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她又輸了。周身忽然的清冷,讓她不住的寒顫,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咬緊嘴脣努力剋制自己。
直到此時,她才恍然自己竟然將脣咬破了。
“你……”莫百合擡手指着來人,可卻踟躕着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
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問他爲何忽視自己的付出?爲何對她百般羞辱?爲何要如此決絕地待她?
“你的忍耐力倒是比我想象的長久了一些,多撐了三十多秒啊。”
許邵邪臉上依然是淡漠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幽深的眼神裡透出的,只有寒冷。
語調平和,似乎所有的失態都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下次,你完全可以再快一點的。”
他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於莫百合,卻無疑是六月飛雪。身子猛地一怔,便如同失去了依託的浮萍,堪堪被風吹走。
她微微揚起了頭,倔強如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自己在他跟前落淚,這是她最後的堅強。
本以爲,經過了這麼些時間的鍛造,她已經習慣了他所有的冷漠,卻沒有想到,每次面對,自己還是如此心疼。
顧顏眼見着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想要上前來緩解時,忽然有人破門而入。
事急從權,來人也顧不得許多,徑直地走到莫百合的跟前,急道,“經理,9號包廂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莫百合這才意識到今天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從許邵邪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移開視線,將自己略帶尷尬的神色收拾停當,語中帶韌,“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手。”
說着,莫百合轉身而走,乾淨利落。
現在,她還是這皇室的經理,謀略和擔當不減。
平常,她是莫家千金,不管是到了何種境地,她都不會讓人有機會踐踏她的自尊和顏面。
剛剛冒冒失失衝進屋裡的人,頻頻道歉。
顧顏只得擺手示意她退下。
許久,許邵邪都沒有回神,彼時,莫百合早已在視線中消失不見。
9號包廂的門開着,擡眼處,便是狼藉。玻璃碎片滿地,桌椅都是橫七豎八的躺着。
還沒來得及近前一步,迎接莫百合的便是一個飛身而來的酒瓶,她一個閃身後退幾步,瓶子落在近前,碎片四濺。
莫百合強迫自己定了定神,擡眼,雙手環着胳膊,笑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人,笑道,“莫筠君,你什麼時候這麼出息了,跑到這兒耍狠來了?”
聞言,莫筠君心驚了一下,收住了要繼續向外丟的瓶子,有些錯愕地盯着門外的來人。今天莫筠君一身藍白相間的休閒裝,眉眼處倒是和莫百合有幾分相似的韻味,乍一看,和當下當紅的小生有相近的潛質。
“莫百合?你在這兒做什麼?”
“誰規定,只能你來這兒尋花問柳?”
趁着莫筠君愣神的當口,莫百合向裡探了探,屋內還有幾個流氓扮相的人物,那幾個都是他們圈子裡知名的啃老族,全然的富二代,莫筠君的狐朋狗友。
離莫筠君最近的那個人很快注意到了莫百合的存在,隨即兩眼放光走到莫筠君跟前,捅了捅他,笑問道,“這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標緻,你小子竟然不給兄弟介紹?”
一直以來,莫百合都被家人保護的很好,雖然莫家千金的名號在外,卻很少有人見過她的容顏。
“莫百合,莫家千金。”莫筠君應付,一面迎上莫百合笑意嫣然的臉,振振有詞,“你到這兒來幹嘛?給家裡人知道了還得了?”
“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吧。”莫百合一臉無害地笑着擺擺手,擡手將散落在一旁的髮梢微微卷起。“怎麼說,我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再說了,我相信爸媽教訓你應該比我要厲害很多吧。”
聞言,莫筠君控制不住地擡手拿起一個酒杯往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