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魂斷無情奈何殤離_第二章 爲君守夜,舞女侍寢

齊棋想要離開,但是龍睿軒始終不同意,硬是將她留了下來。

龍睿軒登基,改年號爲『康乾』,是年,龍睿軒年方十八。

次日,新皇早朝,大肆封賞有功之臣——

封五皇子龍睿星爲寶星王爺,賜王爺府,世襲罔替。

杜文斌原本爲兵部侍郎,現今居然繞過兵部,直接封爲吏部尚書,負責主管人事的最高政務。

楊宏則直接封爲戶部尚書 負責主管財政的最高政務。

唐寒山封爲兵部尚書,負責主管軍事的最高政務。

齊棋責備冊封爲龍武衛大將軍,禁衛軍的最高統領,貼身保護皇上。

張峰,韓鵬程,則是調入了軍隊,封爲偏將。

趙成陽則被封爲龍武衛副將軍,禁衛軍的副統領。

不過讓齊棋有些奇怪的事,此次封賞,並沒有 見到孔維元,好像大家都把他忘了似的,但是齊棋知道,此次登基,孔維元也是功不可沒,皇上斷不會如此賞罰不公,孔維元去哪了呢?

皇上大喪,舉國哀。

但是過幾日乃是刑部尚書魏大人的壽誕,皇上爲了親民,特許其舉辦壽宴。

屆日,龍睿軒御駕親臨,爲魏大人祝壽,齊棋與小影子跟隨在側。

衆臣親迎,將皇上迎上了上座,但是御駕在前,衆人豈能盡歡!

一陣鈴佩聲響伴隨着一羣婀娜多姿手捧酒壺的妙齡女子出現在大廳,分別井然有序的走到各個文武官員前面,跪下奉酒。

其中不乏好色的大臣色迷迷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但是皇上在上,有色心沒色膽,誰也不敢亂動。

環顧四周,居然沒有看到自己的五皇弟,現在的寶星王爺,龍睿星,龍睿軒的心中說不出的惆悵,難道自己登基以後,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連五皇弟都不與自己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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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棋眸中冷光閃過,只看着爲皇上添酒的美貌女子,這女子也太大膽了,竟然在添酒之時有意用自己的胸膛去蹭皇帝的手背臂膀。

在看龍睿軒,只見他嘴角含笑溫柔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並無不虞之色。

齊棋有些心神不寧,這女子怎麼如此大膽,不知羞恥,竟然公然勾引男人,而龍睿軒爲何如此不加防備,任由那女子放肆浪蕩?

是夜,皇上並沒有回皇宮,而是在魏大人府中歇下,當齊棋伺候龍睿軒梳洗完畢,進入內室的時候,赫然,屋內的地上已跪了一盛裝打扮千嬌百媚的女子!

“小女子欣兒給皇上請安,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軟軟柔柔的聲音甚是悅耳,雖然是低着頭,但是臉頰上隱隱的紅霞更爲她增添了一抹魅色。

“你是何人?擡起頭來。”龍睿軒不冷不淡地問道,彷彿在此時多出一個女子,是必然的,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小女子乃是魏大人府中的舞女,今夜特地來伺候皇上。”女子擡起頭來,呵!好一個眉目如畫的美人,細觀其眉眼竟是剛纔奉酒的大膽女子。

“是魏大人讓你來的?”龍睿軒繞過那女子,走到桌邊坐下,小影子忙爲他斟上一杯香茗,遞到他手邊。

不敢背對着皇帝,叫欣兒的女子跪在地上移動膝蓋轉過身子,福了一福,“稟皇上,是欣兒自己……想來侍候您。”聲音越說越小,女子顯得嬌羞不勝。

齊棋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當今聖上的表情似也沒有趕女子出去的意思。這種場合下,作爲一名小小的侍衛,雖然是禁衛軍長,但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陛下,天色不早還請早些安歇,微臣……告退。”

龍睿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並沒有對自己的侍衛多做挽留。

小影子也隨着齊棋一同退了出去。

而女子只是不時偷瞧英俊神武的年輕皇帝,雙眼溢水腮泛桃紅,一顆心顯然早已飛了過去,眼中自然不會再有他人。

胸口似被什麼堵住,煩悶異常,齊棋低下頭,一躬身,退後一步,出得門外順手把門帶上。

門外,趙成陽身份禁衛軍副統領,今夜輪到他值夜。

見到齊棋與小影子從裡面走了出來,笑着說道:“齊大人,影公公,這兩日兩位也辛苦,現在皇上有人伺候,兩位大人也早些安歇吧。”

齊棋聞言,強笑道:“如此,就辛苦趙大人了。”

幾人寒暄了幾句,小影子下去歇息去了。

趙成陽心中唏噓,拍了拍齊棋的肩膀,說道:“我們幾個侍衛如今都已封將的封將,封官的封官,雖說都是侍候皇上,可都不象你我日夜跟在皇上身邊,要處處小心。”

齊棋聽了這句,也是說道:“還好皇上對我們還算不錯。”

齊棋既想從這扇門前離去又不想離去,反反覆覆矛盾不堪。

“皇上對你確實比一般人信任的多。不過俗話說……”趙成陽把聲音放的更低,“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你凡事可都要小心爲上。小心撐得萬年船哪!在皇帝身邊做事尤其記住不要惹到兩種人:小人與女子!比如現正在裡面侍候的那個,今天還只是個大臣府中的女子,說不準皇帝看中了她明天她就是天子的嬪妃,如果我們無意中得罪了這些人,將來不定就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什麼風能抵得上枕頭風?”趙成陽在龍睿軒身邊時間不短了,自然看多了後宮女人的爭寵手段,今日所說的是肺腑之言,經驗之談,能說這些話,自然也是對齊棋的一種信任。

齊棋心中感動,但是又忍不住看了看屋門,皇上會看中那個女子麼?他會將她帶回宮封她做嬪妃麼?會吧?應該會吧,那女子生得那麼標緻,皇上會讓她留下侍候,不就是有那個意思麼?

看着齊棋有些魂不守舍,趙成陽關心的問道:“齊大人?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我在想陛下……至今尚未封有嬪妃,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會成爲他第一個妃子麼?”嘴中盡是苦味,喉嚨處有着異常的堵塞感,像是不小心吞下一個大饅頭,堵在喉嚨口上不上下不下。

“也許吧,當今聖上雖不好色,但逢場作戲總會有之。聖上在做三皇子時,府中也有幾個專門侍寢的姬妾。何況,這嬪妃皇后遲早也都是要封的!就像頗爲受寵的那個鄒姑娘,我想皇上會給她一個名分的。”趙成陽說着,心中更加惆悵,皇上不是三皇子,以後這些娘娘是得罪不得的。

“對,遲早……都是要封的,遲早。”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齊棋喃喃的說道,明知道不該妄想的,但是爲什麼心還是會痛!

“一般宮中選妃,至少要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纔可入選。像這樣一個舞女,身份卑賤的女子,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話,就只有趁此機會了,那女子倒也有些心計。”趙成陽說着,絲毫沒有對周圍放鬆警惕。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貼己話,大多都是趙成陽在說,齊棋在聽。當聽見房中傳出女子的*時,不約而同住了嘴,齊棋心中顫了一下,開始把注意力放向四周。

但是隻要仔細看,就能發覺她臉色很蒼白,直立緊繃的身子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

很快一個更次過去了,換班的守衛來到,趙成陽回去休息,齊棋則找了藉口留下,她無心睡眠,就算回去了也睡不好,還不如留下,守衛龍睿軒的安全。

快四更天時,房門被打開,一條窈窕身影手持燈盞從內走出。

守衛的士兵不敢多看低下頭去,齊棋則是站在門邊,看着她離去蹣跚的步伐、一臉的嬌羞,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亮了,齊棋就這樣站在皇帝寢室的門口整整站了一夜,皇帝招寢,女子侍寢,原本就是正常之事。既然明白,爲什麼心中會如此苦澀?以前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一直以爲只有我纔是弟弟最親近的人,只有我才能如此親近與他,只有我才能看見他夜晚熟睡時孩子似的純真,那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模樣,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喜歡他那雙微涼的手掌撫摸在身上的感覺,喜歡他親吻自己的感覺,喜歡他閉着眼睛與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喜歡他摟抱住自己陷入熟睡……

可是那雙手如今卻摟着別人。

天啊,我在想什麼,齊棋心中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我在想什麼,那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沒錯,但是卻不應該是自己該妄想的人,那是有違道德倫常的,顫抖着的手在自己心臟處緊緊的抓了一下,爲什麼自己越是清醒,就越心痛,自己越能看清現實,就痛的無以復加。

天色漸漸亮了,皇上起身的時間到了,小影子看到齊棋竟然在外面站了一個,不禁愣了一下,沒說什麼,便帶着服侍的隨行內官太監捧着梳洗用具走進房內。

齊棋繼續在外面巡視着,隔了一會兒,太監退了出來,走到齊棋身邊,“齊大人,皇上讓您進去。”

“我?”齊棋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是,皇上讓奴才去把齊大人找來。”聽太監的口氣,龍睿軒並不知道她就站在門外,小影子也沒對他說。小影子爲什麼沒說呢,齊棋雖然心中奇怪,但是沒說什麼。

“知道了,多謝公公,我這就進去。”齊棋應了一聲。

剛走到內間,就聽到龍睿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齊棋嗎?快進來。”

“皇上,聽於公公說您找臣?”不是第一次看到身穿褻衣長髮披肩的龍睿軒,明明是看慣了的場面,卻帶着一絲陌生。

龍睿軒看了她一眼,說道:“過來給朕梳理。”

“遵旨。”齊棋走到龍睿軒的身後,爲他挽起長髮,小影子則是悄悄的退到一邊。

室內靜悄悄的,齊棋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陛下,昨夜那名女子,您準備怎麼處置?今日帶她一起回宮嗎?”

龍睿軒連猶豫都沒有,說道:“不,朕不會帶她一起回宮,那種女子一夜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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