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落葵·菜湯

次日的陽光軟軟的照進月尊白瑪天藍色的帳篷,讓她感覺到春天般的溫暖。梅索的婢女大梅見月尊白瑪醒來,趕緊端着洗臉盆上前,“月尊祭司醒了?來洗臉吧。”

自從梅索不再用冰冷帶恨的目光看月尊白瑪後,梅索的兩名婢女對月尊白瑪也客氣了不少。雖然她們對月尊白瑪仍然心存芥蒂,但至少表面上對月尊白瑪還是極爲尊敬的。

月尊白瑪看了眼外邊,昨天是夜裡入住這兒,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色。剛一望向遠方,月尊白瑪就驚呆了。崎嶇的石頭四處林立,像一個個站崗的衛兵。高大的石頭旁都有不少茅草類的植物,把整個大地點綴得如同仙境。仙境,對,就是仙境,自從月尊白瑪通過那團神秘的白霧進入了這個時代,一路上就真正的領略到了純天然的美景美色。

月尊白瑪見大梅還端着洗臉水,趕緊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石頭風波,便問大梅:“昨天晚上有人離開嗎?”

大梅微笑着搖搖頭,月尊白瑪這時才發現,這個小丫頭不鬧脾氣的時候很乖巧很有靈性呢。大梅說道:“沒有一個人離開,整個隊伍到現在只有烏戈離開了。大家都願意跟着少教主,跟着聖姑。”

月尊白瑪笑笑,好,她說過的,既然留下來了,就再也不可能能輕易離開。她不打算用暴力屈服他們,要打架,她不是任何人的對手。她要讓他們看到足夠的好處和利益,讓他們真正的明白,跟着阿旺·楠傑纔是最好的出路。相信她月尊白瑪纔會更快的見到光明。

月尊白瑪洗漱完畢後,就對大梅說:“你找兩個侍衛跟隨我去找落葵,讓他們準備好一個小袋子。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月尊白瑪說得很自信,因爲她知道,在石頭上刻字的人能找到那麼多的落葵果實,就說明這附近有很多的落葵。

不一會兒,大梅就帶着兩名侍者前來,一高大點的侍衛手上還擰着一個布袋子。月尊白瑪帶着大梅和兩名侍者,就往石頭林立的野地出發。

剛一翻過石頭林,月尊白瑪就看到了一大叢綠油油東西。月尊白瑪大喜,開心的奔向那一團青翠欲滴。大梅和兩名侍者趕緊跟上。

果然是落葵,月尊白瑪欣喜過望,趕緊採摘起來。大梅和兩名侍者看到月尊白瑪採摘着這種不知名的植物,遲疑了下,也跟着採摘起來。月尊白瑪擡頭間看到侍者們摘的菜慘不忍睹,幾乎都要把整個落葵連根拔起了。月尊白瑪趕緊告訴他們,只摘嫩葉部分就好。教完侍者採摘落葵,月尊白瑪又撿了不少落葵殷紅色的果實。大梅不知道月尊白瑪要做什麼,也學着月尊白瑪的模樣採摘了一些。殷紅的果實汁液把兩人的手染得一片殷紅。

整個部隊百十來人,就憑他們這樣摘,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月尊白瑪擡起頭來,對侍者說:“你們按着我叫你們的方法採摘,我和大梅回去叫更多的人來。你們記得教他們只採摘最嫩的部分。”

兩名侍者領命,月尊白瑪這才放心的帶着大梅回到帳篷區。

“回來了?”阿旺·楠傑一大早去找月尊白瑪沒有找到,心裡很是失落,見月尊白瑪回來,心裡大喜。

月尊白瑪讓大梅去吩咐十來名侍者去採摘落葵,又帶着阿旺·楠傑和梅索把其他人叫到石頭邊。

月尊白瑪見人都到齊了,說:“很好,大家都選擇了留下。既然留下,少教主就不希望大家以後再提離開之類的話,否則就沒有除名那麼簡單了。今天我就向大家揭曉這塊石頭的秘密。”

說着,月尊白瑪走到大石頭旁邊的一塊半人高的石頭跟前,右手在左手裡撿起三四粒落葵果實。衆人安靜的看着月尊白瑪,阿旺·楠傑幫月尊白瑪接過左手上的落葵果實。

月尊白瑪在石頭上寫字,果實用完了就又從阿旺·楠傑的手心裡拿幾粒。如此反覆,洋洋灑灑,一篇草書就呈現在衆人面前。衆人只覺得月尊白瑪寫得好看,卻並不認識那字。月尊白瑪愣愣的看了眼自己寫的中文字草書,心中萌生出一股失落的情懷。

月尊白瑪又從地上捧起一抔黃土,細心而均勻的灑在剛寫的字上。再撿起一片枯黃而柔軟的落葉,小心的刷洗着這些字。

時間一點點過去,斑駁而蒼老的字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終於完成,月尊白瑪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了看大石塊上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還不錯,很相似。

衆人也都把這兩個石頭上的字進行比較,果然,都是極其古老而滄桑的感覺。

“有水嗎?”月尊白瑪問侍衛統領。

侍衛統領立即讓人拿來半壺清水,遠途跋涉,水源很重要,也很珍貴。誰也說不清下一條河流什麼時候出現,誰也說不清接下來遇到的會不會是沙漠。

月尊白瑪細緻的往大石塊上滴了幾滴水,讓侍衛統領用破布衫擦拭。破布衫剛一擦拭,被擦拭的字就沒有了。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而這時,採摘落葵的侍衛們也都回來了,手上擰着大包小包的落葵。

“這個真的能吃嗎?”阿旺·楠傑越來越佩服這個女人了,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卻比一般人更睿智。

月尊白瑪衝阿旺·楠傑笑笑,說:“不能吃的話,我叫他們摘這麼多做什麼?你就回到帳篷休息吧,等着我給你端來一碗美美的落葵湯。”

月尊白瑪這樣一說,阿旺·楠傑感覺自己的面前好像已經有一碗香噴噴的落葵湯了。

“快去吧。”阿旺·楠傑有些迫不及待了。

月尊白瑪帶着大梅,到專門做飯的區域,開始忙活。

“我能看看嗎?”阿旺·楠傑不知何時,來到了月尊白瑪的身後。並不是阿旺·楠傑有多想吃落葵湯,而是他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女人,只要一刻不見到她美麗的身影,他就一刻難安。

月尊白瑪以爲阿旺·楠傑嘴饞了,打趣道:“想要偷師學藝嗎?”

阿旺·楠傑笑道:“偷師就好了,學藝的話,對我來說沒什麼太大用處。”

月尊白瑪突然明白過來阿旺·楠傑是在說壞話呢,頓時羞紅了臉,白了阿旺·楠傑一眼。大梅聽到這些,又何嘗不懂這點小男小女的曖昧打趣,心裡又爲梅索公主感到不值得,卻也不能怎樣,只得低頭繼續做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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