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笛子

冰激靈是笑醒的。

昨天一天, 他收卡、收禮物、收資源,收到手軟。

吃完大餐,還能打包小吃回來。昨晚, 他還搬了很多零食回來。

冰激靈一睜眼, 就惦記着他的零食。

他脫下睡衣, 套上水兵服, 就往口袋裡裝零食。

這樣, 軍訓休息的時候,他的嘴就不會閒着了。

冰激靈脫衣服的時候,景深特意去瞟了瞟他的右臂。

那裡潔白如玉, 完美無瑕。完全看不出受過傷。

景深勾起嘴角,摸了摸他鼓鼓的口袋說:“我幫你裝, 你別裝那麼滿。要是被教官發現, 會被罰俯臥撐的。”

“啊, 對!”冰激靈馬上過來,往景深身上塞巧克力。

景深的拇指, 摸着他的臉。

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蕩起個溫暖的笑說:“你來到了我身邊,真好。”

“我好吧?”冰激靈笑着,往景深身上,裝巧克力能量棒。

當天, 軍訓結束過後。

他們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海鳥。

冰激靈的水兵服, 隨意地搭在肩膀上。

他穿着白色的背心, 頭髮微溼地吹着海風, 吃着巧克力棒。

景深忽然從身後, 掏出一隻碧綠色的笛子問:“會吹嗎?”

“啊,這玩意兒, 我很多年沒碰了。”冰激靈拿起笛子,擺弄了一番。

他試着吹了幾個音,然後吹了一首小時候練過的《竹間詞》。

他會吹的曲子,非常有限,來來去去就那麼一兩首。

景深聽着記憶中的熟悉音律,閉上了眼睛。

海風輕輕吹動少年的心。

景深輕聲問:“還記得,這首曲子在哪兒學的嗎?”

冰激靈停下手中的笛子。

他靠在景深肩膀上說:“應該是某私立少年宮吧?不記得名字了。”

景深剛說了句:“那應該是個很美的地方吧?”

冰激靈就塞了一根巧克力棒進嘴裡,表情兇狠地咯嘣咯嘣用力咬斷。

他眼睛冒火地說:“哪裡美了?我就記得我在那地方,和一個變態幹了一架,笛子也丟了。我爸媽爲了我的安全,立馬幫我辦了退費。”

“變態?”景深挑高眉毛。

在正主面前,還敢喊變態?

這隻鵝的膽子,不是一般的肥。

景深伸手,輕輕捏了捏那隻鵝的耳朵。

冰激靈依然無知無覺。

他的手指,靈活地轉着手上笛子說:“就是一偷聽我吹笛的變態。爲了釣他出來,我受傷期間還苦練笛子,就爲了找那變態報仇!”

小天鵝穿着白色的背心,線條優美的手臂露了出來。

景深捏了捏他的手臂問:“當時還受傷了?嚴重嗎?”

冰激靈一邊吃巧克力棒,一邊說:“你冰哥從小打遍無敵手,那種小傷,躺個把月就好了。就是我復出後,找不到那變態了。”

景深眼神一黯。

要躺個把月,那應該是傷筋動骨了。

景深輕輕地,摩挲着指下的手臂。

十分英俊的立體面容,笑着問:“如果那個變態,就在你面前,你要怎麼報仇?”

“哼,當然是以牙還牙!”

說着,冰激靈揮笛如劍,在空氣中亂揮幾下。

他會把那混蛋打得屁股開花,一雪當年之恥!

景深那張十分英俊的臉,湊了過來。

磁性的聲音,低低地問:“你說真的?”

冰激靈用力點頭。

景深嘴角,勾起一個令人毛毛的笑容問:“可我怎麼覺得,你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

冰激靈伸手托腮。

他把一根巧克力棒塞進嘴裡,點點頭說:“說得也是。就算他現在站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他。”

景深低低笑一聲。

性感的薄脣,貼近冰激靈的吃着巧克力的小嘴。

景深在他脣上,印下一個吻說:“你什麼時候記起,他長什麼樣?我就幫你實現報仇願望。”

冰激靈把一排巧克力棒,都塞進嘴裡,還是沒想起當年那混蛋的面孔。

“唉,真是可惜了,記不起來了。”冰激靈搖了搖頭。

當天,冰激靈收了一支嶄新的笛子。

他還沒發現,這支笛子與當年他遺失那隻,是如此地相似。連品牌都是同樣的。

但是當晚,冰激靈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景深全身被捆,只穿着一條皮褲,跪在他面前。

他手裡,拿着笛子,把人抽得全身都是橫槓……

冰激靈第二天醒來,深深懷疑自己的屬性。

“是景深對我太好了?還是景大公子太平易近人了?我居然想反攻?”

他向來只想躺下做零的啊。

不過,如果景深能像夢境裡那樣,跪着喊他主人,那他也是可以揮笛爲壹的。

對於揍人這種事,冰哥是業務純熟。

就是不知道景大公子,樂不樂意跪下被揍?

雖然99.9%的可能,是不樂意。但架不住那個夢境太快樂,冰激靈很想跟景深角色扮演一下。

於是,某一次日落之後。

景深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說:“我花爸爸,給我們佈置了投資作業。在宿舍討論會泄露商業機密,我們去酒店做作業?”

冰激靈明知道這是去開房了。

他仍點點頭說:“嗯,開個房間,也好方便你教我。”

兩人到了酒店,先是裝模作樣學習了一番。

景深給他講題目,越講身體靠得越近。

冰激靈忽然開聲問:“深深,你演技好不好?”

景深滿臉問號地問:“問這個幹什麼?”

冰激靈拿出一本小冊子說:“深深,這裡有108種職業扮演。我們就先來扮演學生和輔導老師吧。”

這樣,以後到了扮演主人和僕人,景深就掉坑了。

冰激靈繞了好大一個彎,坑四大家族繼承人給他跪下。

景深隨手翻了翻那本冊子。

景爸爸瞪大了眼睛,這種東西,冰激靈是怎麼搞到手的?

景深黑黢黢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問:“我們只玩過一回遊戲。你確定,第二回你就能接受這種高級的玩法?”

冰激靈掏出褲兜裡,墜着鑽石流蘇的手銬。

他晃着手銬說:“我玩的第一回,也沒低級到哪裡去吧?”

接下來,他們隔三差五,就去酒店做投資作業。

景深往他的腦子裡,填了多少投資案例乾貨,冰激靈不知道。

他只知道,景深非常“專業”,十分熱衷於買各種道具,陪他演戲。

比如演師生,景深就會跟酒店買有特殊功能的眼鏡。

演醫生和病人,景深就會買花樣百出的“聽筒”掛在他身上,跟他玩遊戲。

演豆腐西施和調戲西施的客人時,景深還特地買了一桶豆花,做道具。

結果那次,冰激靈只顧着吃,都沒管景深如何上手,直接被揩油了個遍。

隨着一次次越來越激烈的“演戲”。

冰激靈的身體深處,好像在一點一點地打開……

冰激靈覺得,他是時候,補救一下他缺失的Omega生理課了。

景深的秘書,每週五下午,會來找景深彙報工作。

冰激靈的小辣椒,每隔一週就會過期。

雖然景深總纏着他玩貓膩,他應該沒什麼機會用到小辣椒裡的東西。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威仔來給他送貨。

於是,威仔也每週五都來找老大,彙報一次廠子的生意。

順便,幫老大帶新鮮的人造Alpha信息素過去。

威仔曾經問過老大,爲什麼每週都要用到人造Alpha信息素?那玩意兒又不具有攻擊性。

冰激靈只笑眯眯地說:“啊,用來調戲Omega啊。不然這軍訓生活,多無聊?”

威仔心道一聲,冰哥果然威武,就每週來給大佬送貨。

一個月,也就只有四周。

很快,爲期一個月的海上軍訓,只剩下最後一週了。

等到軍訓的最後一週,教官纔敢放他們上船訓練,體驗一把水兵的生活。

貝大一羣新生,只知道水兵服漂亮,沒想到水兵是那麼辛苦的。

一班天之嬌子一般、站在各專業頂端的新生,只是在船上,站了幾個小時軍姿。

新生們就個個上吐下瀉,脣白臉青,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船上的暈動症,相當不好受。

冰激靈白着一張臉,靠到景深肩膀上說:“我再也不羨慕宇航員了。想必,高空的暈動症,對身體影響會更大。”

他現在是真心敬佩水兵哥哥們了。居然能在船上生活那麼久。

景深的臉色,也有些青。但不似冰激靈吐得這麼嚴重。

景深拿溼巾,給他擦了擦嘴角才問:“要休息一下嗎?要不,我明天陪你請假,我們不上船了?”

冰激靈點了點頭。

他當初多興奮啊,又是準備了潛水服,又是備好了望遠鏡。就等着登船。

沒想到,他只是在船上呆了幾小時,就再也不想上去了。

請假的不止冰激靈一個。

那些看着,沒什麼明顯暈動症的新生,都跟教官說,寧願被罰跑,也不想再上船了。

結果就是,貝大全體新生第二天全都請假了。

教官乾脆給他們放了半天假,好好休整身體。

到了下午,教官也沒再讓他們這些嬌弱的學子們上船。

教官領隊,把一羣人拉到一個圍了護欄的淺海邊說:“今天下午的任務,是潛水練習。”

下午的海水,被日光照得有些溫暖,不似早晨那麼冰涼。

冰激靈爲了顯擺他游泳第一名得的那件潛水服,特意把戰利品穿出來。

別說,這件戰利品,相當保暖。

冰激靈下水了,卻完全感受不到水下和水上的溫差。

從銳少那裡,贏來的望遠鏡,也被冰激靈帶來,掛在脖子上。

但是,今天下午的訓練,仍是不順利。

一羣新生,纔剛到富人區圍起來的海灘,就發生了信息素事故!

海灘附近的別墅區,有Omega正在發情。

濃郁的牛奶味Omega信息素,通過海風,擴散到了新生羣裡。

當下有幾個Alpha,被誘發得發瘋,想往別墅區裡闖。

教官厲聲下令:“所有Alpha,立刻折回基地!”

“Beta留下來,把那幾個發瘋的Alpha拉回來!”

景深也是Alpha,他本該跟隨其他Alpha,立刻返回基地的。

但是臨走前,景深望了一眼小天鵝那邊。

冰激靈雙陀潮紅,渾身都在戰慄。

他不是真的Beta。

他被髮情的Omega,誘發得信息素要噴出來了!

不行,他得找個地方上藥。

冰激靈的雙眼,望向了高聳的別墅區。

只要找道牆掩飾着,他就可以躲起來上藥了。

他雙腿打擺,眼裡水光瀲灩,直直地往別墅區裡去。

別的Beta,都上前去,拉住往別墅區裡去的Alpha。

冰激靈混在其中,就不顯眼了。

顯眼的,是另一個鶴立雞羣的人。

景深身爲一個Alpha,卻直直地朝別墅區這邊跑來。

教官大聲喝他:“班長!你是Alpha,回去!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