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點頭：“嗯。”
問去哪裡，做什麼，又有什麼用？她能選擇去或者不去嗎？她現在終於意識到，池昕澤已經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陸淑芬今日的氣色好了很多，看到陸小顏來，和顏悅色地跟她打招呼：“小顏，你來啦？”
陸小顏自然是笑着：“嗯，今天好點了吧？”
“嗯，我感覺好多了。”陸淑芬說完還特意伸展了一下胳膊，“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我會找醫生問問看。”
陸淑芬身體好了之後，四個護工在房間裡就顯得多了。
陸淑芬也有些不自在：“小顏，你能不能跟池昕澤說一下，把這些人叫走吧。我現在又不需要她們。”
陸小顏覺得陸淑芬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
往日裡，她好手好腳的時候，在池家別墅指手畫腳，躺在那裡等着別人來伺候。而現在，她還是個病人，居然說要把這幾個護工推掉。
這根本不是她的作風啊。
陸小顏心裡驚訝，嘴上卻是笑着說：“你生病，確實需要人照顧。而我也不能時刻待在這裡陪着你，是不是？”
“你要是覺得人多，就放她們假好了。”
“那這些人的工錢都是池昕澤給的？”陸淑芬壓低聲音，小聲問，“我的住院費用也是他出的？”
陸小顏有些不自然地說：“媽，你別想這麼多，就算他先墊付的好了。”
一向對錢財揮霍無度的陸淑芬，此刻，竟然這麼緊張錢的來歷？
陸小顏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媽，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陸淑芬也要跟着走。
剛巧一個護工推門進來，陸小顏把陸淑芬交給那個人：“幫我看着我媽，外面太冷，不要讓她出去受凍。”
“我知道了，陸小姐。”
“陸小顏，你去哪裡呀？”陸小顏都走出去好遠了，還能聽到陸淑芬在後面喊她的聲音。
陸小顏找到醫生，開門見山。
醫生這一次態度很和善，沒有任何不耐煩，認真聽了她的話，也詳細解答了她的問題。
他說像陸淑芬這種情況，因爲神經受損的緣故，是有可能性情大變的。
“那以後，她會不會再變回來？”
醫生想了想：“一切皆有可能，陸小姐。”
“我媽吵着要出院。”陸小顏說，“我來也順便問問，什麼時候……”
“陸小姐，你媽體內的毒素雖然已經清除，但是，她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醫生說，“最快的話，大概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還要一個月啊？”陸小顏喃喃地說。
“已經很快了。”醫生笑，“其實在這裡休養不是最好嗎？池先生安排了護工，陸小姐也可以空出時間去做自己的事。”
“不是……”陸小顏知道醫生誤會她了，連連擺手，“只是我媽她這個人一向熱鬧慣了的，在這裡，她不習慣，所以吵着要出去。”
“那就需要陸小姐好好開導她了，她需要有一個良好的心態休養身體。”
“好，我知道了。”
陸小顏正準備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停住：“醫生……”
“嗯？”
陸小顏靠近幾步，下意識地，就把聲音壓低了：“我媽她以後，會有癮嗎？”
醫生有些不明所以：“癮？”
“不是我媽還吸那個什麼嘛。”雖然，陸小顏口中一直不承認，但是，說的人多了，她也不由跟着信了。
“吸什麼？”醫生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池先生跟以前的醫生說，我媽是有多年毒癮的。”陸小顏說，“但是，這麼些年，我都沒有發現她吸那個玩意兒。”
醫生這才明白，他笑了笑：“都徹底清除了，不過……”
陸小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什麼？”
“以後不可再接觸那些東西，一碰，很難戒掉。”醫生正色地說。
“好，謝謝醫生。”
陸小顏走出來後，到她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屋邊走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她又順着甬道，溜達了一圈。
發現這個療養院的環境特別幽靜，只有少量的房間裡是有人的，大部分地方甚至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走了很長一段路，才能看到穿白衣服的醫護人員。
一個護士推着推車走過來，陸小顏認識她，她每天都跟醫生到她媽的病房裡來。
“護士小姐！”陸小顏攔住了她，“問一下，那邊住的是什麼人？”
陸小顏裝作不經意地指了指那個白衣服女人住的地方。
護士笑着回答：“陸小姐，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
一句話，直接就把她給頂了回來。
陸小顏表情有些訕訕：“那，除了我媽還有那個白衣服的女人，還有其他病人在這住嗎？”
“不好意思。”護士依舊笑着，“這個我也不方便透露。”
陸小顏討了個沒趣，又不好說什麼，公式化地說了聲謝謝，這下她連到處溜達的興致都沒了，直接就朝着陸淑芬病房走去。
就連一個護士對那個白衣女人都諱莫如深，看樣子，那個白衣女人來頭不小，跟池昕澤一定有着什麼關係。
至於這裡有沒有其他病人，本來對陸小顏來說，根本就沒有關係的。而護士不回答她，這也說明了，這裡也許真的就只有陸淑芬跟白衣女人兩個病人。
這麼大的療養院，養着這麼多的醫護人員，卻只有兩名病人？
這樣的做派，很像池昕澤的手法。
前幾天，慈善晚宴上，池昕澤眼眨都沒眨，用888萬塊錢拍下韓雨的那條裙子，然後當着衆人的面把裙子撕了，給她包紮手指。
那件事之後，陸小顏並沒有在網上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
就算是韓雨助理莎莎被殺一案，也只是寥寥數句，只說知名女星韓雨小姐涉案，被依法拘押。
陸小顏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些豪門圈子裡的事，她真的一點也不懂。
到現在，她還不是很明白，池昕澤當初爲何要拍下那條裙子？
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但是，若說真是爲了替她解氣，她死都不相信。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池昕澤財大氣粗，花錢包下這麼大的一個療養院，絕對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