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說完,迅速把視頻掛斷了。
“芳姐好像怪怪的。”陸小顏看看手機,又看看池昕澤,“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哪裡怪?”池昕澤問。
“她平時說話大大咧咧的,哪裡會這麼溫柔啊?”陸小顏想了想,眉頭就皺起來,“還有,她好像急着斷掉通話似的。”
池昕澤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也許,是你想多了。”
陸小顏想了想,點點頭:“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池昕澤出差回來後,工作依舊很忙,他在跟陸小顏的談話的時候,工作電話不停地響。最終,他還是戀戀不捨地跟陸小顏告別。
雖然看到池昕澤,讓陸小顏很驚喜,還有着某種期待。
然而,池昕澤一走,她的情緒又低落起來,想起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未僕的蘇清,她的心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非常沉重。
第二天,陸小顏起得很早。
池昕澤看到她的氣色不大好,不悅地責備了他一通。
陸小顏卻是急迫地問他昨晚上有沒有找人查。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過就憑着一個名字去查一個人,別說是在國外,就算是在濱州市,也沒有這麼快。”
“我也知道,可是我……只要一閉上眼,我眼前都是一些不好的畫面。”陸小顏咬了咬脣,“我陸小顏就她這麼一個朋友,我真的……”
“好,我明白。”池昕澤聲音軟了下來,嘆了口氣,“不過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答應我,別胡思亂想,可以嗎?”
“我也不想的,可是……”
“沒有可是,不管她有沒有事,你都要好好的,懂嗎?”池昕澤忽然神色嚴肅,他雙眸專注地看着她,“因爲,你現在不僅僅是陸小顏,你還是我池昕澤的太太。”
陸小顏看着他的眼,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池昕澤的太太,竟然讓她油然而生一種神聖感。
陸小顏啊,你還真是沒救了啊你。
“這樣才乖嘛。”池昕澤滿意地笑了,他還跟寵溺小狗似的,在她脖子後面扭了扭,點點頭,“嗯,好像有些肉感了。”
噗!
貴嫂剛巧端了托盤過來,聽到池昕澤這麼說陸小顏,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池先生去出了一趟差回來,兩人的關係就融洽了好多。
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啊!
只是,今天她聽那些八卦的小妞們講,兩人還在分房睡,不曉得最近能不能再進一步?
兩個當事人哪裡知道貴嫂在想什麼。
不過陸小顏被貴嫂這麼一笑,很是不好意思,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順勢賭氣說:“今天我去療養院。”
“也好,你也很久沒有見到你媽了。”池昕澤笑容滿面,“剛巧,我也打算去看看她,一起吧。”
陸小顏皺眉:“你也去?”
“怎麼?”池昕澤奇怪地看着她,“我不可以去看她嗎?”
“可……可以……”
“對啊,去看看吧。”貴嫂也變得多事了,“這麼多天沒見到陸女士,我們大家都有些想她了。”
她們想陸淑芬?
陸小顏纔不覺得呢。
不過,她還是很得體地笑了笑:“那我就代我媽謝謝你們的關心了。”
“快點去吧。這麼多天沒去探望她,陸女士那個急性子,該着急了。”貴嫂笑眯眯的。
兩人用了早餐,就坐了一部車,去療養院。
在車上,陸小顏已經跟他提醒過了,讓他不要在陸淑芬面前露出馬腳。
池昕澤雖然有些不願,但還算是配合,向她保證了的。
他在她面前服軟,讓陸小顏很受用,連帶着心情也好了些。
陸淑芬看着陸小顏跟池昕澤兩人一同看望她,眼神不明。
不過,她卻跟沒事人一樣,當着池昕澤的面,質問陸小顏:“死丫頭,你這麼多天都死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陸小顏有些難堪,還沒來得及說話,池昕澤已經溫和地插嘴:“小顏最近把腳摔傷了,在家休養呢。怕你擔心,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呀,寶貝啊。”陸淑芬誇張地從牀上下來,看着陸小顏的腳,“現在怎麼樣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呢,我畢竟是你媽呀!”
“沒事了。”陸小顏表現得相當冷淡,而且下意識的,她推開了陸淑芬的觸碰。
陸淑芬絲毫不尷尬,不屈不撓地去抓她的手,陸小顏躲避不得,可是心中卻是很反感的,神色變得更加冷淡。
池昕澤眼神深邃,他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在那一刻,他的眼神是冰冷的。
陸淑芬抓着陸小顏的手嚷嚷着:“小顏,你是我女兒呀,你怎麼都跟我不親的呀?”
說完,她還扭頭去看池昕澤:“池總,你說,她是不是跟我這個做媽的生分了?”
池昕澤眼神無波地看着陸淑芬,似笑非笑。
陸淑芬愣住了,握着陸小顏的手卻是一緊,很快她又笑開了:“池總,你有心事啊?”
“沒有,你是長輩,你說的總歸是對的。”池昕澤笑開了,滿臉的風輕雲淡。
“昕澤,你還真會說話啊。”陸淑芬笑着誇道。
陸小顏瞠目結舌,看着陸淑芬好不尷尬地改變了稱呼,還有她那一臉諂媚的笑,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心中悲哀地想:爲什麼她的媽媽會是這樣子的?
池昕澤又關切地問了問陸淑芬的身體,陸淑芬都很熱情地回答了。這下,倒是把陸小顏晾到一邊去了。
陸小顏正好抽身出來。
靠在牆壁上,她心裡想:她爲什麼要這麼犯賤?明明都已經對陸淑芬這個人死心了的,可是幾天沒見,她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她,確認一下她是真的過得可以的。
現在想來,她是多麼的可笑啊。
陸淑芬這樣八面玲瓏的人,又有池昕澤的庇護,她又怎麼會過得不好?
性子已經完全恢復了,身體也是沒有問題的了。
她哪裡會過得不好?
用得着她操心嗎?
一想到陸淑芬現在緊緊巴着池昕澤不放,不知道又要用那種花招向池昕澤提錢,她的心裡就煩躁,不由又走到門邊,貼着門板小心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