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警察來了，你只管把事實說出來就可以了。”陸小顏還在思索着這件事的前後，有些心不在焉。
陸淑芬惱怒：“陸小顏，你也不相信我！”
陸小顏看着她笑了：“我相不相信你，對於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對着陸淑芬詫異的眼，她繼續笑着說：“重要的是，這件事能不能給你帶來利益。”
“你瞎說什麼呀你？”
“麻煩你以後惹事的時候，不要跟任何人說，我是你的女兒！”陸小顏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大口呼氣。
前方，池昕澤被人擁着走來，她站直了身子，靜靜地看着他。
“沒事了。”池昕澤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拉她的手，“事情解決了。”
“嗯，謝謝。”陸小顏的手一縮，“我先回去了。”
跟在池昕澤身後的人面面相覷：這個女人太不識擡舉了吧？
池總爲了她母親的事，主動向他們低頭，用了鉅額賠償堵他們的嘴。可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感激似的。
不過是池總公開承認的女朋友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池太太了。
池昕澤也不生氣，溫柔地說：“好，我讓司機送你先走。”
“不用了。”
陸小顏從後門走的，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上了公交車，她找了最後面的位置坐下。
不想回別墅，她竟然坐到了公司樓下。
一路上，她都在想今天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巧合。
昨天，池昕澤說要發獎金給她，然後一大早打了錢到她的卡上。卡剛巧落到陸淑芬手裡，貪錢的陸淑芬就去外面取錢，然後順便購物了。
今天，池昕澤忽然心血來潮，讓她跟着去跑步。
跑完步，還帶着她去專櫃購買項鍊，買項鍊的時候，湊巧遇到了在那購物的陸淑芬。陸淑芬一番吵鬧，被人圍觀了。
那樣的陸淑芬，她都覺得丟人，爲什麼他一點都不覺得，態度還那麼好呢？
陸小顏下車後，還是在想着事，絲毫沒有留意到不遠處緩緩跟隨的車。
到了樓上，蘇清出去了，芳姐在。
公司裡果然招了新人，芳姐正在教她怎麼做事。
看到這個女孩子，陸小顏有些怔忪，彷彿看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陸淑芬欠人高利貸沒錢還。那幫人天天在她家門前刷油漆，還派了流裡流氣的人堵在她上學的路上。
她讀高二，身體正在拔高，而且面容清秀。
在學校裡也有不少男生喜歡她。
那些人總是堵她，雖然她沒有吃什麼虧，但是很快，就起了很多流言。她害怕回家，更怕去學校。
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陸淑芬帶着她逃到濱州市，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沒有學歷的她，到處找工作碰壁。而陸淑芬卻又新交上了朋友，每天不是賭錢就是去逛街。
這樣日子讓她絕望，在跟陸淑芬大吵之後，她腦子一熱，準備從濱州大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是芳姐路過救了她，給了她工作。
那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懂，全是芳姐手把手教她的。
往日的事，彷彿還在眼前，陸小顏眼睛溼溼的。
“陸小顏？你怎麼來了？”
“嗯，過來看看。”
芳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新人：“燕子，你去下面幫我買三杯奶茶上來。”
“好的，芳姐！”這女孩年紀不大，看起來很機靈，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很討人喜歡。
那叫燕子的一走，芳姐就把陸小顏拉住了：“陸小顏，讓你在那休息，你跑這來做什麼？”
“就是想來看看了。”
芳姐一愣，隨即笑着拍她：“算你有良心。”
在那聊了四十分鐘，池昕澤打來電話，問她怎麼沒回別墅去。
他的語氣不好，陸小顏不跟他說其他，只說馬上就回，就把電話給掛了。
“算了，你還是回去吧。”芳姐說。
“我想等等蘇清。”陸小顏看了看裡面，“她怎麼還沒回來？”
“出去做事了，一時半會哪裡回得來？”
“那，後來沒有人找你麻煩吧？”
“沒有，我很好的。”芳姐催她，“回去吧。要不，我送送你。”
陸小顏點點頭，出門的時候，那個燕子還站起來，把她們送出了門。
電梯前，陸小顏猶豫了一下，問芳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你指的是什麼？”芳姐吃驚不已，“陸小顏，幾天不見，你這腦子會想事了？”
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啊？
陸小顏哭笑不得：“我總覺得一些事不對勁。”
“別瞎想了。”芳姐說，“你跟池昕澤之間的事，我也知道一點。雖然，你們之間沒有那種……。”
她兩個手指搓了搓，思量了一下，說：“你們不是因爲真的愛才在一起的。”
“可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阿芳捏了捏她的肩膀，“這個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芳姐，我覺得那個池昕澤有問題……”
“別人還覺得你有問題呢。”芳姐把她推進電梯裡，“走啦，趕緊回去吧。”
“芳……”
陸小顏只能乾瞪眼，這個芳姐也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她曠工不來上班的嗎？今天，老是趕她走。
還是回去吧。
陸小顏雙手插在口袋裡，低着頭走路。
自從她的照片登上報紙雜誌頭條之後，她只要出去，都是低着頭的，唯恐被別人認出來。被人注視，讓她很不自在。
距離公交站牌大概只有三百米，陸小顏在等紅燈。
“小顏！”有人在喊她。
她一轉身，瞳孔猛然一縮：章凌民！
他不是說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的嗎？怎麼他還有臉叫她？
紅燈還沒有跳，陸小顏不想跟他又牽扯，朝着右邊走去。
她走得快，章凌民也在後面跟着，一邊跑一邊叫：“小顏，你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真是個狗皮膏藥！
現在她連聽章凌民說話都覺得煩，覺得反胃。真想不明白，當初怎麼就會看上他的。可是，她再走得快，章凌民畢竟是男人，腿長步伐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