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不行麼?”側妃忍不住爲自己辯上一句,她不能不辯,側妃隱隱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不然太妃不會這樣看她。
英王爺魏恆轉過身來,向前邁了一步,嚇得側妃不由得退後一步,帕子緊緊握在胸口,害怕英王爺下一步是毫不留情的狠摑她一下子。英王爺的脾氣,側妃是再清楚不過的。
英王爺壓低了聲音,聲音裡卻透着惱怒,“你還敢說?先前我以爲你聰慧,卻不想你蠢笨至極!你知不知曉,我一直隱忍着,其實皇上已經對英王府很忌憚了,我再告訴給你,炭毒便是一種試探。在這個關頭上,你竟然還敢給瑄兒找差事,你是不是想我們英王府的老小死無葬身之處?!”
側妃從同聽英王爺說過這些,現在聽得她怔住了,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
太妃悠悠的嘆口氣,望着側妃雪白着的一張臉,“你怎麼事先不和我說上一聲?”
側妃雙脣微微抖着,“我想着,等事成告訴給太妃,倒便宜些,我只以爲這是件好事……”
“好什麼?!”英王爺怒不可遏,“你以爲你的心思我不懂麼?世子位對你就這麼吸引人,是也不是?你的兒子魯莽愚癡,你覺得他有資格當世子麼?”
側妃淚水又落了下來,英王爺的這句話,就等於給自己的兒子定了定局,世子之位,再與她無關了。
“回去!”英王爺吼道,“你此後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杏園裡,若是沒有太妃和我的命令,你再敢邁出半步,你就直接回你許府去罷!”
側妃忍着淚,王爺竟然要棄了她……側妃紅着眼圈,退出了正廳。
太妃把手上的念珠往榻子上一放,“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魏恆也索着眉頭,卻不敢在太妃面前太過露出憂愁之色來。他笑了笑,“母親放心,萬事有兒子吶。”
太妃心疼兒子,卻也怕兒子看出自己的孝心,勉強點着頭,“恆兒,母親信得你,沒事你方向回桃園去罷,好好歇歇。至於瑄兒的差事,你趁着還未下明旨,快把此事辦了纔好。”
魏恆施禮退了出來。
放榜時,一大早,慄氏便悄悄遣人去看榜,直到日中時分,遣出去的人才回來,“並未見二爺的名字。”
“怎麼可能?可看仔細了?”慄氏急急的問。
回來的人點了點頭。
慄氏臉色不好看起來,一旁的嬤嬤道,“要不再遣出去兩個人罷,許是一個人眼花,看不準也是有的。”
“對,對”慄氏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們再給我好好看看去!”
報信的人灰頭土臉的又跑了出去。
這次直到日昳時分,人又回來了。回來的幾個人似乎眼神都有些躲躲閃閃的,“二奶奶,真沒有二爺的名字。”
慄氏聽聞此話,倒退一步,險些坐在地上。幸好丫頭們手疾眼快的夫住了她。
號稱奇才的魏羽琪也會落榜麼?他不是一直是京城裡學問拔尖的人物麼?她的父母親一再對她說,他是定會金榜提名的,找到他這樣即有身份,又有學識的人,是她撿了天大的便宜。她的母親還把帳算得更深——
魏二爺能高中,便順理成章的被請封世子,那個時候,你還不是在英王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麼?你想想,英王妃只是一個沒有子嗣的女子,將來還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行事?
她原本不情願,表哥英俊瀟灑,又是小時候一處長大的。可是母親的眼睛向來獨到,母親告訴給她,姨母並不那麼好相於,只怕她嫁過去要受些傷。並且,姨母家如何能和英王府比,英王府是什麼人家?大魏國唯一的異姓王,多少人扒着牆想嫁進他們家。
嫁到英王府後,慄氏便覺母親的話是對的。才嫁進來幾日,英王妃便讓她跟着學庶務。夫君魏二爺待自己倒也說得過去,雖說沒有擁來抱去的甜蜜,卻也是相互敬重的。夫妻間不正是該如此麼?
慄氏極自得着,這個消息便如冷水潑下。
慄氏咬着無血色的嘴脣。可是現在,不要說金榜提名,連殿試都不會進去的,世子夫人的夢,是不是就不能實現了?再者,她這段時間擺足了派頭,現在豈不落在旁人眼裡成爲了
笑話麼?
“二……二爺呢?”慄氏這個時候只想問問自己的夫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哪裡?要不要他們夫妻去見英王爺問問主考大人?明明能上榜的人,偏偏沒上榜,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有小丫頭出去打聽二爺魏羽琪的去向,慄氏被扶回了上房,軟軟的靠在榻子上。
沒一會兒,小丫頭稟着,“二爺回來了。”
接着簾子一挑,魏羽琪進了上房。魏羽琪看向靠在榻子上,臉色發白的慄氏,忍不住問道,“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好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慄氏眼圈微紅,“二爺,您快拿個主意,是不是咱們一起見見父王去,怎麼放榜時便沒有你的名字呢?你學識那麼好。”
原來是爲了這事。
魏羽琪不急不緩的坐在一旁,淡淡道,“春試我沒下場。”
“沒下場?!”慄氏的聲音忍不住高了些,“你爲什麼不下場?”
魏羽琪挑着眉毛,看向說話有些不客氣的慄氏,“我不想下場,便不下場,怎麼了?”
慄氏只覺得胸口一窒,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想不下場便不下場?若是他不想下場,當初秋闈時還去考做什麼?若不是因爲他秋闈如此出衆,她的父母又如何會把她嫁給了他?
慄氏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你不想下場?那你秋闈時爲什麼下場?你倒是一直別下場啊,你秋闈時成績如何驕人,原來是爲了把我騙娶過來,難怪你們家急急求親,什麼爲了沖喜,只是爲了騙婚罷了!”
魏羽琪走到慄氏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面色卻不變一下,驚得一旁的嬤嬤和丫頭都捂住了嘴。
魏羽琪望着一臉驚恐的慄氏,悠然道,“騙婚?你家也配麼?你父親是什麼品級?若是說要騙,倒該先算算你們家罷。你如此性子,焉知你們家不是騙婚把你嫁到英王府的麼?”
慄氏聽得如此話,咬着脣嗚嗚的哭起來。
魏羽琪甩下一句“此後安生些”,便邁步出了上房。
慄氏見魏羽琪走了,哭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本章完)