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陣風吹來,他的手近乎冰涼,這才發覺,他的外套還在季冰荷的家裡,現在也不可能再回去拿,只能以後再說了。
季冰荷眼看着許劭邪走了出去,卻無能爲力,正氣得在牀上使勁錘了兩下,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是今天她在門口讓人幫忙拍的她和許劭邪的照片。
哼,雖然沒有真的和許劭邪上牀,但是有這張照片也能達到不錯的效果,她在抽屜裡拿出另一部手機,開機,將這部手機裡的照片傳到新拿出的手機上,然後用這號碼發給莫百合。
莫百合洗漱完畢,趴在柔軟的大牀看策劃書,翻了兩頁就停下了側耳聽聽外面的動靜,彷彿是下意識的等着什麼一樣,沒聽到什麼聲音就低下頭在看兩頁。
如此反覆了幾次之後,她才意識到,她在等許劭邪回家。
她立刻被這個想法驚呆了,天啊,她在做什麼,像一個獨守空閨的少婦一樣等待自己應酬在外的男人回家?
莫百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拿出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半了,時間也不早了,她將策劃書放在牀頭櫃上,手機壓在策劃書下面,蓋上被子開始睡覺。
季冰荷的彩信進來的時候,手機只發出了微微的震動,已經進入夢想的莫百合自然沒有感覺到。
許劭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看莫百合的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本想立刻到她的房間去看看她,卻怕自己渾身的酒氣薰到了她。
忍耐着立刻想把她擁進懷裡的衝動,他去洗了個澡,覺得他身上的酒味被洗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打開莫百合房間的門,看着在昏暗的房間裡睡得香甜的莫百合,他的心裡忽然變得極致的柔軟。
“百合,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的手輕輕撫摸着莫百合散在枕頭上的秀髮,熟悉的香味讓他覺得心安。
他小心的上牀,將莫百合擁進懷裡,這才安心的睡去。
次日清晨,莫百合揉了揉迷濛的睡眼,金色的陽光照進她的眼簾,是從窗簾的縫隙裡度過來的陽光。
又是一個好天氣,莫百合伸了一個懶腰,將頭蒙進被子,打算在眯最後一下下。
可是下一秒,她警覺的掀開被子,低下頭仔細的嗅了一下,她隱隱約約問道她的被子裡有一點酒味,可是她這兩天都沒有喝酒啊,哪裡來得酒味,還是說她的鼻子出問題了?
她又低頭,再聞一遍,果然是酒的味道,難道是許劭邪,他昨晚應酬完回來來她的房間了?
莫百合在心裡疑惑着,想拿起手機看看幾點了,剛剛7點多一點,但是手機提示她有一條照片短信,還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皺了皺眉頭,點開來了看。
照片周圍的景象很清晰的顯示着這是在一家豪華的酒吧,生意似乎很是火爆,裡面的人很多,可是,莫百合卻被照片的主角刺痛的雙眼,照片裡的許劭邪沉溺的依偎在季冰荷的胸口,雙手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腰側十指相扣,而季冰荷則一臉嬌笑和幸福的抱住許劭邪的頭……
莫百合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男女,胸口卻不受控制的大力起伏着,她手機從手間掉落,她伸手按在胸口,竭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早就對許劭邪沒有期待了不是嗎?這次回來的目的不是爲了和他離婚嗎,爲什麼在看到這樣的照片的時候還會覺得心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呢?
她以爲她這次將心守的很好,難道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嗎?不會的,她不在乎的,她真的不在乎的……
莫百合掀開被子,卻無意間在枕頭上看到跟頭髮,她的眼光立刻凌厲起來,這不是她的頭髮,她的頭髮長而細直,這個頭髮卻短而粗硬,像是許劭邪的頭髮,她立刻聯想到被子上淡淡的酒味,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明朗起來。
這張照片是昨天凌晨發過來了,地點是酒吧,證明許劭邪喝過酒了,那就是說許劭邪跟別的女人溫存後,爬上了她的牀?
她立刻從牀上跳下來,剛纔還覺得溫暖讓她想再度入睡的被子此刻像是被潑上了一盆污水一樣,讓她覺得噁心。
她一把將被子牀單還有枕頭扯到地上,正想憤恨的踩上幾腳,卻聽到了敲門聲,接着傭人的聲音傳來:“夫人,該起牀了,先生已經在樓下等着您用早餐了。”
莫百合走過去,打開門,對着傭人說道:“將這牀被子給我扔了。”說完,也不管傭人詫異的眼光,徑直走向浴室洗漱去了。
傭人抱着雪白的牀被,稍有點艱難的下樓,發出的聲響讓許劭邪擡頭看了一眼,緊接着,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傭人看到他的臉色不好,就小心的解釋道:“夫人讓我全部扔了……”
許劭邪的眼神轉暗,她是知道了嗎?知道他每天晚上擁着她入睡,所以才第一時間將這些牀被全給扔了!心中像是忽然多了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得他有些窒息,讓他踹不過起來。
莫百合下樓的時候,許劭邪已經吃完了早餐,站在玄關口,正要換鞋。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搭配上一條酒紅色的領帶,氣質冷漠凜然,整個人散發着讓人尤其是女人着迷的魅力。
許劭邪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出了大門。
傭人立刻解釋道:“先生說有點緊急的事情,先走了,讓您吃過早餐在上班!”
緊急的事情,恐怕他緊急的事情是忙着和季冰荷在一起吧,可是,這一切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現在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淡淡的恩了一聲,莫百合就坐到了早餐桌前,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卻沒有以前的那種香醇的味道,讓她頓時沒有了一點胃口。
一推餐盤,就要起身離開,“夫人。”傭人叫住她。
“先生交代,讓你多吃一點早餐,如果這些不合您胃口的話,我在去給您做新的。”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你就算再給我做,我一樣吃不下。”莫百合不欲多說,擺了擺手,不在理會傭人的勸解,徑直換上衣服上班去了。
企劃案有很多,她加班加點的看,終於看的差不了了,也知道了許氏這幾年發展的那麼快,是很多人的心血堆出來的,每個投資都那麼準確到位,從無差錯。
而且這兩天的股市變化很大,很容易讓人捉摸不定,所以,她今天一整天的精力都要放在股市上,明天的比賽她一定不能輸掉,她從來不會小看季冰荷那個女人。
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的心計多端的女人。
許劭邪不知道在忙什麼,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想他了,照片的事情不管是誰想讓她看到的,季冰荷還是什麼人,她都不想理會了。
埋頭在工作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上午研究了一上午,下午又和組員開了個短暫的會議,將明天的股票變化趨勢預測個大概,莫百合的心中安心多了。
晚上接到代晨曦的電話,聽她說在家裡待的無聊,就像找她出來聚聚,莫百合很爽快的答應了,她也不想那麼快回家,萬一,碰到許劭邪,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早上的照片將兩人只見好不容易存起來的一點點的默契都消散於無形了。
代晨曦選擇的是京城裡這兩年新開的餐廳,莫百合是第一次來這裡。
餐廳裡裝飾的奢華高壓,還有一些時尚,深受年輕人的喜歡,如行雲流水一般的鋼琴聲悠揚的彈奏着,空氣中還有着淡淡的清香,綠色的植物和開的嬌豔的話裝飾着整個餐廳,很適合朋友聚餐。
莫百合來到的時候,已經看到代晨曦和顧顏坐在一個圓形的餐桌旁。
“百合姐姐,這裡。”代晨曦朝着莫百合招手,莫百合走了過來,顧顏看向她,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思念,雖然已經決定放下她了,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關心她,靠近她,溫暖她的同時,也溫暖了自己。
三人點了餐,顧顏還點了82年的拉菲。
三人位置靠近角落,燈光不似餐廳中間那麼明亮,卻勝在安靜,顧顏觀察着莫百合的側顏,見她雖然在和代晨曦說笑着,一縷燈光也將她的臉映照的很柔和,但是仍然看到了一絲的落寞。
是在許劭邪的身邊待得不開心嗎?他猜測着,不會的,他上次看到的,只要是她們兩人待在一起,莫百合的眼中不會有清冷和落寞,只會有欣喜和心動,哪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莫百合跟兩人說了明天要和季冰荷比賽的事情,代晨曦歪着腦袋想了半天,纔對莫百合說道,“百合姐,你說的這個季冰荷就上次在遊輪上被調戲的那個女孩嗎?”
莫百合點點頭,看代晨曦的臉色有異,便問道:“怎麼了?”
代晨曦搖了搖頭,用不肯定的語氣說道:“總覺的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莫百合知道代晨曦從小就被送到美國讀書,就不經意的說到:“她在美國待了六年多,在那邊深造過,你見過她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