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昕澤走了幾步,又停住:“對於先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
“我不想說這些。”
“我不希望你以後躲着我。”池昕澤說,“我希望我們以後會開心點。”
“……”
“好好照顧自己,別到處亂跑。”池昕澤說,“我走了。”
陸小顏還是不想開口說話。
池昕澤走了。
門一關上,陸小顏沒有回頭,她能感覺到池昕澤沒有走,他的眼神在窗外盯着她。
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陸小顏忽然站起來,她打開了門。
走道上空無一人,池昕澤是真的走了。
陸小顏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回到病牀邊。
輕輕摸着陸淑芬的手,她輕聲道:“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不是很討厭他,只是,我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敢……我好怕。如果他是真心的,一定會很傷心吧?”
頓了頓,陸小顏又喃喃道:“可是萬一他是使壞心呢?媽,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再冒這個險。”
“可是,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媽,你不知道他眼裡的慾望……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媽,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離開。”
“跟以前一樣,離開這個地方吧!我好累!”
……
監控室裡,池昕澤抱着雙臂站在操控臺前,他的臉忽明忽暗。
猛然,他一把掃掉了面前的東西,然後咚的一聲,屏幕被打碎了。
原先被趕到外面去的工作人員驚惶不安地跑進來:“池先生!”
池昕澤臉色陰沉,直接甩手走人。
夜貓酒吧,紙醉金迷。
在二樓的尊貴VIP包房。
關然看着默默喝酒的池昕澤,也不說話,把面前的軒尼詩直接拿過來,對着嘴吹。一旁陰鬱的端木鬆,把腳翹在桌子上,手中拿着鑰匙串在大腿上敲來敲去。
關然一個人喝了還不過癮,去拉端木鬆。
端木鬆跟炸了毛似的:“別碰我。”
“切,你又不是個女人。碰一下,都不行啊?”
“你手髒。”端木鬆厭惡地說,“別用你這雙碰過那麼多髒女人身子的手碰我。”
“端木。”關然忽然有些傷感地說,“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沒看到哥正失戀嗎?”
“失戀?”端木鬆沒說話,倒是悶頭喝酒的池昕澤忽然說,“她說她要走。”
端木鬆:“……”
關然:“老大,你也是失戀了?”
池昕澤:“很明顯嗎?”
關然看了看他,然後點點頭:“就是那個村姑給你氣受了?”
池昕澤直接一杯酒潑過去:“誰說她是村姑?她那麼美,你敢說她是村姑?”
“澤,我沒說村姑不美啊,相反,我也很欣賞她。她身材挺不錯的,就是有點……呆。”關然想了想又說,“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她居然敢不要你?”
“對,她說她要走……”池昕澤說完,就趴在了桌面上。
喝高了……
夜,深了。
陸小顏剛從病房裡出來,池昕澤的手下就給她遞過了電話。
陸小顏很遲疑,但還是接了。
電話裡很嘈雜,很鬨鬧,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喂,是陸小顏嗎?”
“我是……你是……”
“我是夜貓酒吧的工作人員,是這樣的,池先生在我們這喝醉酒了,他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
“我不認識……”
對方迅速打斷她:“你過來接一下他吧。喝醉酒開車很不安全的。”
“記住啊,夜貓酒吧啊!”然後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陸小顏擡頭看着面前的這個保鏢:“你去接一下他吧!我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而且那種地方,我不喜歡。”
這個酒吧,她記得。
上次,就是在那裡,她因爲五十萬,差點把衣服脫光,在那裡丟盡了顏面。
池昕澤當時還罵她來着,後來一直都羞辱她,甩給她五十萬,然後還強吻了她,差點……這個男人既然這麼厭惡她當時的行爲,爲什麼還要去那個酒吧?
“池先生,不讓我去接。”保鏢很無奈,“我陪你一起過去,陸小姐,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吧。”
男人很懇切。
平日裡,這個人對她也很友善,陸小顏不好推辭。
“那好,到時候,你進去把他拉出來,我不想進去。”
“行,沒問題。”
夜貓酒吧,池昕澤昏昏欲睡,臉上的表情很痛苦,皺着眉,不時嘀咕着什麼。
“關然,你真把他一個人丟這?”
“怕什麼?”關然看着端木鬆,“他是這兒的二老闆,誰敢對他怎麼樣?”
“我就怕有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會藉故進來佔他的便宜。”
“呵……端木鬆,我發現你自從摔了一跤之後,你的心靈是越來越純潔了,就像個小學生似的。”關然取笑他,他的桃花眼眯着,臉上卻紅紅的。
端木鬆眼神冷冷的:“你在報復他!”
“你瞎說什麼?”關然忽然暴怒了,扯着領帶,揚高聲音,“我報復他什麼?我跟他是好兄弟,我爲什麼要報復他?”
“莫名其妙!”他踢翻了一張椅子。
端木鬆的臉異常蒼白,眼神冷峻:“爲了一個賤女人,真的值得嗎?”
“端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關然惱怒了,一把抓起端木鬆的衣領,“小子,我忍你已經很久了。平日裡,你都是陰陽怪氣的,我說什麼,你都跟我唱反調。”
“現在,你又胡說八道。我跟澤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很清楚。”端木鬆說,“就是因爲我們是兄弟,我纔要提醒你一句,韓雨那個女人死不足惜,她要是活着纔是害了你。”
“要你管!”關然忽然出手,一拳頭打在端木鬆的臉上。
端木鬆不避不讓,冷笑着說:“你關然原來也有愛情,不過,真的讓人很可笑。”
“你說什麼?”
端木鬆依舊冷笑着:“一個破鞋,一個狗,確實挺配的。”
“你……”關然額邊的青筋暴跳,高高舉起了拳頭,“端木鬆,我不准你這麼說她。不管怎麼樣,她對澤是真心的。我只是替她不值!”
端木鬆搖搖頭,憐憫地看着他:“你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