧?”
劉清雲衝梨山老母打輯手:“多謝老母爲在下醫治眼疾。兩位老哥哥放心吧!我的眼睛已經痊癒了。完全沒有問題了。”梨山老母微微一笑:“劉道友客氣了,我已經爲你治好了眼睛。今天午時我的弟子樊梨花就要遭劫了,劉道友既已答應了老身,那就麻煩劉道友了。”
劉清雲這纔想起,對呀!昨天梨山老母可說了,她爲自己治眼睛,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樊梨花救離長安。而今天就是樊梨花受難的日子,看來黎山老母已經着急了,要不然不可能張嘴就提醒自己。可自己救是救,但自己不認識樊梨花呀?到時候再救錯了。
劉清雲下了蓮臺,往上施禮:“老母,我已經答應了您,當然要去做。可我不認識您的弟子呀?您能描述一下她的音容笑貌嗎?我也好有個目標,要不然那薛府好幾百人,到時候再救錯了。”
梨山老母一聽點了點頭,這劉清雲倒是心細。她伸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卷軸,把卷軸攤開了,上面畫着一位女子,這女子長的是極其漂亮,渾身戎裝,頂盔冠甲,罩袍束帶,系甲攔裙。手裡拿着一把三尖兩刃刀。梨山老母把這畫給劉清雲看了看:“劉道友,你看真切了。這就是我的弟子樊梨花。這是她年輕的時候爲她畫的畫像,現在雖說上了幾歲年紀,可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劉清雲仔細的看了看,把樊梨花的樣子記清了。他對梨山老母一笑:“行了,只要知道樊梨花的樣子,這就不會弄錯了。既然這樣,那劉清雲這就去了。不知兩位老哥哥,你們是在這等我呀?還是一塊兒去呀?”
豬八戒和陸壓一笑:“還等你幹什麼呀?咱就一塊兒走吧!咱的事還不少呢?哪能在這等你呢?怎麼你還想送樊梨花回來嗎?”梨山老母搖了搖頭:“兩位道友,我這倒不是攆你們二位,就算你們不說,我也不會留你們。要不然我這一番安排不白費了嗎?”
豬八戒把手一拍:“這不得了嗎?咱一塊兒走。”他們說着就各自下了蓮臺,梨山老母還直囑咐陸壓和豬八戒,在劉清雲就樊梨花的時候叫他們不要現身。陸壓和豬八戒表示明白,他們就出了碧霞宮。
等出了碧霞宮,劉清雲他們就駕起了雲光,向大唐的帝都長安趕去。等到了長安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巳時,劉清雲他們在長安的上空留住雲頭,手打法訣分開雲光向下面看去。
在他們以爲,薛家滿門會在雲陽市口開刀問斬,他們手搭涼棚在空中向雲陽市口看去。可是一看這雲陽市口冷冷清清,倒是埋着十幾根樁子。可樁子上一個人都沒有。三人就是一愣,難道是自己來晚了,薛家人已經遇害了?一想不能,梨山老母的道行那夠多深哪!她說午時問斬,就肯定是午時。可怎麼沒有人呢?
三人在長安的上空四下打量,最後再兩遼王府發現情況了。一看這兩遼王府的銀安大殿已經拆了,原地挖了一個大坑。在大坑的邊上埋了上百顆木樁,每棵木樁上綁着一個人,這些人全都穿着紅色的罪衣罪裙,一個個的披頭散髮。在每棵木樁子的邊兒上,還站着打着赤膊的大漢,一個個頭上勒着紅巾。全都拿着牛耳尖刀。
劉清雲在雲光上看了又看,最後他搖了搖頭。怎麼?他看不出誰是樊梨花。這些人都披頭散髮,把臉都蓋上了,古人那頭髮留的也長,甚至有的都分不出男女了。
劉清雲咬了咬下嘴脣:“兩位老哥,這樣我也看不出誰是樊梨花。我打算下去分辨一下,省的弄錯。您二位老母說得清楚,在我救人的時候,你們不得露面。依我看,你們還是找個地方等我吧?我剛纔看城南有個城隍廟,你們到哪等我怎麼樣?”
陸壓和豬八戒對看一眼,兩人一笑:“行啊!你說了算。那我們就一邊躲清閒去了啊?這點兒小事,應該難不住你。我們走了。”這倆人倒是痛快,說完就落下了雲光,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稍微變化了一下,就向城隍廟去了。
劉清雲看他們走了,他手起法訣,給自己打了道隱身訣,腳下虹光閃爍就到了兩遼王府的後院。劉清雲落地之後,就往鐵瓦銀安殿的方向趕去,劉清雲一連繞過七層院子,這纔到了目的地。
到了這裡劉清雲先在監斬官的面前看了看,就見這監斬官長的是尖嘴猴腮,往那一坐那嘴都快撇到後腦勺上去了。一看就不是個好餅。
劉清雲看了看他,最後把眼光落到了他案前的一個人名簿上了。就見上面寫着不同的人名,頭一個就是薛丁山,二一個是樊梨花,往下是竇仙童和陳金錠等等等。最主要的是這些名字上都打了對勾了。
就見這監斬官叫過一邊的聽差的,他拿起這人名簿子:“去,覈對一下。是不是打了對勾的這些人,要是都對了,就等到了午時凌遲處死了。”這當差的接過人名簿子向綁人的木樁子走去。
劉清雲一看這倒是省事,這省的自己挨個找了。只要跟着他就行了。劉清雲想到這就跟了過去。他這纔要風吹薛王府,搭救右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