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尼瑪新婚

“你什麼意思?”谷主感覺到梅索會對自己的夫人下手,也頓時明白,自己的夫人怎麼會陰差陽錯的和雜役坊的小子廝混在一起。愛叀頙殩梅索看了看廂房的方向,說道:“既然我能讓谷主夫人和雜役坊的小子廝混在一起,我也可以毫不費力的讓谷主夫人和你們谷的任何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谷主可要做好看戲的準備哦。”

“你這個女人,好生歹毒!”谷主感覺到胸口有一股氣直往身體上竄,壓制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梅索連忙拿出絲絹,爲谷主擦拭嘴角的鮮血。“喲,谷主,你可要保重身體。如果你死了,這大好的羅峰谷豈不是要落入嘲風酋長的手中?你的夫人,豈不是也很難再有好日子過?”

“你……”谷主正要發怒,卻感覺胸口沉悶。

耶和婢女哭泣道:“谷主,就算了吧,梅索要做什麼就讓他做吧。只要谷主和夫人都好好的,我們羅峰谷就依然能回到原來的樣子!谷主!”

尼瑪谷主一巴掌扇到耶和婢女的臉上,憤然離去。耶和婢女捂着臉,痛哭失聲。

許久,耶和婢女才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噴射着怒火。“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卑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梅索將一粒提子放入嘴裡,含笑的看了耶和婢女一眼,“我這可不是卑鄙,是你自己答應要幫我辦好這一切的。”

“如果你不拿我和我家人的性命相逼迫,我會聽從與你嗎?你現在還要怎樣?谷主被你氣得吐血,谷主夫人也被打入了廂房。你還要怎樣?”耶和婢女無力的看着梅索,她悔,她怨。

“我還要怎樣?謝謝你提醒,我還要和你們的谷主成親,成爲你們谷主的夫人。以後你見着我可不能這樣沒大沒小的對我說話了。不然,本公主,哦,不,是本宮。絕對不會饒了你。”梅索站起身,拍拍手,離去。

耶和婢女看着梅索的背影,心痛,無奈。淚如泉涌。

“谷主,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尼瑪谷主剛要踏入廂房,便被身後梅索的聲音給驚住了。谷主捂着胸口,回頭。

“你來做什麼?你還要怎樣?我是一谷之主,難道和自己的夫人見面也要經過你的允許嗎?”谷主的眉緊蹙在一團。

站在廂房上方的谷主夫人看到谷主被梅索攔住了,淚水再次如泉水般涌來。她想要細細聽聽自己夫君的聲音,卻奈何距離太遠,怎麼也聽不到。

廂房,沒有婢女,只有陰冷潮溼和寂寞。

谷主看了看樓上的夫人,他已經寵壞了她,如今要讓她在這裡生活,她如何能安心生活下去?

梅索也擡頭看了看站在廂房閣樓上的谷主夫人,梅索走到谷主身旁,闖入谷主的懷裡。

“你——”谷主如同沾上了髒東西一般想要推開梅索,梅索卻將尼瑪谷主摟得更緊了。“谷主大人,小女在想,如果你真的要推開我,不給我一點溫暖的話。我很難保證不送來一些人,日日夜夜陪伴谷主夫人哦。”

谷主聽聞梅索的話,一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梅索見谷主被氣成這樣,不禁含笑的揚揚嘴。“谷主還是抱緊我吧,讓我這個未經人事的女人感受一下,什麼叫男人的愛。”

谷主遲疑着,無法,爲了自己的夫人,也爲了整個羅峰谷,唯有聽從。

廂房閣樓上的谷主夫人,看到自己的夫君伸出手擁抱着梅索,一時渾身乏力,如同一棵隨時會被風吹倒的蘭花草。搖頭,不要,可生活就這樣排山倒海的來了。

梅索拉過尼瑪谷主的手,“既然谷主對我也是一片癡心,那我們就擇日不如撞日吧。明日,我們就成親!”梅索說得肯定,完全不給尼瑪谷主商量的餘地。

說到成親,谷主立馬說道:“明日是不是太倉促了?”谷主心裡盤算的是早點找到解除機關毒丸的方法。

梅索怕的就是夜長夢多,日久生變。

“明日,不倉促。我都不介意一次倉促的成親,谷主還在意什麼?不,以後我不能再叫你谷主了,我要喚你的名字,尼瑪。”梅索又掃視了一次閣樓上的谷主夫人,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竺巴噶舉宮室之內,牟楠正下山來拿些東西。卻看到竺巴噶舉原本派出去的兵馬都回來了。於是匆匆走到一士兵身旁問道:“你們不是送夜明珠去了嗎?怎麼會還在這兒?”

那士兵說道:“我們剛出去,就遇到羅峰谷和霸下的人襲擊。若不是有月尊祭司,我們都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站在這兒跟你嘮嗑兒。”

牟楠把手上的蔬菜瓜果放在地上,“麻煩你先幫我看着,我去去就來。”

牟楠放下東西,就往月尊白瑪的房間走去。

月尊白瑪的房間裡,婢女們恭敬的站着。阿旺楠傑正和月尊白瑪研究着桌上的地圖,阿旺楠傑的目光一直落到北方羅峰谷上。

“這次羅峰谷襲擊我們,定然是有原因。只是本尊還想不到有什麼可以促使他們與我們爲敵。”阿旺楠傑話剛說完,便看到牟楠從帳篷外進來。

月尊白瑪則一直低着頭查看着地圖。

阿旺楠傑問道:“和月兒姑娘還好吧?”

牟楠點點頭,“多謝教主關心,月兒一切安好。聽說我們的兵馬遭到了襲擊,我連忙放下東西就過來了。就是想看看你們是否都安好。”

阿旺楠傑回答:“一切安好。本尊和月尊祭司正在商議如何應對羅峰谷和霸下部落。”

牟楠想了想,說道:“小的有點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

月尊白瑪聽到這句話擡起頭來,看了看牟楠又看了看阿旺楠傑。

阿旺楠傑說道:“但說無妨。”

牟楠說道:“羅峰谷和霸下的人,他們都隱藏在這山谷中生活。如果他們覺得我們是他們的敵人,早就在之前就和我們對抗了,爲什麼要偏偏等到現在呢?”

阿旺楠傑看了看牟楠,又看了看地圖。“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另有陰謀?”

牟楠撓撓後腦勺,說道:“我也只是疑惑,到底有沒有人在背後操縱也說不準。教主和月尊祭司還是按着自己的思路思考吧,可別被小的這忽然的話影響了。”

月尊白瑪忽然站起來,說道:“牟楠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來到這兒,連宮室城樓都修建好了,廟宇佛堂也在修建當中,這樣浩大的氣勢,羅峰谷和霸下部落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單單要襲擊我們出走的隊伍,而不是在我們還沒有形成規模的時候就將我們置於死地?”

阿旺楠傑也跟着站起身來,看着月尊白瑪說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原因?”

月尊白瑪說道:“我現在也不確定,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有什麼人在搞鬼。對了,教主,你們派出兵馬清掃附近的參與兵馬力量,有什麼進展?”

阿旺楠傑尷尬的聳了聳眉,立馬揮揮手招呼來倉央牙。倉央牙立即明白,對月尊白瑪稟報道:“啓稟月尊祭司,能趕走的都趕走了,能降伏的都降伏了。”

“有無異狀?”月尊白瑪問道。

“異狀?”倉央牙不禁疑惑起來,“我們有兩名士兵在山林中走丟了,至今都還沒有把他們找到。”

月尊白瑪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問道:“可否找到梅索的行蹤?”

倉央牙回答道:“回稟月尊祭司,梅索並沒有回梅香部落,她也失蹤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月尊白瑪深深疑惑起來,既然小梅能在這附近出現,梅索也定然不會離得太遠。月尊白瑪對阿旺楠傑說道:“教主,不如我們明日就派些兵馬,去尋找走丟的士兵還有梅索。”

阿旺楠傑問道:“你是說這一切跟梅索脫不了關係?”

月尊白瑪輕搖頭,“我也不確定,但不知道梅索的行蹤,我這顆心就很難安穩。”

“好,明日本尊就發兵。”阿旺楠傑說道。

月尊白瑪心裡還是不安穩,想要在這烏思藏的邊境地區站穩腳跟,光是去尋找梅索遠遠不夠。竺巴噶舉現在必須知道羅峰谷和霸下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其他人等就都退下吧。”月尊白瑪對衆人說道。衆人紛紛行禮離去。待所有人都走完,阿旺楠傑來到月尊白瑪的身旁,“你還好吧?勞累這麼久了,再去休息下吧。”阿旺楠傑抱過月尊白瑪的雙肩,當他觸摸到月尊白瑪瘦削的雙肩時,心疼不已。

月尊白瑪的右手搭在阿旺楠傑的右手手背上,“我沒事,真希望羅峰谷和霸下這邊不要再出什麼亂子纔好。竺巴噶舉纔剛剛起步,就如同心生的嬰兒。雖然成長很快,但畢竟也只是一個嬰兒,又怎麼能鬥得過三大勢力?不行,阿旺,明天我要去羅峰谷一趟。”

“本尊陪你。”他真慶幸自己偷偷跑去跟着月尊白瑪,不然他真會後悔自己沒有照顧好心上人。

月尊白瑪搖頭,“如果我們是以竺巴噶舉的身份去拜訪羅峰谷谷主,定然會引起羅峰谷的警覺,我們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你是要偷偷潛入羅峰谷?”阿旺楠傑擔憂的問道。

月尊白瑪點頭,阿旺楠傑剛要說話,月尊白瑪便搶先說道:“阿旺,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你必須留在竺巴噶舉守候我們得來不易的土地。而偷偷去探知實情的事情也只有我去做了。”

“本尊派其他人去,你去太危險了。波瓦隊長行事謹慎,他一定能做好的。”阿旺楠傑說道,他不能再讓月尊白瑪冒險。

月尊白瑪說道:“波瓦隊長雖然謹慎,但他畢竟要帶兵。如果竺巴噶舉再遇到什麼意外,有波瓦在,你我都會放心不少。”

“可……”

“阿旺,做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要再說了,你也累了這麼久了,去休息吧。”月尊白瑪說道。阿旺楠傑卻一把從背後摟住月尊白瑪的腰,“沒有你,我怎麼休息?”

月尊白瑪剛要說什麼,阿旺楠傑卻一把將月尊白瑪抱了起來。月尊白瑪被這突如其來的抱嚇得驚呼一聲,剛要進房間來侍奉月尊白瑪的央吉瑪聽到聲音,立馬停住了腳步。不禁聳聳眉頭,壞笑着離開。還有士兵要過來巡視,央吉瑪便立馬攔住士兵。“月尊祭司有教主保護呢,還輪不到你們!”

士兵們只好退下。

次日清晨,倉央牙帶兵去尋找梅索。而月尊白瑪也化妝一番,與央吉瑪扮成姐妹去往羅峰谷。

嘲風部落,有士兵匆匆進入酋長的房間,酋長還在牀上未有穿好衣服。見士兵這麼慌慌張張的,不禁怒罵一聲:“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閻王爺來索命了嗎?真是的!”

士兵連忙跪在地上,說道:“不是,酋長,是探子們回來說羅峰谷的谷主今日新婚。所以才慌張跑來告知酋長。”

“什麼?羅峰谷的老傢伙不是有個老婆嗎?還說什麼永遠都不會背叛,當年老紙要娶那女人,尼瑪谷主死活不肯。現在竟然會新娶?”酋長疑惑的怒吼道。

士兵連忙回答:“小的說的都是真的,羅峰谷都掛上了紅布垂簾,就等着吉時了。”

酋長一把掀開被子,一旁守候的婢女連忙上前服侍酋長穿衣。

酋長一邊忙活,一邊憤怒的說道:“媽的,這尼瑪谷主在鬧騰些啥?!當年娶谷主夫人不通知老子,現在要新娶也不告知老子一聲。這是將我這個嘲風酋長的位置擺放在哪兒?不行,老子今天就不能讓他舒坦!”

說着時,婢女已經爲酋長穿好了衣服。

霸下部落,酋長正和屬下在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

酋長擡起頭,“什麼?成親?”

跪在地上的士兵立即回答道:“是的,酋長。探子們說羅峰谷谷主今日就要和梅索那個女人成親。”

“梅索那個女人,看來我還低谷她了。尼瑪谷主這是在搞什麼鬼?竟然這麼快就要娶梅索這個女人。他不是很愛自己的夫人嗎?當初嘲風的酋長要娶那個女人,尼瑪谷主竟然立馬宣佈要和那女人成親。現在,尼瑪谷主又是在唱哪出?”霸下酋長玩味的說道,因爲熬夜商議對策,眼睛已經佈滿了血絲。

有人提議道:“酋長,我們要去看看情況嗎?”

霸下酋長擺手,“不,上次我們就是輕易相信了梅索那個女人的話,現在我們必須靜觀其變。看他們到底要鬧出怎樣一齣戲來。”

“酋長,那我們除掉梅索的計劃還進行嗎?”一人問道。

霸下酋長看了那人一眼,說道:“梅索給自己找了這麼大一個靠山,我們豈能輕易得手。梅索那個女人陰險手段倒還有一些,智慧嘛,倒不足。這種女人配給羅峰谷谷主,倒是很讓我開心呢。你們都各自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讓探子們隨時彙報羅峰谷的消息。”

“是,酋長。”

羅峰谷,谷主躺在牀上。一雙眼睛全是血絲。

隨着“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

“谷主,讓奴婢服侍你梳洗吧。”耶和婢女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尼瑪谷主看到耶和婢女,眼睛閃過一道精光。谷主一下子從牀上爬了起來,往耶和婢女身旁走過去。

耶和婢女見谷主有話要說的樣子,趕緊遞給谷主一個眼神。尼瑪谷主頓時明白過來,於是故意伸出手碰翻耶和婢女手上的臉盆。

銅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谷主頓時暴跳如雷,“你這個賤婢!做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本谷主留你何用?滾!從今天起,給我滾入廂房去!”說着的同時,尼瑪谷主狠狠的甩給耶和婢女一記耳光。

“谷主——”耶和婢女痛哭起來,最後也只有捂着臉跑出房門。

在房門外的梅索頓時攔住耶和婢女,“去哪兒?”

梅索挑釁的看着耶和婢女,耶和婢女唯有捂着臉,什麼也不說,只有眼淚撲啦啦的掉落下來。梅索的手搭在耶和婢女的手臂上,強行將耶和婢女的手臂挪開。梅索看到,耶和婢女的臉上鮮紅髮青的手指印,都是真真實實的。

“下去吧。”梅索身穿着紅色新娘裝,這身衣服還是谷主夫人曾經穿過的。現在穿在梅索身上,婢女們都看得彆扭,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連谷主對這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她們不過是下人,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梅索走入房間,看到尼瑪谷主還在生氣,胸口也因爲暴怒有節奏的起伏着。

梅索走到谷主的身旁,“喲,尼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生氣成這個樣子?快讓夫人我看看你的手,打人耳光可是會手疼的。”

尼瑪谷主覺得心裡噁心,尤其是梅索在念叨自己的名字時,尼瑪谷主就會覺得特別諷刺。

“我沒事。”谷主將手從梅索的手裡抽了回來。

梅索則並不在意這一點,笑着說道:“谷主還是這麼沉不住氣,跟一個婢女動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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