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的不甘心

話一出口,韓彬就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了,剛纔在卡拉ok包間裡,興致正濃的他,看着萬朝暉突然藉口胸悶離開了,韓彬莫名其妙的爲她擔心,只是爲了掩人耳目,他待葉彩雲出來之後,才拽了一下曾濤,也跟了出來,爲了不讓曾濤起疑心,韓彬剋制着企圖四處尋找萬朝暉身影的舉動,假裝看其他同學鬥地主,心理早已是熱鍋上的螞蟻:七上八下了。好在曾濤發現葉彩雲在室外,便拉着他出來了。

本來看見萬朝暉安然無恙,韓彬心裡鬆了一口氣,忽然看見她微笑着和吳嘉毅聊天,看見她那歡快的笑臉,心中莫名的怒火上來,她可沒有在我面前這樣柔和的微笑過呢,怎麼在其他男生面前就笑得如此開心了呢?難道她討厭我?韓彬忽然想起高三快畢業時,萬朝暉和林博揚合唱的那首《瀟灑走一回》,當時她也是一臉微笑,令他好生嫉妒林博揚,好在剛纔偷聽到萬朝暉和戴欣的聊天,聽到萬朝暉說她和林博揚只是普通朋友,心中不甚歡喜。所以在卡拉ok包間裡,當萬朝暉要唱《縴夫的愛》這首歌曲時,他心中驚喜,沒有想到她流行的民族的歌曲都擅長,和他一樣!韓彬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想和她對唱,可是唱到一半,萬朝暉就跑出去了,真是令人掃興,原來還信以爲真她不舒服,現在看來,她可能是怕別人誤會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才藉口跑出去的,難道她心裡喜歡林博揚,只是兩個人還沒有明確戀愛關係?又或者她喜歡和不同男生隨意搭訕?韓彬仔細審視着萬朝暉,覺得她看上去很清純可愛,不像媽媽常常在耳邊嘮叨要小心警惕那種沾花惹草水性楊花的女孩啊!好多的疑問在韓彬腦海中盤旋。所以聽見萬朝暉詢問餘靖的時候,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怎麼,你想他?韓彬爲自己的異常衝動而震驚,我怎麼啦?這完全不像平常的他啊,他一直都是很冷靜的人啊!

萬朝暉爲了不引起周圍人的誤會,沒有理睬韓彬莫名其妙的問話,故意牽出話語來轉移他們的視線,“你記得嗎?那時候你和餘靖多有意思啊!你們經常分泡麪吃!”

“別提啦,很糗的!”大學的薰陶才半年,吳嘉毅的心態成熟多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爲什麼總喜歡捉弄萬朝暉,其實潛意識裡好喜歡她!這會兒,聽到萬朝暉聊起過去自己不成熟的摸樣,不禁臉紅了。

“那有什麼,我覺得很真實,很可愛啊!”萬朝暉直言不諱的說着自己心中的感受!因爲她沒有想到吳嘉毅這個男孩已經長大了,對待她的同學之情已經變成了一份男女之間的情分。

“真的嗎?你真的這樣覺得?”吳嘉毅驚喜的問道,作爲獨生子的他,從來都看不慣那些裝模作樣、嬌滴滴的女孩,他喜歡萬朝暉的直率和真實,何況萬朝暉還這麼漂亮清純。

“是啊,我們同學之間,我有說假話的必要嗎?”萬朝暉看着吳嘉毅的表情,忽然意識她自己的率真給他造成了錯覺,於是刻意提到“我們同學之間”,示意吳嘉毅,她只是把他當成同學,並無他意。

吳嘉毅也不是傻子,他從萬朝暉強調“我們同學之間”的語氣中,聽出了弦外之音,表情立刻失望了,也沒有了信心進一步表達自己對萬朝暉的好感。

一旁看似和曾濤、葉彩雲聊天,有說有笑的韓彬,其實時時刻刻關注着萬朝暉和吳嘉毅的談話,聽到萬朝暉的話意,他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場無聊的同學聚會終於在兩個小時後結束了。

晚上,在家看電視劇的萬朝暉接到了林博揚打來的電話,“今天的聚會,你感覺如何啊?”萬朝暉無奈的笑了笑,她猜到林博揚會忍不住來電話的,他就這副德行。

“你不是料事如神嗎?幹嘛還來問我啊?”萬朝暉已經習慣性的和林博揚擡槓。林博揚偏偏就愛她這副不容易順從的腔調,從萬朝暉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今天的聚會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在你眼中如諸葛孔明般聰明的話,你爲什麼不接受我的追求,做我的女朋友啊?”林博揚乘勝追擊,他一直不甘於萬朝暉的拒絕。從萬朝暉喜歡擡槓這點來看,林博揚覺得她常常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如果你覺得不甘心,大不了我們斷絕朋友的關係!”萬朝暉暫定截鐵的說着,她不喜歡林博揚這樣反覆試探的方式,既然她說了不會做他的女朋友,那就絕對不會做了,偏偏他不相信,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好!算我說錯話了,我們就做好朋友!ok?”每當林博揚面對萬朝暉的拒絕時,就採取以退爲進的緩兵之計,不過這回林博揚心裡還真有點懷疑萬朝暉是認真說的了,她那句:我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聽上去鏗鏘有力,不像信口開河。早在讀高中的時候,林博揚就領教了一回,記得當時酷愛聽音樂的林博揚,有一個星期天回校住讀時,忘記了帶充電器,於是就請每天走讀的萬朝暉將他的充電電池帶回家充電,起初萬朝暉勉強答應了,第二天早上將充好的電池交給林博揚,可是才一天的時間,林博揚就將電量消耗完了,臨放學時,他又請萬朝暉幫他充電,萬朝暉雖然也對學習失去了興趣,但是她還是在不忍心讓父母難過的矛盾之中,勉勵自己多學點知識,見林博揚這樣荒廢時間,覺得好氣好煩,因此,不管林博揚怎樣糾纏,甚至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她始終沒有答應,實在煩了,丟下這句:我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硬是不給林博揚面子。萬朝暉在他眼裡,就是這樣有個性,很難搞定!所以至今令他記憶猶新,林博揚實在想不透萬朝暉爲什麼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究竟他哪裡令她不滿意,難道嫌棄他學習成績不好?不可能,林博揚早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試探過萬朝暉,發現她對那些成績好的笨男生,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還從她眼中發現過不屑一顧的神色。

林博揚心裡很煩躁,點燃了一隻大中華的香菸,家裡的名煙很多,都是別人送給繼父的。林博揚的親生父母早在他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便離婚了,在銀行工作的母親瞧不起無能不會賺錢的父親,在工作業務往來中,和一位經營典當行及販賣各種瓶裝醬菜生意的老闆好上了,對方是單身,後來他們倆人結婚了,母親利用銀行的職務之便爲現任老公籌貸款,擴大經營,三年下來,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母親爲了穩住自己的地位,冒着三十三歲的高齡,懷孕生子,令她遺憾的是,林博揚得了個妹妹!不過繼父對林博揚還算是不錯的。林博揚在讀初二的時候就嘗試着抽菸,只是那個時候,他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每次考試都是前三名,是老師寵愛同學擁護的好學生,學習勁頭足,抽菸只是爲了滿足好奇心,還沒有養成不良少年的惡習。進入高中以後,繼父開始有外遇了,母親三天兩頭的和他吵架,沉溺在痛苦中的母親,開始熱衷於打麻將,疏於管教關心林博揚,林博揚的學習成績開始下滑,他漸漸染上了繼父的惡習,賭馬機,打斯偌克,玩遊戲機,追漂亮妞。林博揚高一開始和女孩接吻,高二時失身於年長他三歲的社會女青年,宣告處男的懵懂時代結束了。

上大學後,林博揚玩追逐女孩的遊戲更加瘋狂,一學期下來,他已經和三位女生髮生了關係,前後戀愛的時間持續不到一個月。漸漸的,他發現接觸過的女孩都一個樣,不是圖他的錢就是圖他的帥氣和風流瀟灑,沒有人真正瞭解他骨子裡的空虛和孤獨,寂寞的夜晚,林博揚會點燃一個煙,看着吐出的煙霧卷卷升起,他會情不自禁的想到萬朝暉,眼前浮現她那雙時而俏皮可愛、活靈活現,時而又憂鬱深沉、飄忽不定的眼神,回憶和她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林博揚彷彿從萬朝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些許影子,因此他對萬朝暉有一股不願意參雜遊戲的情意,只是他自尊心很強,有時候萬朝暉冰冷的一個眼神,就會像把利劍刺傷他的自尊心了,他怕受到傷害,但又剋制不住自己想追求萬朝暉,得到她的那股慾望非常強烈。一向主動出擊的林博揚,唯有面對萬朝暉的時候,總是很被動,表面上好像一直是他在主動,但是萬朝暉那令他捉摸不透、說不清楚究竟是欲情故縱的老道,還是欲語還羞的純情,時常攪得林博揚五心煩躁,沒法掌控,很被動,想放棄,他又不甘心,想繼續,又不知道如何下去,他已經對萬朝暉用盡了心思,簡直不知道該拿她如何辦纔好!一顆心總被懸空着,踏空的感覺令林博揚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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