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彩玲手握髮簪想要自盡,可把站在她身後的敖碧軒嚇壞了。敖碧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雖說抓住了,可敖碧軒沒敢使勁,怕把劉彩鈴的手腕子傷嘍!劉彩玲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子,她回頭一看。
劉彩玲當時臉就紅了,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被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抓住了手腕子。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這能不害臊嗎?劉彩玲只看的是芳心亂跳,粉面通紅。這時候劉彩玲把在什麼場合都忘了。低垂粉頸,已經沒有了剛纔怒目貞烈的樣子,反而羞羞答答起來。
敖碧軒抓住劉彩玲的手腕之後,伸手把她手裡的髮簪奪了下來:“爲了這幾個破皮無賴,至於自盡嗎?有這髮簪自盡,還不如用它對付他們。”劉彩玲咬着下嘴脣:“紮了他們好幾下好像不管用。”
敖碧軒臉一僵,看了看手裡的髮簪。可不是嗎?現在髮簪的頭上還有血跡呢?再看對面的三人,左邊的一人正用左手捂着右胳膊呢?順着他的手縫滲出了絲絲的鮮血。敖碧軒嘴一癟,看了看面前的劉彩玲,尷尬的一笑。
這時候那個手拿摺扇的人過來了,剛纔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敖碧璇的出場讓他十分的意外。說實在的,在這一片兒上還沒有人敢管自己的閒事。冷不丁出現敖碧軒這麼一位,他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這小子是本地的一霸,叫趙興虎。家裡有些孽錢兒,這小子又是家裡的獨子,從小就嬌生慣養不幹好事。專門欺壓鄉里,幹搶男霸女的勾當。這回帶着幾個家僕出來逛廟會,到這沒一會兒,就發現了劉彩鈴。
劉彩玲是方圓百里的美人,人樣子那是沒的說。這小子一眼就相中了,他帶着五六個家僕上去就要硬搶。劉巧玲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兩個丫鬟,還有一個老家人。兩個丫鬟和老家人一看不好,他們一起上前就把對方攔住了,叫劉彩鈴趁機快跑。可劉彩鈴這邊人少,哪能擋得住這些惡奴呢?劉彩玲沒跑出多遠就被攆上了。
劉彩玲也急了,她拔下發簪對着抓自己的惡奴的胳膊就是幾下,這一下還真管用,當時疼得這惡奴一陣亂叫,他這一叫把一起追來的兩人嚇了一跳,就在他們這一愣的功夫,劉彩鈴撒腿就跑,她是哪人多就往哪跑。以爲這樣可以混淆視聽,自己更可以逃脫。只是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家身單力薄,在人羣中想跑,太吃力了。力量小分不開人羣,反而有好幾次差點兒被抓到,因此衣服還被撕破了好幾處。
敖碧軒一出來爲劉彩玲解圍,這惡少心裡就不痛快。頭一點敖碧軒長的帶勁,是少有的俊棒人物而且顯得非常威風。自己和人家一比百嘛不是。第二點,劉彩玲在敖碧軒面前露出嬌羞的表情,對自己卻是橫眉立目。這一點最叫他惱火。
這小子撇着嘴,邁着八爺步走到敖碧軒的近前,他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敖碧軒七十二眼,鼻子一哼:“小子---,你幹什麼的?去去去,爺我今兒有事,就不和你墨跡了。你給我滾一邊去,乖乖的給我在一邊看熱鬧。少管閒事知道不。”
敖碧軒把劉彩玲拉到自己身後,笑眯眯地看了趙興虎一眼,他冷不丁的把手擡起來了,對着趙興虎的右腮幫子就是一下。這一巴掌隨說敖碧軒沒使上真勁,可也夠這小子喝一壺的。打得他原地轉了好幾圈兒。把臉打得差點衝後嘍。
趙興虎一聲慘叫,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用手一捂腮幫子,好嗎?右腮幫子都走了形了,臉腫的把右眼都擠成一條縫。嘴角也破了,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用舌頭在嘴了一劃拉,哎呦!槽牙掉了四顆。
這小子一手捂着臉,另一隻手一直敖碧軒:“好小級(子),李(你)敢打我。裡們看界幹新麼(你們看着幹什麼)?給我想(上),給我往昔(死)裡打。打出系(事),我兜界(着)。”這小子說話都不利索了,還直耍橫呢?他的那些惡奴,是吃誰向着誰。主子一發話,連後趕上來的幾個全上了。
周圍看熱鬧兒的人一看要打架,呼啦就讓出了場子。這些惡奴直奔敖碧軒,敖碧軒哪怕他們哪?別說這五六個,就是五六千也白給呀!他身不動膀不搖,只是把右手掄開了,上來一個就一巴掌,這些惡怒上來的快,回去的也快。每人捱了一個大耳刮子。結果和他們的主子一樣,槽牙也掉了,臉也走了形了。
敖碧軒把這邪惡奴打發了之後,他眼睛微眯看了趙興虎一眼。趙興虎就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籠罩了全身。嚇得他腿一軟,當時身上一打激靈,大小便失禁鬧了一褲子。原來敖碧軒要給趙興虎一個深刻的教訓,就悄悄地對趙興虎釋放出了一絲龍威。趙興虎是凡人,哪架得住這一絲龍威,所以才露出了醜態。
這些惡奴一看主子不對勁兒,他們知道今兒碰茬子上了。這些惡怒不敢多呆,駕起趙興虎匆匆的擠出人羣跑了。趙興虎雖說跑了,可從此以後他也禍害不了地方了。被敖碧軒的龍威這麼一嚇,趙興虎瘋了。
再說敖碧軒,把趙興虎及惡奴打跑之後,他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的劉彩玲,把自己的外氅脫下來給劉彩玲披上。這時候劉彩玲的兩個丫鬟和那老家人也擠過來了。老家人來到敖碧軒的近前一個勁兒的給敖碧軒作揖:“多謝壯士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家小姐就不堪設想了。但不知壯士貴姓高明,等我回稟我家老爺,定當重謝。”
敖碧軒爲笑着搖了搖頭:“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也算報了小姐對我的恩情。”老家人聽了疑惑不解,他回頭看了看劉彩玲,那意思你認識這位?劉彩玲也不明白敖碧軒的話,自己有見過這位恩公嗎?報我的恩情?什麼恩情?劉彩玲想不明白,一臉狐疑的看着敖碧軒。
敖碧軒知道自己多言了,他趕緊圓場:“啊啊---,我是說,這樣的事誰遇到都會管的。你們還是趕快護送小姐回家吧!這裡雖然熱鬧,但什麼人都有,還是早些回去吧?”敖碧軒說完匆匆的分開人羣走了。劉彩玲一看敖碧軒走了,她可着急了:“恩公,恩公。還不知您貴姓高----。”劉彩玲話還沒說完,敖碧軒已經消失在人從中了。劉彩玲眼露失望的表情看着敖碧軒走的方向,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和老家人跟丫鬟回家了。
敖碧軒呢?敖碧軒爲什麼走得這麼匆忙呢?現在的敖碧軒,是懷揣二十五個小耗子,百爪撓心哪!他之所以走得這麼匆忙,是因爲怕自己把持不住,把劉彩玲抱在懷裡。本來這次是出來理清自己的情緒,斬斷對劉彩玲的情絲的。可沒成想卻出現這麼一處兒,看着劉彩玲剛纔的樣子,他是又心疼又憐惜。埋藏在他心裡的那份情再也壓不住了,敖碧軒知道,這樣兩人都沒好結果。所以他匆匆的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敖碧軒也沒往遠處走,他就近找了一個大水泡子。這水泡子有四十畝地大小,成元寶形,水湛清碧綠,周圍綠樹成蔭,地方很是幽靜。敖碧軒看着地方比較清淨,打算在此理一理對劉彩玲的情感。
他剛到水裡,就有不識趣的過來了。這水裡有一隻修煉多年的大龜,它一看有人闖進自己的地盤兒,它可不樂意了。它也沒想想自己的斤兩就和敖碧軒鬥在了一處,他這兩下子那是敖碧軒的對手。結果被敖碧軒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敖碧軒也沒有難爲它,後來對它一顯露身份,差點兒把這烏龜精嚇破膽。
這烏龜精自從知道敖碧軒的身份之後,它是百般的討好。這烏龜精也是有心的,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烏龜,修煉這麼多年不易。這要是能受的敖碧軒的提拔,那自己可真是平步青雲了。
敖碧軒對烏龜精的討好充耳不聞,只是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叫他把水府挪出來,自己要在這裡住幾天。烏龜精不敢違逆,怪怪的搬出了水府。敖碧軒等烏龜精搬出了水府,他一頭扎進水府,這一進去就是七天。
敖碧軒在這七天裡,就好像呆了七年一樣。劉彩玲的音容笑貌,一個勁兒的在他眼前晃。尤其是那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憐又嬌羞無比的一幕,更是叫他難以自己。他本想打坐叫自己靜下來,可坐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入定。
最後都到什麼程度了?敖碧軒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說話:“你是誰?你是玉帝封的司雨大龍神。你是神仙。你不能對凡人動情,你不知道嗎?你這顆腦袋是不是長得太結實了,想叫它搬搬家呀?瞧你這德行,爲一個凡間女子,看把你鬧得。啊呸---,有點兒出息好不好。”就這麼說吧?這七天裡敖碧軒招兒都使盡了。他還是忘不了劉彩玲。
在第八天的時候,敖碧軒混混僵僵得出了水府。烏龜精看敖碧軒出來了,他上前了幾步,又縮回來了。他發現敖碧軒的眼神有點發直,表情一會兒扭曲,一會有傻笑的。嚇得他沒敢再上前。
敖碧軒出了大水泡子,看了看天,已經是深夜了。敖碧軒咬了咬牙,他一轉身架起了一團霧氣向劉家去了。敖碧軒對劉家是輕車熟路,沒一會兒就到了劉家。他下了霧悄悄地來到了劉彩玲的窗前,舔破窗櫺紙向屋裡看去。
這時候劉家的人基本全都睡了,只有劉彩玲的屋裡還亮着燈。敖碧軒矚目向屋裡看去,他這一看,大吃一驚。短短的七天不見,劉彩玲都變了樣兒了,形容憔悴。只見劉彩玲半靠牀榻,頭髮蓬鬆有些散亂,臉色發黃兩眼無神。在她的牀頭有一張矮几,在矮几上放着一碗湯藥。
在劉彩玲的牀前站着一個丫鬟,這丫鬟用手巾板給劉彩玲先擦了擦臉,接着又端起湯藥送到劉彩玲的嘴邊兒:“小姐,您還是先把這碗藥喝了吧!要不然老爺有的怪罪我們了。這可是老爺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百年山參,爲你熬的藥哇!”
劉彩玲看了一眼湯藥,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先放在這兒吧!我等會兒再喝。”丫鬟嘆了口氣:“唉!小姐,你還誰趁熱喝了吧,這藥都快涼了。你這茶不思飯不想的,現在連藥都不肯喝哪成啊!”
劉彩玲又搖了搖頭,用手輕輕的撥開面前的藥碗:“還沒找到嗎?都這麼些天了,怎麼會打聽不到一個人呢?”丫鬟一聽深吸一口氣:“小姐---,你你--,你這是招了什麼魔呀?爲了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窗外的敖碧軒聽了心裡就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