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經勝回到辦公室後,心裡沒底,悄悄溜出門給牛經義打了個電話。
“哥,姓何的剛把我叫過去訓了一頓,怎麼辦?”
牛經勝一臉擔心的問。
“沒事,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他拿你沒辦法。”
牛經義一臉淡定的說。
“哥,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沒底。”
牛經勝出聲道,“姓周的陰的狠,我擔心他……”
牛經義微微蹙了蹙眉頭,出聲道:“放心,沒事,你今天這個電話打的很及時,改天哥請你吃飯!我這還有點事,先掛了!”
牛經勝還想再說什麼,耳邊卻已傳來了嘟嘟忙音,他輕搖兩下頭,轉身走回辦公室。
這事十有七八是牛經義搞的鬼,但他既然出手了,一時之間,想要找到王二毛和趙三柱,難度非常大。
何志遠滿臉陰沉,心中暗道:
“派出所長的事必須儘快敲定下來,免得姓牛的興風作浪。”
就在何志遠思索眼前之事時,美女鄉長董紫鶯推門而入。
“鄉長,我將這兩天去水利站、文化站和土管所檢查的情況向您做個彙報!”
董紫鶯柔聲說。
何志遠聽後,輕點一下頭,出聲道:
“行,你說!”
“鄉長,我們在這三家單位檢查的情況總體是好的,但也有一些小瑕疵,主要表現在……”
董紫鶯將去水利站、文化站和土管所進行財務檢查的情況一五一十向何志遠作了彙報。
何志遠聽完後,輕點一下頭,出聲道:
“紫鶯鄉長,從你們檢查的情況來看,這三家單位的財務狀況還是不錯的,值得肯定。”
“至於那些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水至清則無魚!”
董紫鶯聽到這話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董紫鶯生怕何志遠緊抓小問題不放,下面工作可就難以開展了。
“行,鄉長,我知道了!”
董紫鶯出聲道。
何志遠輕點一下頭,沉聲道:
“紫鶯鄉長,馬橋村的財務檢查工作,你要上點心,確保查清、查透,絕不能讓他們渾水摸魚。”
何志遠回老家前,特意交代董紫鶯,馬橋村的財務檢查工作等他回來再開展。
“好的,鄉長,我下午就帶人過去!”
董紫鶯出聲道。
“不急,明天過去,你們利用一天時間,將馬橋村的財務狀況查個底掉。”
何志遠一臉陰沉的說。
董紫鶯輕點一下頭,出聲道:
“鄉長,我知道了!”
垂釣中心就在馬橋村,何志遠想要大力發展這一項目,必須將前期的賬目查清楚。
董紫鶯得到何志遠的授意後,並未多待,立即起身走人。
當天下午,水利站、文化站和土管所的負責人先後到鄉長辦公室彙報工作。
何志遠對於三人的工作還是滿意的,並未爲難他們。
三人從鄉長辦公室出來,長出一口氣,意識到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經過此事,何志遠覺得有必要在全鄉範圍內開展一次全面財務檢查工作。
這事的動靜較大,涉及面廣,必須在鄉黨委會上進行討論,能否通過,他心裡並沒有底。
傍晚上班前,何志遠讓司機李濤送他去縣裡。
吳雲堂、吳錦東父子下午就到縣裡了,當晚在雲都大酒店設宴款待公安局長喬正良,請何志遠作陪。
何志遠走進包房時,吳雲堂正在教導兒子。
吳錦東見何志遠過來後,長出一口氣,連忙起身相迎。
“吳叔,您和喬局談的怎麼樣?”
何志遠壓低聲音問。
雖說以吳雲堂和喬正良之間的關係,這事難度不大,但凡事都有例外,何志遠不敢掉以輕心。
“喬局還是給我幾分薄面的。”
吳雲堂不動聲色說,“姓牛的昨晚請他吃飯,竭力舉薦所裡一個叫李忠福的副職。”
“李忠福?”
何志遠的眉頭蹙成了川字。
派出所長的職位非常關鍵,牛大山絕不會拱手相讓。
李忠福擅長溜鬚拍馬,他如果成爲一所之長,那派出所無疑將成爲牛家後院。
“吳叔,喬局是什麼意思?”
何志遠急聲問。
吳雲堂壓低聲音道:
“喬局讓我和雲都政法委的王書記打聲招呼,我剛去過了,王書記很給面子,基本敲定了!”
喬正良當着牛大山的面,用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王正清做擋箭牌,打的正是這主意。
吳雲堂和王正清級別相當,完全能說上話。
爲了這點小事,王正清絕不會不給吳雲堂面子。
何志遠意識到這點後,心中暗道:
“喬局長真是人才,讓人佩服至極!”
“祝賀吳叔!”
何志遠不動聲色道。
吳雲堂聽到這話後,出聲道:
“志遠,你就別寒顫吳叔了,這臭小子當個派出所長還要我舔着老臉四處打招呼,哪兒像你,年紀輕輕便已是一鄉之長了。”
吳雲堂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實職副處,而何志遠只不過比他低了半級而已。
何志遠今年才二十六,前途不可限量。
得知兒子有意去安河鄉跟着何志遠干時,吳雲堂仔細思前想後一番,才決定出手操作這事。
何志遠將來一定會有所作爲,兒子緊跟他的步伐,也能混出點名堂來。
若干年後,吳錦東官至實職正廳,退休在家的吳雲堂回首往事時,仍未今日之決定,得意不已。
“吳叔見笑了!”
何志遠不動聲色道。
將何志遠的表現看在眼裡,吳雲堂狠瞪兒子一眼,怒聲道:
“臭小子,以後跟在志遠後面多學着點,你如果不聽他的話,別怪老子揍你!”
吳雲堂是軍人出身,對待兒子的教育粗暴簡單,稍有不對便以拳頭說話。
這教育方式雖不可取,但吳錦東的個性太過張揚,若非如此,他早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知道了,爸!”
吳錦東急聲作答。
當晚,吳家父子、何志遠和喬正良把酒言歡,喝的非常盡興。
喬正良起先還能把持住,但經不住吳雲堂連聲相勸,放開了,舉杯豪飲起來。
何志遠的酒量雖好,但當晚走出酒店時,腳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有種騰雲駕霧之感。
李濤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何志遠,將他扶上車後,輕踩油門直奔安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